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重生]落草为寇(12)

强大热血如你,为何会选择一个冷漠自私的我呢?沈谦轻轻闭上眼睛,鼻翼微微的扇动,当心里的悲伤铺天盖地而来的时候,曾经漠然如我,却也再狠不下心来看不见你了。

“戚骆……这一世,即使你会负我,我必不会……再负你!”眼角缓慢的划过一滴水珠,那是一个曾经为爱叛逃的囚徒对爱的领悟。

“怎么哭了?”

沈谦从睡梦中醒来,迷迷糊糊的看见眼前晃动的人影,想要起身看清却被一把按下。

“戚骆?”

贺戚骆心中餍足,掖好他的被子将他放平,“怎么靠着睡着了?等很久了吧。”

沈谦还未完全从梦里走出来,听到贺戚骆的声音却安稳了许多,嘴角微微带出一丝的笑意,摇摇头,说:“你扶我起来,这样像什么话!”

“就我们两个在,没什么的。天冷,你好好躺着!”到最后语气都有点儿强硬了。

暖暖的被窝很是舒服,沈谦的要求被驳回,很难得的没有生气,在贺戚骆面前,他不自觉的就在放肆的道路上越行越远了。

“你还没说呢,事情到底如何了?”沈谦问。

贺戚骆:“福瑞楼被烧毁了。”

沈谦惊奇的瞪大眼睛,“你没有出手?”

贺戚骆摇头,说:“纵火之人不止一人,待我捉到那人的时候,三楼的火已经烧了起来,我将那人交给了暗卫便上三楼救人去了。”

“三楼?姚文选他们?”

“是,他们周围的火势很凶猛,我带着人进去的时候已经有好几人被烧伤了。”说到此,贺戚骆叹气一笑,“国子监的学生做学问到还行,可遇到危险却早已自乱了阵脚,若不是他们推搡,那几个受伤的学生大抵可以免此一难。”

沈谦却不甚苟同,说:“大难不死必有后福,既然烧伤了人且是国子监的学生们,那此事就不能善了,大抵明日就会捅到上边儿去了。”

贺戚骆沉思犹豫一番,却还是说了出来:“在三楼救人的时候,我曾看到高陵公主府上的人了。”

沈谦扶额,涉及到皇室中人,指不定自家也会被带下水,高陵公主身份敏感,御史大夫们也不好揪着皇上的私事大参特参,有时候囫囵过去只做不知。

沈谦突然想到:“姚文选的姐姐是不是韦侯被休弃的那位原配嫡妻?”

贺戚骆了然的点头,“你的意思是说,高陵公主想对付的是姚文选?解释不通,高陵早已坐稳了韦侯夫人的位置,没道理还会揪着姚家不放哪?”

沈谦揶揄一笑,眨了眨眼睛卖了关子,贺戚骆挑眉,示意他有话快说。

“你细想一下,姚家姐姐是什么时候被休弃的?”沈谦循循善诱。

“已经有四五年之久了吧。”贺戚骆答道,“没道理弃妇还能逼得高陵出手啊,除非——她还有可能回来。”

“聪明啊!”沈谦赞道,“那姚家有一幼子,年五岁,生得虎头虎脑很是康健可爱,我曾陪着母亲拜访过姚府,恰好见过那孩子。”

贺戚骆惊讶,道:“难道那孩子——”

“没错!那孩子就是韦侯的嫡子,是韦侯休妻之前心心念念的嫡子!”沈谦抚掌大笑,“天意弄人啊!以七出之无子休妻,却没想到他让明媒正娶的妻子下堂去,也让自己的孩儿去了!”

“那姚家姐姐求到了我母亲这里来,母亲早就看不惯那位的做派了,当即便请了稳婆和嬷嬷并代为隐瞒,如此,我才知晓啦!”沈谦道,上辈子这事儿捅出来的时候他才知道里面竟然有母亲的手笔,真是绝了!

贺戚骆拍了拍沈谦的被子,咳了一声:“幸灾乐祸可不好。”

“哼!那老不修的,这下该尝尝后悔莫及的苦楚了罢!”沈谦傲然,“我等坐看好戏便是,说不定官司还得打到御前去呢!”

第10章 阴谋败露

果不然第二天,国子监学生聚会被烧伤的消息铺天盖地而来,上到朝臣下到百姓都议论纷纷,御史台当夜就拟好奏折要求严惩凶手,而传言中有人更是当场目击了纵火之人。

“太子府上的管事?怎么可能?”沈谦讶异的转过头,将书放回书架上,有些不解的问:“太子向来爱惜羽毛,怎么会纵火烧人?且国子监的学生与太子毫无瓜葛,流言是从何而起的呀?”

