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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为相(18)

“哥,你这干啥呢!”

唐季惟说:“我还想问你干嘛呢?你蹲着这里给人家招财进宝啊?”

唐德苦了一张脸,皱着黑脸说:“哥,我都快十六了,你现在功成名就当然不会体会到我这种街头混混的感受了,我现在也是个大人了,娘和爹整日在我耳边夸你如何如何,我是个男人,我也想凭自己的努力养家糊口,哥你成全我一次行不?”

唐季惟沉吟半刻,抱着画卷说:“前边带路吧,我得看看让我掏这么多银子的地方究竟是何宝地!”

唐德双眼蹭的一下就亮了,立刻收了怨妇脸,跳起来鞍前马后的伺候他哥了,边走边解说。

财神爷呀,客栈走起啊!

作者有话要说:应楼下爱妃的要求,再来一更~

哀家情深意重,爱妃们也要......你懂的【飞一个媚眼~

☆、玲珑扣

回家之后唐季惟就把三幅画给收藏了起来,唐德在一旁看着他哥忙上忙下的绝口不提银子的事儿,着急得抓耳挠腮又不好意思开口。

唐季惟把东西整理好了,就从书桌底下拿了一个布袋出来,里面刚好三十两银子。

“这是我全部的积蓄了,若你真能脚踏实地的做事,也不枉我担着砸锅卖铁的风险借给你了,拿着吧。”唐季惟把布袋扔给他。

唐德打开一看三个银锭恰好三十两,心中高兴可以一展身手之际,也想着这是唐季惟没日没夜在家写字作画辛苦许久才得来的,他又有点于心不忍了,他这一拿,他哥可就真是捉襟见肘了。

唐季惟看唐德那副愧疚的表情就知道他在想什么,开口说:“你不必觉得不好意思,这是借的也不是我送给你的,要是你赚了钱给我连本带利的还来就行了。”

唐季惟转身把书放到书架上,云淡风轻的口吻,让口口声声称小爷们的唐德有种想哭的冲动,都说读书人迂腐酸穷,可他哥对他是好得没话说的了。

唐德憋回心酸的感觉,使劲儿一咬牙,说:“哥,你放心,我肯定还你,客栈要是亏了我就是没日没夜做工也要还你三十两!”

唐季惟翻着旧书,低头看,笑着说:“你还挺有自知之明,你那几个兄弟我是不太了解的,不过我建议你最好单干,把他们招为伙计都成。这亲兄弟还有明算账的时候,打伙儿做生意容易让兄弟倪墙。你可以再去找别人借点,你找的那个位置好客源多,不愁赚不回来的时候。”

唐德点头,他知道他哥这个在帮他算计。但是他为难的说:“我那几个兄弟是从下一块儿长大的,我既然答应了带着他们干,也没有反悔的道理。哥,我谢谢你了,但这次我还是不能听你的,我想自己做主一回。”

唐季惟点点头,没有吭声,唐德看他哥不再理他就拿着银子走了,路过院子的时候还给唐老娘塞了个簪子。

“嘿,熊孩子,这借钱过日子怎么还有闲钱给我买这些!”唐老娘表面嗔怪他,实则心里爽得不行,侄子孝顺她有什么办法呢!

唐季惟看着书,并没有计较唐德驳了他的意见,唐德是大小子了,有自己的想法,自己的为人处世的原则,他现在可以护着他走一时,但不能往后每一步都替他做决定。

有些人呢,就得摔泥坑里滚一滚,才知道什么是锅儿是铁造的,关系再亲也是需要隔一层的。

勤政殿内,镇国公韦国中向皇上汇报有关章渊一事的处置方案,真值壮年的韦国中意气风发,满面红光,可韩缜却不想多看他一眼。

“皇上,关于章渊一事刑部已经查处完毕,乱党余孽也都清理干净了,章渊多年来贪污受贿的账本,买卖官爵的收条,玉成公主已经主动让人转交给了刑部,皇上您看?”

韩缜拿着朱笔批示奏章,头也没有抬的说:“该怎么判就怎么判,一切以律法为准,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何况只是一个驸马而已。”

韦国中拱手,说:“臣会转告刑部,只是这章渊一案查得太过顺利,臣觉得是不是有些蹊跷啊?”

