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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给的假象(10)+番外

年轻男子上前:“你好,这是李老师托我给你带的东西。”

从李絮的角度看去,一脸颓靡的某人霎时间就容光焕发了起来,她摸着下巴打量这个年轻男人,也没有帅到这个份儿上啊。

“是宋轶师兄吧?辛苦你了,坐下来喝杯咖啡吧。”李莱笑着接过箱子。

“不用了,我还有事儿。”宋轶笑着挠头,有些局促。

李莱让开自己的位置,说:“你给我带来了个宝贝,为表感谢,我当然应该请你喝杯咖啡啊。等着,你想喝什么?”

“摩卡就好了。”

“等我五分钟。”李莱将箱子放在一边,小碎步跑向吧台。

李絮撑着脑袋问面前的男人:“你叫宋轶?认识我们莱莱?”

“对,我是李修明老师的学生,但之前还不认识小师妹……”宋轶朝吧台看了一眼,就见李莱在专心致志的做咖啡,额前的碎发毛茸茸的,有些可爱。

李絮笑了笑:“哦~这样啊,自我介绍一下,我叫李絮,是你们老师的侄女儿,李莱的堂姐。”

宋轶是个干净的男孩子,衣裳干净,笑容干净,连那一双眼睛都十分澄净。李絮觉得跟他聊天很轻松,虽然他有些局促,但谈吐并不是无趣呆板的人。

“你给你小师妹带了什么好东西?”李絮瞥了一眼脚边的箱子。

“这是老师亲自为小师妹做的小提琴。”宋轶很是羡慕的说,“放进去之前我试过,音很准,有很清澈的感觉。”

李絮看着端咖啡过来的李莱,说:“反正现在无聊,让她拉来听听。”

宋轶显然很感兴趣:“据说小师妹的琴声跟我们大师兄不相上下,不知道我有没有这个荣幸可以欣赏。”

“摩卡。”李莱把咖啡杯放在宋轶的面前,笑着说,“操作还不是很熟练,味道多担待啊。”

宋轶笑着说:“味道是其次,谢谢小师妹的心意。”

李絮挑眉:很会说话嘛小子!

不用两人邀请,李莱自己就把行李箱打开,拿出装得完完整整的琴包,拉开拉链,小心翼翼地捧出了自己的新琴。

她熟练地将琴身搭上肩膀,拿着弓弦拉出了几个音,流泻出来的音调流畅又清明,就算是外行也知道这是一把好琴。

“宋师兄远道而来辛苦了,点首曲子吧。”李莱说。

宋轶沉吟了一下,说:“《神秘园》可以吗?”

“当然。”

此时的咖啡厅只有靠窗的两桌客人,静谧怡然,外面的行人步履匆匆,暖阳藏进了云层,有淡淡的金辉。李莱站在吧台前面的椅子旁,举起小提琴,偏头一笑,轻松随意。

第一串音符从琴弦之间流淌出来的时候坐在咖啡厅里的客人还以为是放了碟片,直到听得越来越清晰的时候才发现是有人在现场演奏。

《神秘园》是一首淡然静寂又带着些许伤感的曲子,它既带着爱尔兰空灵飘渺的乐风又夹杂着挪威民风和古典音乐,曲谱流畅自然,恬静悠远,是世界名曲。能将《神秘园》演奏得甜畅优美的人,定是心胸开阔向往自由的人。那种挣脱束缚、渴望飞翔的感觉,不能全凭演奏技巧,更重要的是演奏者的心灵是否祥和,是否如曲子所描述的那样,既能攀上高峰,又能顺流而下,自在无为。

论演奏技巧,在李莱这个年龄段应该还无人能出其左右,就算是她已经在乐坛有一定声名的大师兄也不敢说比她技高一筹。小提琴于李莱,是命,又不止于命。

李絮注视着离她不远的李莱,有些晃神。她一直以为堂妹是那种懒怠的人,没想到拿着琴和没拿琴的她,差别那么的大。放下琴,她是对一切都无所谓的李莱,拿上琴,她是最出色的乐者,有着最纯净的眼睛和游刃有余的技巧。

