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卑鄙的我(71)

“嗯,好,谢谢医生。”林质站了起来,身形削瘦,哪里像怀孕了的人。

出去了之后,医生略微不好意思的看着聂正均笑了笑,误会人家兄妹是夫妻,她真的是越活越回去了,现在仔细看,哪里有岁数差这么多的夫妻。

“医生说我没事,我们走吧。”林质说。

聂正均看向了医生,医生点点头,“她身体没事,就是皮外伤了......”还有怀孕了,医生看到

林质的脸,咽了后半句话。

聂正均狐疑的看了一眼林质,她笑着在跟医生道谢。

“我们走吧。”她回过头说。

“嗯,好。”聂正均揽着她的肩膀,带着她往外面走去。

医生站在后面,啧啧称叹,这兄妹关系也太好了吧?

回去的第一件事就是洗澡,林质脱下衣服,上面是一些淤青的伤痕,膝盖比较惨一点,皮肉和裤子相接触的地方血迹斑斑,以至于动手脱下来的时候相当于二次伤害。

洗脸台旁边的柜子里放着保鲜膜,林质扯了几圈绑上去,以起到防水的效果。

热气腾腾的浴室里,她痛得不停的皱眉。

过了大半个小时,外面的敲门声响起,她扯下睡袍穿着走出去。

聂正均站在门口,看了她一眼,抬了抬下巴,“坐过去。”

林质披着湿湿的头发坐在床上,手里拿着一张毛巾,有些无所适从。

聂正均蹲下,打开药箱,握着她的小腿让她的脚踩在自己的膝盖上,他低头认真的帮她处理伤口。

说实话,她觉得洗澡的时间太短,空气中仍然弥漫中一股汽油味。

“唔......”她捂住嘴,有些犯恶心。

聂正均抬头,皱眉问:“晕?”

她点点头,“有点儿。”

聂正均将她的膝盖消了毒绑上纱布,站起身来,说:“去把头发吹干。”

林质站了起来,也许是心理作用,她觉得膝盖一点儿都不痛了,暖暖的又痒痒的,她甚至想伸手去挠。

吹干了头发,她走出来的时候他已经坐在沙发上睡着了。

一天一夜没有合眼,他下巴上的胡茬都有些冒出来了。

林质抱着毯子弯腰给他盖上,他闭着眼一动不动,丝毫未觉。

那天匆匆忙忙地离开,她甚至不知道琉璃生了男孩儿女孩儿。走到阳台上去,她拨通了琉璃的电话。

电话被接起的第一声是婴儿的啼哭,林质不自觉的笑了起来,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小腹,她这里也有一个呢。

“你跑哪儿去啦!我怎么出来就不见你了?我生孩子你失踪,太不仗义了!”琉璃的声音响起,噼里啪啦的教训她像是高射炮一样。

“那天临时出了点儿事,不好意思哦。”林质轻声说。

“哎,跟你计较没意思。话说你什么时候来看你干儿子,要封大红包哦!”琉璃笑意盎然,得子的喜悦让她轻而易举的就饶了林质一马。

林质一愣,“干妈?”

“对啊,难道你不想当?”琉璃眯着眼,威胁的反问。

“我可以吗?”

“为什么不可以?”琉璃奇怪,“当干妈还需要什么技术含量吗?”她贼兮兮的说道,“你只要负责每年包个大红包然后逢年过节给我儿子买新衣服就好啦!”

