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卑鄙的我(118)

看林质不合群的样子,他主动走过来攀谈。只是走近了才察觉,沈蕴也在旁边坐着,似乎对她这个前妹妹现嫂子很有兴趣的样子。

“沈副总,你们俩这是做什么呢?”聂正坤笑着走过来。

沈蕴笑着起身,“在这儿歇一会儿,午睡没有休息好,有点头疼。”

林质头也不抬,似乎全身心投入进去了。

沈蕴为了避讳没有看她的屏幕,但聂正坤就毫无心理障碍的瞟了一眼,发现全是代码,拆开都认识,组在一起就十分陌生了。

聂正坤若有若无的叹气,这丫头真是学得了自家大哥日复一日选择性的忽略周遭人的本领啊,若不是人家沈蕴气度好,能被晾这么长时间?

旁边聂正坤和沈蕴聊了起来,林质的眉毛皱了皱,身子往旁边移了移。沈蕴没有察觉到,但聂正坤看到了。他在心里暗诽:这丫头,我在帮你周全,你还嫌弃我们太吵了?

十分钟之后,林质合上电脑,完成了托付也恢复了人性。

“二哥?”她惊讶的看着聂正坤。

聂正坤汗:知道你心里只惦记着大哥,但也没有必要把我隐形得这么彻底吧?

“你刚才在做什么?”

“帮一个朋友的忙。”林质活动了一下手指,觉得有些僵硬。

沈蕴笑着问:“林总是计算机专业毕业的吗?”

“计算机是辅修,金融是主修。”林质回答。

沈蕴赞了一句,“真厉害,我以前读书的时候什么都不想学,光是主课都已经把我累得不行了。”

说到这个聂正坤就伤感了,他说:“林质是学霸,哪像我家这个混世魔王,不学无术。”

“绍琪最近已经好很多了,前段时间不是才去找工作了吗?”林质说。

“她也就是做做样子,没定心的人做什么都一事无成。”

两人熟稔的口气,看得出来感情很不错。沈蕴微微眯眼,那外界对于林质和聂家闹掰的消息就是空穴来风了?或者她只是跟某一个人闹掰?

“聂大哥怎么没有来?我一直有问题想向他请教呢。”沈蕴在空档插了一句。

林质低头喝纯净水,聂正坤笑答:“他在忙更重要的事情,没我这么闲。”

“是广兴重组上市的case吗?”沈蕴笑着问道。

聂正坤竖起大拇指,“猜得不错,看来你对恒兴的大动作颇有研究啊。”广兴是恒兴旗下的一个投资公司,他的上市自然也意味着在聂正均的带领下,聂氏家族即将迈进一个新的高峰时期。

沈蕴浅笑,承下他的夸奖。

聂正坤瞟了一眼旁边安静的林质,对沈蕴说:“你要有什么商业上的问题的话,问我也可以。”

“私人问题,不方便。”沈蕴眼睛一眨,有些俏皮。这样的动作其他女人做出来未免落入俗套,但因为她向来以女强人著称,这样偶尔的娇俏更别有一番风韵,不像是小女人,倒像是有小秘密的女人。

聂正坤咳了咳,“那我就爱莫能助了。”

林质握着水瓶的手收紧,沈蕴打量着她,想从她的表情中窥见点儿什么。

桌子上的电话响了起来,她随手挂掉。

聂正坤离她更近一点,看清了来电显示,“你不接……没关系?”

林质摇头,眼睛里带着笑意,“没关系呀,可以回去再说。”

沈蕴理解的“回去”是“回头”的意思,也等同于之后再说。聂正坤理解的“回去”是“回家”,他暗自发笑,对女人的心眼儿有进一步的认识。

电话又响了起来,这一次,沈蕴看清了来电显示。呼吸有片刻的急促,她放在桌面上的手悄悄地捏成了一个拳头。

林质达到了目的,笑着起身,“必须接了,失陪。”

“这丫头……”聂正坤笑着摇头。

看着她的背影,沈蕴问聂正坤,“冒昧的问一句,林总……”

“她结婚了。”还未等她问完,聂正坤就接了下去。

沈蕴有些惊讶,“这么年轻就结婚了?那她老公一定很厉害啊。”

聂正坤笑了笑,修长的手指玩弄了一下玻璃杯,“确实厉害。”

林质躲到了走廊的角落里接电话,“你有什么事儿?”

