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卑鄙的我(25)

林质撇嘴,“可能是你算计我太多次了,我不得不起生理反应。”

易诚懵了一下,然后回过味儿来了。

“生理反应这种词,我建议你不要轻易使用。”他笑着说。

林质可不知道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可空旷的走廊,就他们俩相对而立,任何人看着都很怪异吧。

“找个地方聊聊?”他提议。

“不太想。”

“作为你的亲叔叔,难道我连这个资格都没有了吗?”他有些伤心的说。

林质不为所动,她说:“你要是想让人知道我们俩的关系,你尽管大声喊。”

易诚笑了起来,带着宠溺的表情,说:“皎皎,你真是一个心善的孩子。”

“错。”林质断然否定,她说,“你让我做的每一件事情都让我觉得自己龌蹉恶心,实在感受不到一丝丝的善良。”

易诚有些牵强的笑了一下,他说:“对不起,但我没办法停手。”

纵然知道是这样的回答,林质还是忍不住有一丝丝的失望。

铿锵有力的脚步声从走廊的那头传来,两人停止了谈话。

她回头,看着聂正均走在前面,一些商界大佬不时的跟在他身边和他交谈。他的神色带了一丝不耐,滔滔不绝的人却没有任何感觉。

他一眯眼,看向了对面并肩而立的两人。

“你在这里做什么?”他一开口,所有人都停止了交谈,一下子,走廊安静了下来。

林质上前一步,嫣然一笑,说:“遇到了以前的老板,聊了两句。就是我身后这位,大哥认识吗?”

聂正均早已注意到她身边非同凡响的男人,眼角上挑,他说:“略有所闻。”

易诚走到林质的身边,对着聂正均说:“聂总对我不熟悉,但我却对聂总的名号如雷贯耳,实在是久仰啊。”

“你刚才说什么?你以前的老板?”聂正均转头看向林质。

易诚没有被冷落的尴尬,反而微笑的站在旁边,犹如旧识一般。

“以前在美国的时候我做过易先生的翻译,因此结交。”林质交代。

聂正均从新看向易诚,带着低沉的嗓音,他说:“这么说来是故交?易先生,聂某失礼了。”

“聂总客气,是我不请自来,唐突各位了。”

“来者是客,易先生一定要尽兴而归才是。”聂正均挑眉。

“多谢聂总好意,易某一定照办。”

因为聂正均释放出了足够的善意,所以一时间,后面上来结识易诚的人络绎不绝。

聂正均手一挥,林质笑着往后一退,溜走。

商会的名人很多,关系网也十分复杂。聂正坤带着林质在中间游走,偶尔介绍几个志同道合的人给林质认识。

“二哥,我发现你交朋友挺有意思的。”林质端着一杯香槟笑着说。

聂正坤靠着吧台,“说说,怎么个有意思法?”

林质凑过去,低声说:“都挺帅的,且各有千秋。”

“你这丫头,莫不是想要交男朋友了?”聂正坤大笑。

“食色性也,我也是简单的欣赏一下,对你的朋友可没有非分之想哦。”林质眉眼弯弯,笑

得十分开心。

“什么非分之想,我也就是觉得他们还不够配你而已。”

林质嘴角一扬,举杯,“二哥,冲你这句话,我敬你。”

一只手横空夺走了她的酒杯,她诧异的往回看。

聂正均居高临下的看了她一眼,走上前来,“伤口不疼了是吧?”

他一下场,聂正坤就要代替大哥顶上去。整了整衣领,给了妹妹一个爱莫能助的眼神他翩翩离去。

林质敲了一下自己的脑袋,说:“哎呀我忘了.......”

聂正均招来服务生,给她端了一杯牛奶。

林质抿唇,有些难为情的说:“这种场合我端着一杯牛奶,会被笑话的吧?”

“谁笑话你?”