皇上抬头看了他一眼,沉声说:“此事就此了结,案子是魏琳办的,自然比那些酒囊饭袋要快得多,爱卿不必多疑。”

韦国中点头,他犹豫了半响终于忍不住,掀了袍子跪在地上,恭敬的说:“皇上,臣冒昧的问一句,皇后何事犯了龙威?臣替不孝女请罪皇上。”

韩缜觉得胸中憋闷,一股戾气直冲脑门。他沉稳了心思,按下了此刻不该有的情绪,搁下笔,喝了一口李昇递过来的茶提神。

看着龙阶之下跪着的人,带着安抚的口吻说:“皇后不德是宫闱之事,爱卿是有功于社稷之人。朕分得清,绝不会迁怒。”

“是臣僭越了。”

韦国中背脊泛凉,跪了安就跌跌撞撞的出了殿门。他本意是想为自己的女儿说句话,企图消了皇上的怒气好让皇后在后宫得力,没有想到却被韩缜反将了军。明着说不会迁怒,其实就是暗示他少管闲事,若是执意为皇后辩驳,那他韦家可真的是因小失大了。

而聪明一世的镇国公到现在也没有想到,这个城府极深的帝王到底是因为何事而迁怒皇后,他也不会想起,两年之前他上谏逼迫韩缜杀了一个人,而这个人让他以后也必然要为当时的行为付出血的代价。

李昇上前禀报皇上,说:“皇上,太后那边传来了消息,说是公主丧夫不宜独自住在宫外,要将公主殿修葺迎回公主。”

“让她回来,太后在处理章渊事上虽然没有异议,但是心中未必不忿。总要找回一点损失的,该是她出手的时候了。”

“朕倒要看看,这位当年权倾朝野的皇太后该如何在朕这里翻盘。”

韩缜站起来,单手轻抚衣服上的玉佩,眉眼之间的戾气让众人都惧怕不已,那种傲视天下的气态也是让群臣不敢藐视他的原因,他生来就是当帝王的命,若不是嘉义皇后早早的病逝,他的太子之位也不会迟来那么多年,他也不必在宫中如履薄冰的步步算计。

可也正是因为他年少早成,没有亲娘的庇护和雄厚的母家,在这宫中生存下来,他才变得如此善用权术,驾驭人心。

祸兮福所倚,福兮祸所伏。

幼年丧母未必对于他来是件坏事,一早脱离了港湾,也就成就了他现在肆意操纵风浪的本领。

李昇明白皇上的意思,制衡后宫和前朝向来是这位主子是拿手好戏,他们这位皇太后再不也是那个可以随意拿捏他的人,世事迁移,该变化的时候谁也阻挡不了的。

韩缜摘下随身携带的玉佩,说:“把这个赏给唐季惟,他事情办得漂亮,朕没看错他。”

“可是,这是您带了十几年的东西啊,奴才怕您舍不得要反悔的。”李昇捧着玉佩皱着眉说。

韩缜轻笑,踹了他一脚,说:“朕岂是如此吝啬的人,你尽管给了他,朕是不会悔言的。”

李昇叹气点点头,这玲珑扣的金丝玉佩可是皇上的心爱之物,多少故人都不在了,更别说物件了,可就这么个小玩意儿皇上还将他留在身边数十年,不容易啊!

唐季惟拿到墨力给他的小盒子,也不说里面是什么就走了。唐季惟觉得左不过是什么金银玉器打赏的玩意儿吧,一打开来看,才觉得往事如梦,连他都死而复生了,这枚玲珑扣的玉佩竟也兜兜转转的到了他的手里了。

摩擦着这玉佩上的金丝,唐季惟又想起那年宫宴上的情景,先帝坐在上位意气风发,北边打仗传来大捷的消息,先帝一高兴就多喝了几杯。晕晕乎乎的就要赏赐众人物件儿,凡是在场的官员女眷皆有赏赐,而顾贞观和韩缜却是拿到了两枚通透的玉佩。

“朕怎么看着两枚玉佩是鸳鸯的啊,不行不行,赏错了,朕重新再赏,两个小男子汉怎么能用这种东西。”先帝喝多了红着脸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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