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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为相(60)

对于自己为什么会突然被吓到,跪倒在除了皇上的面前的事情,他自己也不敢深究,子不语怪力乱神,他有点不相信子了,因为他觉得自己中了魔。

皇上处理了后面的事情之后就匆匆赶来了,唐季惟的身边围了一大圈太医,跪着把脉的,讨论药房病情的,还有神色惋惜摇头叹息的。

院首站起身皱着眉转过来,一抬头看到门口立着的明黄色高大身影,立马就跪下了:“臣参加皇上,皇上万安!”

太医们听此,并不敢抬头,朝着门外的方向就跪倒了一大片。

“臣等参加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韩缜提步进来,穿过人群走到床榻面前,头也不回的说:“有什么医治的方案出来了么?”

太医们面面相觑,院首不得已才出来拜倒回答:“皇上,臣等有罪!唐大人毒入骨髓,怕是回天乏力,送来得太迟,臣等也束手无策了。”

韩缜身形微晃,眼前静静躺着的人也像是随着他的晃动有了动静,韩缜撑住床沿稳住心神,这才看清知道,是自己看花了眼。

韩缜的嗓音有些喑哑,方才洪钟一般的气力仿佛一下子就被抽空了一样,说:“朕不管是不是太迟太晚,你们穷尽一身的医术也要给朕把他治好,朕管不了那么多,若是他了断气,你们也都跟着去吧!”

韩缜的声音并不大,甚至还没有平常那么气势逼人,但跪着的太医们腿脚软麻,其中有一个一下子就栽地不起了。

韩缜的声音太过平静,平静到你不会以为他只是怒极攻心的气话,而是,他真的是如此打算的。

院首毕竟老练一点,在宫中沉浮多年镇得住一点,立刻跪着磕了一个头就忙活着研究了起来。其余的太医有了主心骨,也都颤颤巍巍的跟在后面,翻书的翻书,针灸的针灸,甚至有些太医亲自弄了炉子在殿外熬药。对于和他们绑定了生死的唐季惟,他们绝对是喜欢不起来的了。

韩缜剥掉了唐季惟的里衣,腰腹间缠住了厚厚的绷带,即使这样他都看见了里面渗出来的黑色血丝,足以想见他伤得有多厉害。

韩缜看着他平静安详的躺在自己的面前,心里沉重得想要大声怒吼,却一声一句也发不出来。他脑海里不断浮现顾贞观毫无声息的躺在他面前的情景,全是他的样子,冰冷的,僵硬的。

他又一次被唤起了那段时间的记忆,在无数个梦境中他被吓醒,或者是难受得抓着心窝醒来。但是,这是第一次,在白天,在一个毫无关联的人的面前,像是重温了一遍当时的场景,他痛苦得想要用头去撞上旁边的金樽。

他还记得在牢里抱着贞观的触感,还是温温软软的,虽然脖颈上的青紫血浸毁了他毕生想要追求的场景。

韩缜抱着顾贞观走了好几十里的路,从地牢走到了皇宫,从黑暗走向了辉煌。他抱着渐渐的,一点一滴开始僵硬的身体,固执的带着他回到了自己的世界,那是属于他的地界,是没有人可以伤害贞观的地方。

他抱着僵硬的尸体,亲自为他擦拭。李昇说,不能再擦了,再擦侯爷的皮都要皱了。可他不信,他好不容易才可以抱着他这样安宁的坐着,没有权利阴谋没有禁忌的情爱,就这样一直到老多好,他的贞观怎么就会皱了?不会的,他没有死啊!他怎么会死啊!

韩缜双手抚上了唐季惟的眉眼,好相似的一双眼,闭着的时候是温和静默的,但是他知道,一睁开,里面的光华必定是他所恐惧的,他怕,他怕他真的是顾贞观,而他又怕他不是属于他韩缜的顾贞观。

顾侯府里的一直都有下人在居住清扫,这是别人不知道的。

韩缜轻轻低头,鼻尖碰触唐季惟的额头,轻轻的说:“你知道吗?侯府里一直有人守门,你去的那天他恰巧看到了你,是你拿了镇纸对不对?”