高阳公主扶额,头疼不已,宫门未开皇兄就秘密宣她进宫,还以为是高陵的事情败露,却没想到卷入了这场莫名其妙的风波。

皇帝气愤的说:“福瑞楼大火想必皇妹已经知晓,有人状告太子纵火并携有目击证人敲了宫外的鸣冤鼓,这让朕如何是好!”

高阳公主疑惑的说:“皇兄相信是太子殿下纵火?”

“朕…..自然是不信的!”皇帝略有停顿,随即又急切的说:“可饶是朕不信,那有心之人自然是要拿出证据让朕信的!太子立了不过三五年,如今就有不利的传闻出现,朕百年身死,如何能让太子服众?”

“吾皇万岁!皇兄万万慎言,臣妹惶恐。”高阳公主拱手作揖,不解道:“皇兄可是料到有人会栽赃太子?”

皇帝坐在高位上,宽大的明黄色龙袍显得他有些瘦弱撑不起衣服,深深窝进去的眼眸让他徒然老了几分,此时他面露愧色的说:“朕与治国上虽无大才,可太子是朕的长子,现在又居于嫡长,他的品性如何没有人比朕更为了解的,太子淳厚,必然不会是幕后凶手。只怕啊,那些心怀不轨意图皇位之人会就此大做文章,朕…..绝不能眼睁睁的看着太子声名受损。”

高阳公主叹气,这心眼儿偏得,怪不得人家要出手啦。

“皇兄想要臣妹作什么?”

皇帝见高阳公主愿意帮忙,松了一口气,道:“纵火之夜有人曾看见府上世子与友人也出现在福瑞楼,朕想,可否让世子出来作证,以正视听!”

沈谦听到母亲的叙述,摇头拒绝道:“这可是伪证做不得的,纵然是我也怀疑太子是冤枉的,可当务之急是查明真相,而不是一揭而过!”沈谦敏锐的感觉到此事的不简单,太子既然牵涉其中,那必定少不了某人的筹划。

高阳公主苦笑,坐在沈谦的梨花木大圈椅上,微微仰头,叹气道:“他也是没有办法了,身子每况愈下,钦点的继承人却如此不争气,你让他查明真相?上面捂着下面瞒着,有时候站在那上边儿,你休想看到你想要的真相啊!”

高阳公主思及如此,又想到和皇帝一母同胞,早年受苦颇多,皇帝回护她多年,若此时不挺身而出拥护太子,难免有让他寒心的意思。

“谦儿,太子地位岌岌可危,此事你得相助才行!”

沈谦道:“起火之前我就离开了福瑞楼,从何作证?我虽是目睹了纵火之人,可那人是韦侯府上的人,若出来作证难免会拉扯到韦侯与高陵公主,这…..皇帝的秘事大概很难盖住了,依母亲看,皇帝是保太子还是保那位?”

高阳大惊失色,沈谦又将他的推断一一道来,说到最后,高阳公主已是气愤非常了。

“好歹毒的蠢妇!”高阳怒道,“谦儿你不必瞻前顾后,立刻找齐证据,咱们上御前断案去!那毒妇得了便宜还卖乖,我倒要看看,这次是储君重要还是她重要,二两重的骨头,不知所谓!”

沈谦将找证据的事情托给了贺戚骆,他人脉较广说不定日落之前就有定论,高陵公主这次算是踢到铁板了,哎,不是不报是时候未到啊!想到姚府里的那位粉嫩可爱的小公子,沈谦顿觉得那母女作恶非常啊,应该是含着金汤匙出身的侯府公子,一下子就沦为父不详的私生子,命运弄人呐!

随即沈谦一想,为何事情会涉及到太子呢?当即便想到在家修书的三皇子——姜宸英,若说此事没有他的手笔,沈谦断然不信!

也是,他本是元后嫡子,元后身死,郑贵妃上位成为皇后,她的长子便光明正大的成为了嫡长,既占了嫡又占了长,纵然朝中有官员反对皇帝立储的决议,但娘家颓败母后故去的三皇子本是第一顺位继承人,却因为失了势,活生生的被撬了墙角,与太子之位擦肩而过,怎能让他不恨呢?沈谦想,上一世姜宸英便是用一个又一个的泼脏水的办法毁掉了太子的声誉,而皇帝对太子的失望正是太子愤然发动政变的导火索,倒是一对好父子,可惜有人看不过眼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