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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青梅(71)

镜子里的人慢慢的变得清秀起来,大概是露出了尖尖的下颌和修长的脖颈,人物形象突然就立体了起来。

傅石玉开始还在打瞌睡,最后就不错眼的盯着镜子里的自己,这下她相信店长的话了。

以前她也是一头短发,但是显得特别粗糙,又土。但现在好像不一样了,额前的碎发被打薄,留了一个三七分的刘海,头发被沿着耳朵剪出了轮廓,比长发的时候更具象了一点,更接近本来性格的她。

“好啦。”店长拍掉碎发扯下白布,一个清秀佳人展现在镜子面前。

“这是我吗?”傅石玉摸了摸自己的头,说,“我怎么觉得不止是剪了个头发,像是换了颗头似的!”

店里的工作人员都在闷笑,只有店长叉着手,对自己的杰作挑剔的观察起来。

傅石玉怀疑剪这么一个头会耗费自己所有的积蓄,机灵的看了看墙上的报价,还好还好,不算太贵。

店长说:“小姑娘,以后少打点儿游戏。”

“哈?”傅石玉伸手挠脖子,痒痒的。

“看你这样子就是熬夜营养不良,认真读书,不要然父母失望!”店长说。

傅石玉低头掏钱,咕哝,“怎么今天的人都想要来教训我呢.......”

店长接过钱扔进收银台,说:“那是因为看你这颓废的样子大家都忍不住!”

傅石玉大惊:“你不找我钱了?”

“算你友情价,不用补了。”店长说。

“啊?”

剪了个头发,去了自己半个月的生活费。傅石玉走出理发店的时候脚下都是打飘的,比熬夜打了三天三夜魔兽还虚弱。

可再从街边橱窗望去,她好像真的变漂亮了那么一点点。

傅石玉立在一个玻璃橱窗面前,后面街道的led大屏上正在播放本市的财经新闻,画面一转,恒兴集团年轻的副总裁正在接受采访。

“请问梁总,外界都在盛传您将会和某高官的女儿联姻,这是真的吗?”女主持人含蓄的微笑着。

“对于不实的新闻,除了谴责,恒兴的法务部也会跟进。”年轻的男人沉稳的坐在那里,自信稳重。

“那您现在的感情状况是........”

他眼光一转,对着摄像师的镜头,吐字清晰,“单身。”

傅石玉挠了挠自己的头发,插着兜哼着歌往学校走去。

世界那么大,可即使不在他身边,她还是依然可以见着他,真好。

☆、55|16|7.16|1.2

秦松有一次在自习室见着了傅石玉,心里颇为安慰,以为她终于迷途知返了,谁知没欣慰到半天,晚上就听班上的同学在说她在和他们一起组队刷boss,似乎技术还可以。

对于这样的前后反差,傅石玉是这样解释的,“看书累了放松放松嘛,就像是断奶一样,好歹还有个过程吧?”

秦松无语,对于傅石玉的某些理论他真的不想去认真辩论,否则是侮辱自己的智商。没办法,只好拉着她去吃宵夜,希望以此毒攻彼毒。

作为傅石玉本人也知道,翘了大半学期的课不是那么轻易容易补上去的,除非作弊。

“不行,作弊是会被处分留档的。”好学生秦松一口回绝。

傅石玉咬着筷子说:“那挂科还不是就会被退学的啊。”

“你还知道?”秦松抬眉看了她一眼,语气不善。

傅石玉心虚的低下头,继续戳盘子里的烧烤。

“老师之前划过的重点我都会整理出来给你,接下来就得靠你自己了。”秦松大有撒手不管得趋势了。

傅石玉点点头,人家无亲无故的,仅仅是因为是班长扛了职责就帮自己到这个份儿上,她的确应该烧香了。

大冬天的早起是什么滋味儿?傅石玉体会不到了,因为她总是在晚上出没。

陈雪觉得奇怪,说:“你白天不学干嘛晚上学?”况且大冷天的自习室没几个人,渗得慌。

傅石玉拍了拍脸清醒了一下,说:“早上起不来,晚上精力太充沛了需要发泄发泄。”

陈雪拿起粉扑在脸上拍了几下,挎好包站起来,说:“那你慢慢用功,我要出门了。”

“你不怕挂科啊?”傅石玉转头看去。

陈雪妖娆的靠在门上,微微一笑,说:“谁敢挂我?”

