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伴君如虎(45)+番外

作者: 诸葛筷子 阅读记录

“对了,还有个事情,罪人奴就算是当斩,也得在刑部走个过场。画押认罪还是要的。”

“臣推荐刑部主簿周传,这个人很擅长让人认罪。”

皇帝有些不悦,“那齐嘉昭也该放出来了,让司徒去办吧。素问留在皇后宫中抚养,为朕的皇子伴读。齐嘉夫妻二人即日起速回封地。但是途中别让他们和豫北侯碰到。”

常琴领命而去。昭赐在一旁捧着食盒犹豫不言。皇帝将手中的折子丢在一旁,问道,“鬼鬼祟祟的干什么,有话就说有屁就放。”

昭赐赶紧跪下,“陛下,这个食盒是皇后娘娘亲自做的冬饼。请陛下品尝。”

皇帝刚好有些饿了,打开盒子,看到里面四块红豆冬饼,每一块上面有一个字。加起来一共是兄弟情深四个字,皇帝忽然心烦起来,一手将冬饼盒子挥到地上,整个人气的俊脸通红,边咳嗽边斥责,“以后皇后宫中送来任何东西都给朕扔了。”

昭赐吓得赶紧跪伏在地,“奴才领旨。陛下请息怒。”

接连几天皇帝都宿在圣妃的牡丹宫,圣妃也是费尽心思用西漠的土方子竟然治好了皇帝的咳疾,从此更是盛宠不衰。

第38章 狱中受刑

帝都八个城门都贴出了要斩首国之罪人玉蓉昭仪的告示。六王府在一处僻静的大街深处,门前也热闹非常,都知道皇帝开春要选秀入宫,各府大人们也是用尽了招数想将家族中模样俏丽的女子送进去。

六王一个人在书房正在帮皇帝物色品行文采容貌都属上乘的女子,就听家仆来报,说门口有个叫南宫紫芝的道长来访。这让他忽然想起了那封告发玉容的信笺来,落笔处有个南宫紫芝的印章。于是说,“快请。”

初见南宫,六王有一种熟悉的感觉。虽然他从来没见过此人,但是这身的风骨气质都很能让人想起故人。看他面白无须样貌平平,但是周身一股子仙风道骨,不像暗中偷窥的小人。

看着六王抿嘴不语上下打量的神色。南宫紫芝到是无所谓,“王爷,咱们还是坐着聊的好,贫道可是从崇贤观赶来的。”

“来人,看茶,上好茶,再去准备一桌素斋,道长还未用饭。”

“看来玉闵说的没错了,他这个六弟很是好客。”

“上次看到那封密信,本王便有所怀疑,只不过今日一见道长,并非是故人啊。敢问我二哥何在,怎么不来见我。陛下可是很想念他。不时就会去闵王行宫。”

“哦,玉闵是在下道友,由于双腿不良于行所以一直在海外三仙山上修行。只不过放心不下六王爷和皇帝陛下,又听闻市井传言,皇帝陛下与大皇子……的一些流言蜚语。所以请贫道路过帝 都时候办些事情。”南宫紫芝挠了一下鼻子,毕竟公然非议皇帝与兄长□□还是大罪。

六王到并未责备,只是忧心,“好在这个□□罪人打入死牢,不日便问斩。只是一天不死就一天还能乱陛下的心啊。”

南宫抬眼看了看桌上的那些堆积成山的美人画卷,笑道,“那罪人就是再漂亮也无法跟万千佳丽相比,现在皇帝开始选秀了,六王爷你还担心什么,难道这如云的美女没一个比得过他吗?”

六王将那些画卷放到一旁,冷笑道,“恐是南宫道长不曾见过本王的这个皇兄,妖冶艳丽实在是全无敌手啊。陛下被他迷了心神。万一这一刀下不去,他可真是要贻害万年了。”

南宫边喝茶边笑道,“那倒也未必,毕竟是在死牢里。”

六王看着窗外夜色,“那是你也不了解皇帝啊。”

南宫从王府出来后,又回了崇贤观客舍打坐。听见敲门声,眼也不睁,说道“进来。”

门外闪进一人,是一个身材修长的俊秀少年,一身玄色锦袍,肩膀绣了一只青鸟。见了南宫半跪叩拜,“属下见过闵王殿下。”

南宫依旧闭着眼,盘坐在榻上,两手轻放于膝,嗯了一声,“起来说话。事情办得很好。听说他下了死牢。”

少年面无表情,回了句是。

“他……可有说什么。”

“回殿下,那个人有些痴傻。属下去办事那日,他只是碎碎念说八弟喜欢裙带草之类的话。”

“你是如何折辱他的。”

“属下”少年忽然抬起头,看着闵王那张易容后平凡淡然的脸,有些紧张不知该怎么回答。“属下,用了男人都会觉得屈辱的法子。”

南宫两手攥成拳,许久才问,“燕山玉还在皇帝身边吗?”