林质认真的点头,“这个简单,我可以。”

“喂!你真不来看你干儿子啊?”琉璃表示不满,她还没有向她倾诉生子历险记呢。

林质伸手搭在小腹上,嘴角勾起一抹笑容,“等我买好了红包纸就来,放心吧。”

琉璃弯腰亲了一口儿子的小脸蛋儿,说:“随时来都可以,我都在家呢。”

“我知道,坐月子嘛。”林质笑。

挂了电话,她摸了摸自己的脸,待在外面太久,有点凉了。

沙发上睡着的人仍旧睡着,她走过去坐在他身边,歪着头凝视着他。这个男人的眉眼都像是刻在了她心上,她不用摸就知道会是什么感觉,温温的,很暖,跟他带给人的感觉恰好相反。

夜幕垂帘,她不知道什么时候也睡过去了,只是醒来的时候在大床上。她坐起来,周围黑黢黢的一片,她伸手想摸床头的灯,一摸,空了。

这不是自己的公寓.......她呆坐着床上,思绪有些放空。

“咚咚咚......”有节奏的三声门响,她掀开被子下床开门。

“质小姐。”门外的女仆微笑着喊道。

林质皱眉,看着陌生的环境,她有些没有安全感。

“质小姐,该用晚餐了,您是在卧室里吃还是去餐厅呢?”女仆保持着微笑。

林质低头看自己的一身,已经被换了一身家居服了,她居然一直没有感觉?

“这是哪里?”她问。

女仆脸上略微出现一丝诧异,但还是认真的回答道:“这是聂先生的私人别墅,您是下午被送过来的。”

他的私人别墅,他还有第三窟?

林质走下楼梯,扫视了一圈整座别墅的装潢。跟横横住的那个家不一样的是这里明显更强的带着他的个人风格,家具一律都是黑白灰,见不了半点鲜艳的颜色。偶尔墙上挂着的名画会有强烈的色彩对比,但更多时候连墙上的壁画都是冷色调,风格独特强烈,直击人心。

她坐在餐厅里,一个人对着一大桌菜,无从下筷。

要是以往她就不吃了,但是今天不一样,她端起碗认真的吃了起来,无声无息,只有轻微的碰撞声。

喝了最后一口汤,她站了起来。揉了揉肚子,她似乎又是吃太多了?

她找了一圈自己的电话都没发现踪影,无奈,她只好打开电视看了起来。许久不看电视她才知道现在的电视剧已经难看到这种地步了,实在是不堪入目。

在下面消磨了两个小时的时光,仆人都悄无声息的退下了,整个宽阔的大厅就只有她一个人,有点阴森起来。

她关了电视抱着枕头发呆,耐心十足的等他回来。

大概晚上十点,玄关处传来了声响,她一下子睁开眼,双眼清明。

聂正均脱下大衣挂在衣架上,一转头,看见她孤零零的站在那里,有股弱不禁风的气质。

他本来不想说话的,但忍不住心理的习惯性反射,“还没睡?”

“我在等你。”林质双手在身后交握,互相勾着,有些紧张。

“你想说什么?”他扯开领带,往沙发处走去。

林质走过去,倒了一杯水递给他。

“你为什么要把我带到这里来?”她站在聂正均面前,像个犯错的小孩儿,忐忑的等着审判。

聂正均喝了一大口水,放下杯子,“很简单,怕你跑了。”

“跑了?”她不懂。

“你身上带着多少AG的秘密你知道吗?随随便便走出去都可以卖个高价钱,我不得不防。”他双眼凝视她,仿佛真的是在和她谈论着公事。

林质恍若被电击,腿一软,她撑着扶手往后坐在沙发上。

“你真的是这样想的?”她的声音听起来比云朵的重量还轻,一开口,立马就散了。

“你都已经这样做了,还需要我重复吗?”他轻笑一声,手搭在扶手上,冷峻威严。

林质低头,“对不起.......”

从后果上来说,她背叛得并不成功,因为在被绑架后程潜他们第一时间是通知的易诚。对第二天的洽谈会来说,易诚如果不出席的话胜算会大大降低,AG几乎会没有悬念的获胜。而事实也确实如此,易诚受到她被绑架的影响,没有出席,AG在经历大半年的和BP的周旋后终于成功签约,拿下了项目。

但从本质上来说,她前期做的所有都是在做一件事——背叛聂正均。

她双手搭在膝上,低着头,发丝滑落下来盖住了她的表情,以至于聂正均无法在第一时间判断她到底是真心还是假意。

“我会辞职的......”

“不用。”他冷冷的打断,“你已经被辞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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