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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媛(2)+番外

阿媛以为自己听错了,抬头看他,见他嘴角挂着笑意,更是不解。

“我家阿媛很有头脑。”他抬手摸了摸她的脑袋,像是在抚摸一只向主人撒娇的猫咪。

阿媛迷茫了,她一脸茫然地看着陆斐,这与她想象中的完全不一致。

手一滑,他摸到了她小巧的耳朵,揉了揉,像是找到了有趣的玩具一样。阿媛并不喜欢这样的触摸,她偏头躲闪,他的手便落在了她的颈间。

毒蛇……

她咽了咽口水,有种噩梦成真的感觉。

“陆斐,吃这个。”她急中生智,抓起了桌子上的一块糕点,递到他的面前。

陆斐的手顿了一下,目光落在她的脸上。

阿媛无处躲藏,一双大眼睛又黑又亮,直愣愣地看着他。

“终于会疼人了……”他一声长叹,眼底似乎是欣慰,微微低头,他用嘴唇去靠近她举起的糕点。

阿媛一动不动,僵硬得如同木偶。

那一桌糕点,他吃了一块儿,她吃了三块儿,然后小心翼翼万分宝贝地将它们原封不动地收了起来。

“又琢磨着拿去卖钱?”他倒在炕上,双手枕在脑后,看着她忙活的身影。

阿媛背对着他的身影一僵,然后摇头,低声说:“不卖,留着明天吃。”

他轻轻一笑,手一扬,咚”地一声,一个东西砸在了她的脑后,她转头摸了摸脑袋,一脸迷惑地盯着陆斐。

“捡起来。”他努了努嘴。

泥土地上,一只红色的盒子分外醒目。

一开始就想送给她讨她欢喜的,只是她实在让人气恼,又不声不响的把他送的东西拿去卖了,气得人肝疼。只是盯着她盯得久了,这气也就消了下去,算了,多大点儿事儿,重新再买吧。

这边阿媛将盒子捡了起来,漂亮精致的盒子一下子吸引了她的目光,以至于她迟迟没有还回去。

“瞧你那傻样儿,就是送你的!”陆斐哼了哼,心情十分美妙。

“这是什么?”阿媛拿着盒子走过去。

“胭脂。”

“胭脂?”阿媛重复了一遍。

陆斐觉得奇怪:“你没用过?”

阿媛摇头:“这怎么用?”

“你没用过?那你脸上那两团红是哪里来的。”陆斐笑道。

阿媛摸了摸自己的脸:“什么两团红?”

少女的脸颊带着天然的红晕,无需任何粉饰,足以夺人眼球。

陆斐喉咙动了动,道:“你过来。”

阿媛上前一步,陆斐坐起来,伸手就朝她脸上摸去。

“陆斐……”

即使更过分的事情他也做过,但她仍然不习惯这样的靠近,这让她浑身汗毛竖立。

“还真没有。”蹭了蹭她的脸蛋儿,他收回手一看,干干净净的。

阿媛:“……”

“你不会擦胭脂?”陆斐问。

“怎么擦?”

陆斐挑眉抱胸:“我怎么知道。”

“那你买来做什么?”

“给你擦。”

“可我不会,你会吗?”她诚恳地看着他发问。

“……”

第2章 婚事

陆斐从阿媛家里出来,躲在屋外多时的小厮许秋上前给他撑伞。

“少爷,我刚刚去看了,夫人派了人在大路口接咱们。”许秋低声说道。

陆斐脚下一顿,大路口和阿媛家的方向正相反,是他从青松府回来的必经之路。

“往背后绕一圈到大路口上去。”陆斐当机立断。

站在大路口的仆人左等右等也没有瞧见自己少爷的身影,不免有些着急。按理说早就该到了,不会是在路上出什么事儿了吧?正这样思忖着,眼睛一亮,便看见雪地里缓慢走来的主仆二人。

“少爷!”

“去了这么久,怎么都不知道往家里来封信?”陆夫人拉着久未见面的儿子,欢喜得一个劲儿地唠叨他,“是不是学业繁重?看你都瘦了这么多,可是银子没带够?”

