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贵太妃(148)+番外

“那……你是说她联系朝臣的事情?”舒慈猜测,随即又觉得不对,“就算你说了,她也没必要为了这件事自杀吧?”

“你猜。”

舒慈摇头:“除了这两件,我想不出她还有什么其他的把柄怕被你捉住。”

他高深莫测的一笑,她伸手挠他痒痒,她岿然不动。

她偏头,对着他的脖子一口咬下去,他嘶嘶叫出声。

“说不说?”

“说,说。”

“嗯?”她松口,笑着看他。

“你。”他摸了一把带着口水的脖子,点到为止。

“我?”舒慈诧异,“是我的缘故?”

那天纪贵妃见到他的时候很是激动,她冲上来,喜极而泣:“皇上,您终于来看臣妾了!”

被禁足在延禧宫,无故不准探视,无故不住离开,这里虽然还是她的宫殿,却生生地让人住出了冷宫的感觉。

“这是最后一次,朕来看你。”他的眼神很是淡漠,像古井,毫无波澜。

“皇上……”纪贵妃心下慌乱,她刚刚悟出了一点儿和他相处之道,他却撂下如此的绝情的话。

“为何?您为何不喜臣妾?咱们以前不是很好吗……您还夸臣妾会抚琴会作诗,说臣妾的诗极有灵气。”纪贵妃紧张的看着他,“您是不是听到什么谣言,误会臣妾了?”

“你做的那些事朕都知道,是不是谣言你自己清楚。”骆显道,“朕以往不过是欣赏你的才气,有几分惜才罢了,对你这个人,并无好感。”

“并无好感?”纪贵妃愣神。

“朕来是告诉你,这延禧宫以后便是你的冷宫了,纪家于社稷有功,朕不会处置你,但也不会轻饶你。”骆显冷笑,“对于你这般的人来说,这样的惩罚才是你怕的吧。”

“您为何要这么对臣妾?臣妾纵然是做错了事也已经受到了惩罚啊!”纪贵妃一时不忿,嘶声力竭。

“你喜欢易安居士,朕却偏偏欣赏稼轩,这又何错之有?”

“说白了,在你心里,是不是只有那个人?”纪贵妃的声音沉下了几个调,“用臣妾喜爱的诗人来作比方……难为您了,可感情的事情,它不是流派之别啊!”

“朕爱她,她做什么朕都是欢喜的。”他毫无掩饰的说道。

“爱?”纪贵妃往后一步,被裙摆绊倒,她摔在地上,双眼里的光瞬间就暗淡了下去。像是黑夜里最后的那一丝光,夜越重,光越淡,直到完全被夜吞噬。

“是吗?你爱她,你说爱……”她撑在地上,瀑布般的长发搭在胸前,掩盖了她那乍起的厌色和绝望。

“有始有终,朕今日便划下这个句点,你好自为之。”他看了她一眼,转身离开。

那一眼,是这世上残存在她身上的最后的一丝温度。

……

听完后,舒慈沉默了。

他伸手将她的脑袋按在自己的胸膛上,道:“别想多了,是她自己钻了牛角尖。这世上很多的女子都艳羡你,却很少有人像她这样走上不归路。”

“为何羡慕我?”她抵住他的胸膛,叹道,“鲜亮的一面都是给外人看的,打落牙齿和血的时候谁又看到了?”

“朕在,以后不会了。”他低头,吻上她的鬓发。

她轻笑一声,学着禹儿一样,在他怀里蹭了蹭。

殿外,紫婵站在门口,犹豫不决。

“你为何不进去?”紫鹃从身后走来问道。

“算了,你告诉王喜,让他等会儿传膳罢。”紫婵叹气,这两人还有得腻歪呢。

“里面又腻上了?”紫鹃促狭地问道。

紫婵瞥了她一眼:“瞎说什么,这也是你该说的话?”