声音太过于轻柔,连身后一直忙乎的太医都不曾听到。

韩缜抬头,唐季惟的嘴唇已然乌黑,气息一点一点微弱了下来。

而时至今日不管他是不是顾贞观,韩缜都要他活着,活着才能证明,他到底是不是他,这一切是不是只是他有一个梦境。

作者有话要说:昨天通宵去了,更晚了今天~我的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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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7

太医们没有把握可以从阎王手中把唐季惟的命抢过来,他们只是在用尽全力想要把自己的命保住。

院首站出来,示意旁边的太医用针灸逼毒,对坐在床沿的皇帝说:“皇上,臣等医术不精恐怕是治不好大人了,家父是解毒高手,近几日正从老家回了京城,臣等恳请皇上宣家父进宫为唐大人看诊!”

韩缜站起来,皱着眉头说:“老神医?他治病手段是残酷了点,但现在也无法了,李昇,即可去请他进宫!”

院首嘴角抽搐的听着皇上对他父亲的评语,想了一下,还是很贴切的,毕竟也很少有大夫会鼓励病人吃蜂拥和蚯蚓养生。

唐季惟做了好长时间的梦,开始是一片白茫茫的雾障,然后就渐渐清晰了起来。还没等他欣赏够满山桃花竞相开放的盛景时,大雪降临,一种刺骨的寒冷就直接穿越了他的皮肤直接埋入了血液里。

他是无意识的,他捏着拳头想要反抗,却被温和的力量摁住,动弹不得。唐季惟被手上的暖气渐渐安抚下来,伸手反握住那一股力量。

“老神医,现在该如何?”韩缜握住唐季惟的手问。

老神医已经年过古稀,但精神矍铄堪比半百之人,抚着一大把白胡子说:“皇上现在该出去了,剩下的就交给臣下了。”

韩缜听了老神医有些僭越的话也没有生气,只是起身放开了唐季惟的手,整理了衣袍,说:“那就看您的功力了,朕先去处理政务,希望回来之时看到的不再是一个气息奄奄的将死之人。”

老神医额头情景突突的跳,眼角无奈的抽搐了几下,对着远去的明黄色身影跪下:“臣尽力而为!”

院首把年迈的父亲扶了起来,却被站直了的老神医给踹了一脚,歪倒在一旁的案桌上。

院首红着脸环视了一下周围的同僚,很无辜的皱眉说:“父亲您这是何意?”

老神医云游四方早就不是那个在宫中规规矩矩胆战心惊的太医了,加上本身性格古怪,现在是越来越难以讨好了。

“何什么意!要不是你小子医术不精治不好人,我会一把年纪还被宣进宫颤颤巍巍的受皇帝那阴人的威胁吗!”老神医气势汹汹的说,下巴上的胡子也一跳一跳的助威。

院首也是不惑之年的人,家里的儿子女儿都是结婚生子了的,现在被自己父亲这么不给面子的当众踹了一脚,指着脸骂,也是无可奈何的,只是轻飘飘的落下一句话就去准备“蒸人”的药材去了。

“您最近肝火太旺,儿子让媳妇就不要给您做猪蹄了吧。”

老神医惊得一个趔趄就差点扑到地上,太医们装作很忙碌的散开忙乎去了,好似都没看到一个年迈的父亲被儿子“苛刻相待”的情景。

唐季惟被剥光衣服放进了木桶里,两半木板夹在了他的脖子周围,给他留了脖颈摆动的尺寸。

那药浴里全部都是老神医游走四方和人以物换物得来的宝贝,纵然他不认识唐季惟再不舍得,也得乖乖的拿出来用了。当今皇帝是他在宫里看着长大的,要说看在二十几年的情分上治不好唐季惟饶了他老命的话,老神医觉得那就是个屁!

兴许这人治不治得好韩缜不会过于计较,但是,他说出去的话别人执行不了的话,老神医就只好先给自己供个长生牌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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