林质环视了一圈,她比较透明,还真没有人注意她。

“其实我可以不喝。”她放下牛奶杯,笑了笑。

“随你。”他话音一落,脚步迈出,又走了。

林质站在原地,再次环视了一圈会场。

“是在找我吗?”易诚从她侧后方走出来,重新端起她放在吧台上的牛奶,说,“虽然我不喜欢你大哥,但我觉得他说的有道理。”

林质黑线,这个便宜叔叔她真不想捡。

音乐声响起,舞会开始了。

“我可以请你跳一支舞吗?”他放下牛奶杯,绅士的邀请她。

众目睽睽,林质是不会做出有辱自己风度的事情的。

“当然。”只是踩不睬他的脚,踩多少次,这个完全就由她自己决定了。

易诚带着她走向舞池的中央,翩然起舞,姿态十足。

“皎皎,我把你的户口迁出来怎么样?”

林质抬头,“你别忘了,现在名义上我的亲叔叔可是徐先生。”

“我知道,但我有办法让你出现在木家的户口上,和我成为一家人。”易诚忍着被她踩了一脚的痛,仍旧笑着说。

林质偏头,随着音乐转了一个圈。

她说:“也就徐先生这种好人才能这样帮你了。”

“那你愿不愿意呢?”

“怎么不愿意?你早一天曝光不是早一天对我有好处?”

“皎皎,你可真是个聪明的丫头。”

“恩,我聪明善良。”她毫不在意的说。

易诚嘴角挂着一抹微笑,一眼瞥到了舞池外面沙发上的聂正均,他说:“皎皎,叔叔是在帮你。”

林质点头,“帮我得罪我最亲的人,你做得真好。”

“良苦用心,你以后就明白了。”

林质挑眉不语,不想接招。

一舞完毕,他把她送回舞池的边缘。看着聂正均一本正经的走过来带走了她,他望着两人的背影,但笑不语。

“大哥,怎么了?”林质提着裙子跟上他的脚步。

僻静的转角,他目光深沉的盯着她。

林质的后背一点一点烫了起来,像是在受着灼烧。

“那个易先生背景有问题,你不要跟他过多接触。”

“有问题?”她抬头。

“刚才派人去查了一下,感觉不对。”

林质浅笑,“我跟他并不熟悉,不过是偶遇,你放心。”

聂正均皱眉,他刚才没有看错的话,他们俩似乎是聊得很开心?林质的表情他看不清楚,但那位易先生,脸上的笑意都没有停过。

“丫头,你在你叔叔那儿还住的习惯吗?”他问。

林质鼻子一酸,仰头挤出了一个笑容,“除了彼此还不太熟悉以外,其他的都挺好的。”

聂正均抬手,温热而干燥的大手想伸过去轻轻拍拍她的脑袋,可看着那一圈古朴的刺绣抹额,他收回了手。

“听话,照顾好自己。”

林质低头,一滴眼泪砸在了丝滑的裙面上。

水渍那么明显,他怎么能装作没有看到?

伸手将她揽入怀中,他轻轻地拍着她的背,说:“你不是小女孩儿了.......”

“恩,我是女人。”她埋头在他怀里,瓮声瓮气的说。

静默中,他的脸上展开了一抹愉悦的笑容,像是春风拂面,又像是久旱逢雨。

“难受就回家来,横横还等着罩你呢。”

他说的不是聂宅,而是他和横横的家,他们的家。

她破涕为笑,推开大哥,“那我还是选择自力更生好了。”

“横横知道了肯定很伤心。”他严肃地说。

“你完全可以选择不告诉他。”林质拭掉眼泪,装作什么都没有发生。

聂正均伸手抹掉了她脸上的泪痕,他说:“说真的,大哥可以罩你一辈子。”

“我知道。”

“那你为什么还这么害怕?”这是困在他心里很久的问题,此刻终于顺理成章的问出了口。

“哦,因为我是大哥的妹妹,我不能做出啃老这种有辱家风的事情。”她挺直了脊背,像是一颗直面风雨的小树,坚韧而稚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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