“燕山君去北疆边境了,已经不在暗卫供职了,目前陛下多半任务都交给云中处理。”

南宫沉思片刻说,“回去好好保护他吧,如果有事自会让你知晓。去吧。”

看着这个叫向云中的暗卫悄无声息的离开后,南宫摸着自己的膝盖骨。忽的记起当年追随燕山君阳明山狩猎,其实他并未下狠手,只是轻伤。为了保全性命,小小年纪的他谎称膝盖无力不能起身。那时候常被其他兄弟嘲笑,只有那个弄丢他孤本的人,一直帮他四处找书。

时值年关,一天冷过一天。帝都今年的雪都不大,只是北风狂劲,吹的人脸皮生疼。刑部死牢中,周传看着木凳上趴着的血肉模糊的人。阴恻恻的笑着,“陛下说你是开国以来最大的罪人。你弑杀叔父兄弟魅惑君王,真是罪不可恕。”一脚将趴着的人从凳子上踹翻在地。手中的鞭子沾过盐水,狠狠的朝着玉容的胸腹抽过去。

“你怎么不叫唤了,啊?刚刚不是喊得起劲吗?声音也像杀鸡一般了,怎的在陛下床上也是这么叫的?”又是十多鞭子抽过去。

眼看那人有进气没出气,旁边的文书劝到,“主簿大人,可不能再打了,这人要是死在牢里不能等到豫北侯来公开问斩。咱们可没办法跟陛下交代啊。再说了,这人跟陛下什么关系,您又不是不知道。”

周传在大冷的天里,竟然热出了汗,用脚踢了踢地上那摊血肉。冷笑着,“皇榜都发出去了,这罪人足足十六条大罪,条条当诛。再说了,常大人和六王爷不是都叮嘱过,画了押也要好好伺候,让他长长记性,回头下去了也得做个本分人。你看,我这不是没打他的脸,搞不好监斩时候陛下来看。怎么也得记住那张勾人射魄的脸啊。”

文书怕将人打死,赶紧拿着罪状摁了血手印。他素来知道周传在审讯方面有着变态的执着。“下官还是先将罪状处理好,回头要呈给皇上的。”又蹲下身仔细摸了摸那人的脉搏,回头劝慰道,“今日还是罢手吧。不然他可能会真的没命的。”

周传冷笑着将滴着血的鞭子扔到地上,整理衣袖冷哼道,“你是没看到监斩不二教头子薛朝义的场面,这个人心狠手辣不亚于我,眼都不眨的刮了姓薛的二十余刀,刀刀都是最疼的地方。你现在到是同情这种魔头来。真是好笑。”

那文书见说不过他,只是过来谄媚,“主簿大人说的是,今日也累了,挂了职出去喝杯酒暖和暖和吧。今年这冬天太冷。”

周传嗜酒如命,听了倒也开心,问道,“你请?”

文书赶紧收拾笔墨,穿了皮毛坎肩,说道,“自然是下属请了,走吧大人。”

两个狱卒上前将人抬回了大牢,不多时又拿了一床厚被和一些药汤,强行给他灌了进去。

南宫拿着六王的令牌进来的时候,就看到俩狱卒在给人灌药。于是出示令牌,将两人遣了出去。他蹲下身从怀里拿出金疮药给人涂抹好了,瞟了一眼地上那碗药汤,端起来仔细闻了闻,皱着眉将药撒到一旁的干草里。随即又从袖子里拿出一个乌紫色药丸,呢喃着“听天由命吧”,一手捏着那人下巴一手将药丸送进口中。捂住嘴直到那人将药丸吞咽进去。

修长有力的双手渐渐移到那人纤细的满是伤痕的脖颈处,摩挲了好一会儿。轻笑着,“这是我第一次这么近的摸你。那年打架不算,我踹了你回来后懊恼很久。其实不是因为你烧了我的书,而是我懊悔为什么蠢到要给你写那句诗。不过我猜想你可能还没看到就被烧了。还好你没看到。不然后面发生了那么多事情,你也不会继续给我找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