一曲毕了,过了十几秒后,咖啡厅里才响起零散的掌声。李莱欠了欠身,笑着提着琴走来:“爸爸的手艺确实很好,看来我要换心头好了。”

宋轶却因为入了迷,半天都回不过神来。

李絮搭上李莱的肩膀,说:“干脆以后你就是我们咖啡厅里的演奏乐手了吧,说不定还能招揽不少客人呢。”

李莱白了她一眼,无声拒绝。

***

魏宅

魏夫人正在一楼客厅招待朋友,六十出头的人了还是这么喜欢社交,经常在家举办茶话会诵诗会一类的,让魏家的儿女们说起回家都摆头。

魏淳光昨天被魏夫人坑回家睡了一晚,今早便是被这些女人们的声音吵醒了。

“……你有你的铜枝铁干,

像刀,像剑,

也像戟,

我有我的红硕花朵,

像沉重的叹息,

又像英勇的火炬,

我们分担寒潮、风雷、霹雳;

我们共享雾霭流岚、虹霓,

仿佛永远分离,

却又终身相依,

这才是伟大的爱情……”

当众人都沉浸在抑扬顿挫、感情充沛的朗诵中的时候,魏夫人眼尖的看到站在二楼的儿子,顿时喜笑颜开,招手喊他下来。

“淳光。”

正在朗诵的女士也停了下来,大家齐齐朝楼梯处看去,目光慈爱温和,十几道目光注视着,让一贯走路都是闲庭漫步的魏淳光也难得紧张了一回。

这些大妈……

“淳光是教授吧?这通身的气派不得了哎!”

“有一年多没见了,还是这么帅气,有女朋友了吗?”

“你们魏家就是会养孩子,一个比一个能干,哪像我们屋里那几个冤家哟!”

“淳光,到阿姨这里来……”

“淳光……”

魏淳光:“……”

最后还是魏夫人解救了他,她笑着拉着儿子,朝姐妹们说:“我的儿子我都还没有热乎够呢,你们几个打什么岔!继续排,我和他说几句。”

大家脸上都是满满的笑意,听着魏夫人这样稍显亲热的话通体舒畅,也不在乎一时半会儿能不能把魏淳光拉回家当女婿了。

魏夫人携着魏淳光往中间的小花园走去,带着皱纹的手紧紧地抓着儿子的手掌,脸上是遮挡不住的笑意。

“最近忙吗?”魏夫人问。

“还好。”魏淳光握着母亲的手,往花园中央的桌凳走去。

“那怎么不回来看我和你爸爸?”魏夫人嗔怪的说。

魏淳光抬了抬下巴:“每次回来都是这样的场景,我可是怕了。”

魏夫人看了一眼热闹的大厅,说:“她们也就是嘴巴厉害些,心眼儿都是很好的。”

“我没说您朋友的坏话,只是觉得休息的时间安安静静地待着比较好。”魏淳光笑着说。

魏夫人挑眉:“这些都不是重点。我问你,你什么时候给我领个儿媳妇回来?”

又来了……这才是魏淳光不想回家的真实原因。

“时机未到。”

“什么时候才到?”

“缘分到了就到了。”

“你得自己争取!”

“怎么争取?”

魏夫人眼睛一亮,正中下怀:“我这些好姐妹家里可不止一两个女孩子,你要是有这方面的意愿我可以……”

“等一下。”魏淳光比了一个暂停的手势,“所以您又要给我安排相亲?”

“你要是自己有本事领一个回来,我也可以不插手。”魏夫人笑眯眯的说。

“您总得给我时间啊。”

“你天天都泡在实验室,我给你再多时间你也没这个本事。”

魏淳光:“……”

“这样吧,给你半年时间,半年之后你要是还领不回来一个女孩子,我就要找你两个姐姐了,让她们来给你介绍,你们年轻人总能聊得来一些。”

魏夫人口中的年轻人,一个四十,一个三十八。

“你同意吗?”魏夫人步步紧逼。

魏淳光无奈点头:“行吧。”

看来,无论是多大岁数,男或女,成功与否,社会地位如何,只要是未婚,都摆脱不了被催婚的命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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