“咚——”

坐在主位上的陆老爷听得耳朵起茧子,他向来端正严肃,嘴角一抿,茶杯一放,家里的人都要安静三分,连陆夫人都不会再多说一句。

“好了,子明舟车劳顿,你就不要缠着他问东问西的了。这样,让他先去整理一番,晚膳过后再谈。”陆老爷发话,不容驳斥。

陆斐对着父母拱手弯腰,笑着道:“多谢父亲体恤,儿子收拾一番这就来。”

“嗯。”陆老爷点点头,纵然仍旧是一副雷打不动的严肃脸,却也可见眼角泄露出的对陆斐的满意。

陆家枝繁叶茂,香火旺盛,光是陆氏祠堂里的排位都不下两百余个,可见陆家根基牢固。可就是这样一个兴旺的大家族,陆老爷子这一脉却只得了一儿一女,女儿陆姵,早已出嫁为人妻母,自不用多说。独苗陆斐,却一向是陆老爷子的骄傲,可以说有他一个,胜过其余陆家分支家里的一打儿子。

陆斐九岁考过县试、府试成为童生,十二岁中了秀才,十六岁在乡试中一举夺魁成为解元,风光无两。若不是朝局有变,魏哀帝年初驾崩,陆斐就该入京参加今年的春闱了。

有这样一个长脸的儿子,即使陆夫人拦着不让老爷子纳妾,也没人敢说她善妒,陆老爷子本人也是又痛又乐。这样才貌双全的儿子,只生了一个,这是多么遗憾的事吶。

清水村不大也不小,整八百户人家,陆老爷子德高望重,陆家在本地根基深厚,故而里正一职向来由陆家人担任。陆家三进三出的大宅子本来就十分惹眼,如今陆斐又有了官身,这些年来陆家说亲的人简直是要踏平陆家的门槛。陆夫人又喜又愁,不止一次试探陆斐的口风,探问他是否有心仪的女子,否则媒婆说了这么多姑娘,他怎么一个也没有瞧中呢?

“子明心在学业,自然无暇顾及这等琐事,夫人也不要拿这些细枝末节去烦他。”陆老爷子看起来比陆斐更为淡定,他想得更远更深刻,他的儿媳,怎么可能局限于这小小的青松府呢?

陆夫人不得不心急,别人家的孙子都出生了,她的儿媳却一点儿影子都没有,怎么不让人心慌?

“学业固然要紧,但这婚姻也是大事啊!”陆夫人苦口婆心的劝道,“子明快到及冠之年了,这岁数已经不小了,你们爷俩就行行好,别让我整日为此事操心了罢。”

“妇人之见。”陆老爷子哼了一声,“子明是有大造化的人,你这急急忙忙地给他寻媳妇才是害了他。”

陆夫人见夫君仍旧是这副顽固不化的样子,不免叹气。对于她来说,有一个聪明能干的儿子和一个和和美美的家就够了,她并不想要儿子成为夫君口中的“大造化”,那实在是太过遥远和飘渺。

第二天,知晓陆斐回来了,素日里玩儿得好的伙伴也上门找他了。

“子明,河里结了好厚的一层冰,咱们去滑冰罢!”大嗓门的钟厚跑了进来,对着正在看书的陆斐的肩膀就是一巴掌。

“钟厚,你打的可是咱们官老爷,该当何罪?”后面走来的是穿着蓝色袍子的崔喻杰,此人家境殷实,父亲是远近闻名的大商人,所以他脖子上的围脖不论是狐毛还是兔毛,很少有重样儿的。

“哎,无论他是陆秀才还是陆解元,都还是咱们的好兄弟,切不可生分了。”走在最后的是陆斐的同窗,徐濂,他生得一双细长的眼睛,微微眯眼看人,便给人一种危险的感觉,上一次乡试他落了榜,本想着今年一雪前耻,却不料朝局有变,春闱遥遥无期。

陆斐还一字未说,这三人就已经唱了一出好戏了。他合上书站起来,掸了掸袍子,道:“不就是滑冰?走罢。”

最高兴的莫过于钟厚,他一把揽住陆斐的肩膀,欢喜地出门。崔喻杰无奈摇头,抄着手跟在后面,徐濂已经是慢悠悠地走在最后面,不着痕迹地打量着刚着家的陆斐,听说他此番拜见了郡太守,不知是如何攀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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