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卑鄙的我(135)

林质真有些困了,她偏头摸了摸女儿的小脸,“喜欢的话小学就会很有意思……妈妈有些困了,晚饭的时候再喊我好不好?”

“嗯。”睫毛扑簌两下,她目不转睛的盯着林质的脸庞。

等到她的呼吸渐渐平稳了,小鱼儿掀开被子下床,做贼似的溜出了房间。

“哥哥……”她拨通横横的电话。

“怎么了?”

“妈妈好像生病了。”

“生病了?那赶快打电话叫医生啊。”

“好像又不是生病,她不烫啊。”小鱼儿苦恼的说。

横横无语,“到底生病了没,你说清楚。”

“妈妈看起来很累,今天很早就回来了,现在在床上睡觉。”她拿不定主意,只好如实相告。

横横看了一下表,才下午三点,不像是林质的作风。

“我来给爸爸打电话,你不用担心,自己玩儿去吧。”横横说。

小鱼儿撇了撇嘴挂了电话,为什么要交给爸爸来处理?她才是妈妈的贴心小棉袄啊。

“小姐你要做什么?”李婶儿就去趟花园,一回来看见小鱼儿搭着小板凳站在流理台面前。

“李阿婆,我要给妈妈熬粥!”她严肃了一张小脸,十分郑重的说,仿佛不是要熬一锅粥,倒是像要用炸弹炸毁一座城市。

李婶儿:“……”

聂正均接到儿子的电话,暂停了会议。

林质躺在床上睡得正香,手机在她的耳边一直震动个不停,她无可奈何的接了起来,“喂?”

听着这慵懒的声音,她似乎真的是睡着了?

“老婆,你没事吧?”

林质唔了一声,“没事,我就是有点儿困。”

聂正均感到奇怪,困?因为困就提前下班回家了?怎么看怎么都不是她的风格啊。

“晚上想吃什么,咱们出去吃?”

“唔,你先忙吧,我要再睡一会儿。”她迷迷糊糊的说完,挂了电话。

聂正均看了一眼手机,陈秘书跟在后面出来。

“你去查一下她今天去什么地方了。”

“谁?太太吗?”陈秘书有些懵。

聂正均看了他一眼,他立马脚步一转离开。废话,难道还有其他女人?陈秘书想抽自己两巴掌。

这一觉睡得实在是很舒服,林质伸了个懒腰看向窗外,好像已经天黑了?

“醒了?”

林质坐起身来,朝声音的源头看去。

他坐在沙发上,手上拿着文件,面前也堆了一摞。

“你怎么把办公室搬回家来了?”她笑着问。

聂正均走过去,光线太暗,以至于林质没有看到他微颤的手指。

“今天怎么回事?”他低头亲了一口她的唇,声音低哑的问道。

林质搂上了他的脖子,“有一个消息和一个坏消息,你先听哪个?”

“坏的。”

“唔……我从下周开始辞职,所以你要担负起养家的责任了。”她吻了一下他的下巴,脑袋蹭了蹭他的脖颈。

“好的呢?”他目光放在被子挡住的那一截,眼睛里闪烁着不明的光亮。

她低声笑了起来,像是琴弦拨动的响声,极其好听。

“我是不是又要当爸爸了?”他搂着她,心跳极快。

“你怎么知道?”林质抬头看他,诧异。

即使早已确认,但从她的口中得到肯定的答案,仍然令他激动难耐。

“真的?”他一把把她从被子里抱了出来,面上有掩饰不住的喜悦,“宝贝,你说真的?”

林质偏头,“骗你有什么好处?”

聂正均把他按在怀里,他将近五十岁了,虽然旁人都说看起来只有四十出头,但他知道,他已经四十八了。怀里的妻子才三十岁,像朵逐渐绽放的玫瑰,随着时间散发出迷人的香味,越来越美。有时候他都费解,放着旗鼓相当的青年才俊不要,她为什么偏偏爱上了自己?

“皎皎……”他长叹一声,低头吻上她的发顶。

“你怎么了?”