“你怎么挂我电话?”聂正均感到莫名其妙。

“刚才有点忙,怎么了?”

“今天我们去外面吃饭,你等会儿和正坤一起,地址我已经发到了司机的手机上。”

“怎么想起去外面吃饭了?”

“横横说想吃烤全羊,正好有一家不错。”

“哦。”

聂正均翻页的手一顿,“你好像不太高兴?”

林质哼哼,“那个沈小姐好像真的对你有意思。”

老婆吃醋是一件喜事,小醋怡情嘛。但这醋吃大了很不好,容易破坏家庭和谐的。

“她也在?她说什么了?”

“她想请假聂总一些私人的问题。”林质咬牙,强调“私人”二字。再有风度的女人也无法对觊觎自己丈夫的女人怀有好感吧,虽然知道这样很不错,很没教养,但她仍旧觉得不爽。

聂正均说:“我觉得这个问题归根究底源头在你,你负全责。”

“我?”林质大感冤枉,“又不是我的追求者!”

“聂太太,如果不是你把我藏得这么深,你觉得别人会来觊觎有妇之夫?”聂正均好整以暇,终于出了一口“被隐藏身份见不得光”的恶气。

林质哑口无言。

“所以,这个问题你负责解决,我看结果。”典型的资本家的语气,十分的讨人厌。

林质闷哼,“开会了,我挂电话了。”

一通电话,夫妻二人一个爽得不行,感觉报了一箭之仇,一个闷得不行,感觉搬起石头砸坏了自己的脚。

会议的后半场,林质明显感觉到沈蕴打量的目光。搜寻了一下刚才和她的谈话,并没有任何不合之处,唯一的变数就出在她出去打电话这里了。林质权衡了一下,下定决心,她要是来问我的话我一定为她解释一下老聂同志的归属问题,实诚以待,免得误了人家姑娘找下家的时间。

但会一结束,沈蕴就离开了,仿佛刚才那个灼热的眼神不是来自于她。

“不按常理出牌啊……”林质小声说道。这样她还怎么解决这一颗芳心向聂正均的问题?她不能主动上前给她说聂正均是我老公,你可以停止了吧?这样……虽然气势很强大,但很像神经病啊。

林质垮下了肩膀,觉得老聂派发的这个任务实在是艰巨。

“走了,愣着做什么呢。”聂正坤拍了一下她的后脑勺,两人一起坐上了车。

林质以为就聂正均的审美,就算是吃个烤全羊也得是金碧辉煌的宴会厅才对,但随着车子越走越偏,她觉得说不定这次吃烤全羊得去羊圈里现抓。

半小时后,司机停下打开后车门,林质一下车就感受到了一股凉意,已是初冬,这样广阔的地方,风并不温柔。

一件大衣披在她的肩头,她回头就看见了一张温柔熟悉的脸。往他身上蹭了蹭,她笑得很是甜蜜。

才恢复单身的聂正坤受不了这刺激,主动撤离,还他们夫妇一片清净。

“你看,太阳落下去了。”林质指着远处与地平线接吻的太阳,笑得半张脸都是霞光的蜜意。

聂正均握着她的手,两人往太阳落下的方向走去。

“最近太忙,都没有时间跟你好好聊聊。”

“胡说,昨晚才聊了。”

“有吗?”林质抬头。

聂正均在低头耳语,眼看着她的耳尖越来越红,越来越透……

“要是别人知道聂总是这样的聂总,我看你还怎么混?”林质掐着他的腰威胁。

“欢迎让他们知道。”他嘴角含着一抹浅笑,有颠倒众生的魅力。

林质停下脚步,双手搂着他的腰,夕阳照在两人的脸上,平和而沉静。就这样相拥,任时光从耳边飞逝,任岁月才头顶划过,只要身边的人是他,仿佛地老天荒世界末日也能坦然赴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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