自信大方又底气十足,怪不得梁执他妈那么想让她当儿媳妇呢,果然靠山不一般呐。

傅石玉低下头甩了甩脑袋,不准自己莫名其妙的想起他。

陈雪踩着莲花碎步离去,傅石玉继续和一堆看不懂的公式做斗争,对于做学渣这种事,她驾轻就熟。

快要放假了,张小凤女士打电话来问傅石玉什么时候回家,有没有买好票。

“糟了,忘了!”傅石玉顶着被子坐起来,一脸懵圈。

张小凤女士就在那头开始数落开来了,也许是家里三个女儿都长大了,最近口才没有发挥的地方,逮着傅石玉就是好一通教训。

“赶紧买票,不然到时候看你怎么回来!”

傅石玉唯唯诺诺的答应,心里盘算着学校说的几号考试几号放假来着?怎么全忘了?

“你哪里是忘了啊,你是根本没听吧。”秦松在电话那头奚落她。

“好了好了,就算我没听,到底是几号放假!”傅石玉着急的问。火车票并不好买,吃一点可能连站票都薅不到一张了。

“九号考完自然就是九号放假了。”秦松坐在图书馆晒太阳,优哉游哉的说道。

傅石玉突然转头看了一下墙上挂着的日历,问:“你在哪里?”

“图书馆啊。”

“等我啊,我一会儿就来。”

说完她挂了电话,秦松一脸莫名其妙,开学这么久她什么时候来过图书馆?

才复习完一科,就见某人围得严严实实的走来,像特务接头一样暗戳戳的坐在她对面。

“你怎么会想来图书馆?”秦松奇怪的问道。

傅石玉扯开围巾露出半张脸,她说:“我刚才看了日历才发现今天已经是二十二号了,离我被开除的日子不远了。”

秦松笑,说:“你这佛脚抱得也太迟了吧?”

“废话少说,我有很多问题要问你。”傅石玉掏出书本来,圈圈叉叉的画了一堆,推到秦松的面

前,郑重承诺,“帮我讲完这些我保证再也不烦你了。”

周原源抱着书从她身后走来,看着她出现在图书馆也是很惊诧的样子。

傅石玉往里面坐了一个位置,给她腾地儿。

秦松拿过傅石玉的书翻了翻,啧啧称叹:“可真新呐!”

“呵呵,承蒙夸奖,可以开始讲了吗?”傅石玉皮笑肉不笑的说。

秦松拿起笔按了一下,说:“难得碰上你主动学习,我怎么着都要给你教会呀。”

“最好是这样。”傅石玉呵呵一笑。

然而连着熬了几天的夜,在冬季流感的大潮下,傅石玉终于染上了感冒,头重脚轻的自己飘去了校医院。结果校医院的人说她这是病毒性感冒,得去大医院去输水,得!白跑一趟。

对于每个学校都有一个这样尴尬的校医院存在,傅石玉已经不想吐槽了,挤上了公交车,夹着几本书,自己摇摇晃晃的往最近的医院去。

然而她之前残余的生活费早就被上次那一剪刀给剪去了一大半,所以大医院是去不了了,只得去一些小的诊所。

路边晃悠了半天找了一家看起来人多的诊所,傅石玉向来相信大众的眼光,跟着进去了。

“小姑娘,发烧烧成三十九度五你都还能自己走来,你很厉害啊!”医生看了看体温计说。

傅石玉靠在后背上,有些迷迷糊糊的了。

“得,赶紧降温吧。”医生收起体温计,开始唤护士过来。

她闭着眼睛,就算是护士往她手背上扎针她都没感觉,鼻塞喉咙痛的,依旧睡过去了。

直到手机震动了起来,还是旁边的大妈叫醒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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