紫鹃吐了吐舌头:“我不说了,我去伺候公主用膳。”

“赶紧去。

钟粹宫里,贤妃用手绢捂着口鼻,面前是一碗黑乎乎的药汁儿。

“娘娘,趁热喝了罢,冷了更苦。”秋兰劝道。

“珍嫔去了,纪贵妃也去了……”贤妃眼底划过一丝黯然,“什么时候该本宫了呢。”

“娘娘,这样不吉利的话不要再说了。”秋兰道。

“说不说又当怎么讲?该来的总会来。”贤妃侧头,看向窗外的木棉花,明明是春意盎然,她却看出了秋冬的萧瑟。

看够了,她转头,端起药碗,一口饮尽。

第90章 准备

这边, 太子的百日宴要举行了,那边, 高丽国的使者也快要抵达京城了。

西宫里, 舒慈侧倚在榻上,执着一本书看, 面前的郑淑妃坐在椅子上, 端着一小碟瓜子嗑着。自从上次丧事举办过后,郑淑妃就时不时地来西宫串门儿, 舒慈不热络也不冷淡,有时候碰着了还会邀请她一起用膳, 她也不推辞, 时常来, 西宫里的宫人们开始看着她觉得还疑惑,后来便习以为常了。

“娘娘,您说皇上会怎么处置这高丽国啊?臣妾还从没有见过这么不要脸的人呢。”郑淑妃用牙齿嗑开了瓜子的缝儿, 然后用手剥开,看着斯文, 其实速度极快,起码舒慈就没办法达到这种地步。

舒慈懒得谈论这些,便说:“后宫不议政事。”

“哦。”郑淑妃点了点头。

舒慈放下书, 端起手边的茶杯,就听郑淑妃道:“那臣妾就跟娘娘说一说臣妾以往听过的有意思的故事吧?”

“嗯。”舒慈应了一声。

“有一家人是村里富户,他们是做生意起家的,口碑极好, 也很爱关照街坊四邻。这家里一直都是大儿子掌事,有一天,家贼通了外贼,二儿子联合店铺的掌柜们的要架空兄长,这大儿子就忙着去应付兄弟闹出的事儿去了,不料他旁边的邻居竟然趁虚而入,准备窃取他们家的东西。”郑淑妃抑扬顿挫的讲述着,问,“依娘娘来看,这里故事里谁最可恶?”

舒慈放下茶杯,挑起眉毛,道:“你对此事如此感兴趣?”

郑淑妃点头:“难道就这样白白地被欺负了吗?有些人要是不吃点儿教训,以后总是不长记性。”

舒慈轻笑一声:“好,那依本宫来看,这二儿子可恶至极,理当逐出家门,邻居恩将仇报,直接扭送到衙门去。”

郑淑妃眼睛一亮:“如此说来,娘娘也是主张不容忍这般恶劣行径的?”

“嗯。”舒慈点头。

“那臣妾心里舒坦了,这高丽……不,这邻居可得有好果子吃。”郑淑妃差点儿说漏嘴,拍了拍自己的嘴,不好意思的一笑。

舒慈笑着问:“得了,本宫还不知道你拿什么打的比方么。”

“娘娘英明。”

“莫说你了,前朝也有不少大臣向皇上进言该趁机向高丽出兵,灭一灭他们的嚣张气焰。”

“臣妾也是这般想的!”郑淑妃抚掌,脸上荡漾出笑容。

舒慈摇了摇头,平静地说道:“高丽国不像北狄,这是一块儿皮癣,你要是硬来不一定能撕下他,说不定还会被它缠住,内耗了自己。咱们的百姓才经历几次叛乱,还未调整过来,如果贸然出兵,不过是在加重百姓的压力,让他们来为朝廷里某些大人的一腔热血负责。”

“那就这样算了不成……”郑淑妃双肩垮下,有些失望。

“自然不能算。”舒慈说,“轻轻揭过,只会让他们一而再再而三地犯类似的错误。”

“那该怎么办呢?”郑淑妃好奇的问道,“硬的不成,难道来软的?不成不成,要是让咱们南秦去讨好高丽人,臣妾这心里堵得慌。”

“具体如何做,那就要看皇上了。”舒慈轻挑嘴角,“不是光会打仗的皇帝是好皇帝,还要文治了得才行。”

郑淑妃愣了一下,而后长叹了一口气,道:“皇上可真不容易。”就算这么不容易的皇上,也是很多人争抢的位置,可想而知某些人对的权力欲望。

“好了,不说别人了,你今日也在这里待得不短了,还不回去?”

“娘娘这是在撵臣妾么?”郑淑妃噘起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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