聂正均说:“我已经不年轻了,还和孩子有这样的缘分……”

林质一笑,聪慧如她怎么能不懂他的潜台词。她娇憨的躲在他的怀里,低声说:“难道非要我说你那方面很厉害才行?”

他失笑,眼角的皱纹像是荡漾出来的波涛,一圈圈散开,“我很厉害?嗯?”

一声意味不明的暗示,她松了口气,知道他被自己带偏。跪在床上,她捧着他的脸,居高临下的说:“再厉害都不行了,我有软甲护身了。”她拍了拍自己的肚子,笑意盎然。

他喜不自胜,嘴角的笑意怎么也压不下去,干脆放任自己痛快的笑出了声。

路过卧室的佣人不禁奇怪,先生这是怎么了?

晚上吃饭的时候大家终于都得到了答案,太太怀了二胎,所有的规格要提升一个档次,所有危险的物品通通要隔绝,特别是厨房。

“你爱吃什么让佣人做,别去厨房碰刀。”他的大手抱着她的小手,温情款款的说。

林质点头,她对生孩子的记忆也浅了,具体的注意事项还要佣人们来提示。

小鱼儿坐在自己的专属椅子上,左右看了看,没人搭理她。

“妈妈……”她要哭不哭的喊了一声,眼泪要往下掉。

聂正均把她抱了起来,“乖乖,怎么了?”

“我熬了一锅粥,熬坏了……”她嘴巴一撇,放声大哭。

对于手工、语言、跳舞以及艺术类门门优秀的聂瑾瑜小朋友来说,这简直是一个不能容忍的事情。一贯优秀的人,是不能承认自己某一方面失败的。

聂正均搞清楚了事情的来龙去脉,心疼得不得了。

“没关系,宝贝还小,做到这个地步已经很了不起了。”他耐心的劝慰,是一个慈祥的父亲。

林质坐在餐桌旁喝汤,心明镜儿似的。小公主这是受冷落了,必须得早点关注度才行。

“妈妈都不安慰我……”她瘪着嘴,注意到林质在安然的喝汤。

“聂瑾瑜小朋友,适可而止哦。”林质笑着放下勺子。

嘶……聂瑾瑜不怕爸爸,但她怕妈妈,特别是收了笑脸的妈妈。

她躲进了爸爸的怀里,小身子背对着她,鸵鸟的姿态十足。

“妈妈谢谢你给我熬的汤,以后会有进步的。”

打个一巴掌给个甜枣,这招林质跟某人学了个十成十。

“嗯。”小鱼儿埋头在爸爸的怀里,轻声答了一声。

聂正均抚着女儿的爆炸头,笑意不经意的爬上了眉梢。

晚上睡觉之前,林质在卫生间里把吃的东西全吐了。这种阵仗比之前怀小鱼儿的时候吓人,聂正均的脚像是钉在旁边的地砖上似的,一动不动。

她漱了口,发现他的身子还是僵直的。

“放轻松,这很正常。”她怕了拍他的肩膀,笑着说。

“这次怎么这么严重?”聂正均一颗心揪到了嗓子眼,不上不下的,难受得很。

林质耸肩,“可能是一个调皮的儿子,你要有心理准备哦。”

她就是随口一说,并没有任何依据。但巧的是四个月去产检的时候,医生确认了就是男孩儿。

林质:“……”

男孩儿?会像横横那样吗?她不自觉的笑了起来。

横横撑着伞护着她走下台阶,“爸爸什么时候回来?”

“明天就回来。”

“你告诉他这次是个弟弟了吗?”十七岁的少年眉眼俊朗,一手撑着伞一手护着她,绅士又帅气。

“忘了……”林质顿了一下,停下脚步。

横横仰头看天,无语。

聂正均回来知道是个儿子之后并没有太大反应,只是钻进书房里的摸着书桌上林质和横横的合照,那是他三四岁的时候的模样,还一团稚气。

“爸爸?”横横敲门进来。

聂正均收了手坐在椅子上,“嗯,怎么了?”

横横一笑,“我能怎么了,给您道声恭喜呗!中年得子,身体不错嘛!”他没有正形的揶揄他老爸,因为林质在中间的调和,父子之间已经不那么严肃,横横也不再对他爸怕得要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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