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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落草为寇(48)

杜立德瞬间明白,也就是说要是他不帮忙,这位爷不愿意回去,他俩还得跟着他在京城待更长的时间,说不定大军归来了还蹲在侯府这坑里挪不了地儿!

杜立德憋屈的说道:“那你得保证二哥不会对我来阴的。”

“我保证!”沈谦爽快应承,按照他对宋继宗的了解来说,对于这种明显不需要秋后算账隐忍不发的事来说,他大概当场就会发作了——明着揍他一顿。所以,他觉得杜立德大可放心。

季康在旁边听得心颤颤的,觉得果然是不该跟着来京城,早知道就敲断自己一条腿好了。看着杜立德悲伤的仰头酝酿情绪,哎,都是对自己太过慈悲惹的祸!

入夜,三人从侯府后面混着夜色悄悄出了门,一行黑色的着装,立马就融入了黑夜之中。

城外静悄悄的,偶尔有几声犬吠传来,声音回荡在空旷的山间,显得异常阴森诡异。距离别庄还有一段距离,沈谦披着黑色披风下了马车,杜立德警惕的环绕四周。

季康将马车牵入林子里,杜立德护着沈谦等在路边。

“怎么非得选这么时辰?鸡皮疙瘩都给我膈应出来了!”杜立德低声抱怨。

沈谦戴着风帽系着高领的披风,只露出来半张瘦削白皙的脸庞。

“别庄周围都是眼线,小心一点总是没错的。”

季康悉悉索索的从林子里走出来,黑色的长袍将他整个人拉伸了不少,伴着幽深的月光出现的沈谦的身后,差点没把杜立德给骇到水沟里去。

“爷爷的嘴儿,你走路来点儿声音成不成,吓到…公子怎么办!”杜立德难得大舌头。

季康很委屈的说道:“我都故意用衣角摩擦出响声来了,是你自己没注意。”

沈谦闷笑,兀自向前走去,两人赶紧一左一右的跟了上来。

躲在别庄的附近,杜立德拦住了沈谦,皱眉听了一下,说:“周围人挺多的,你没有内力遮掩,呼吸和脚步都太容易被发现了。”

“那怎么办?”沈谦低声问。

季康说:“让老杜背你,你捂住口鼻尽量不要呼吸。”

杜立德莫名的感觉不好,总觉得以后会因为这个再挨一次揍,这是为什么呢?脊背上爬上一股凉飕飕的的冷意。

“你背我有没有把握不被发现?”

杜立德回神:“不会,虽然都是高手,可还不值得我放在眼里,放心吧。”

沈谦点头,拍了拍杜立德肩膀示意他蹲下。季康在旁边望风,沈谦轻手轻脚的趴在杜立德宽阔的后背上,扯住披风一角捂住自己的口鼻。

杜立德大概真的是有点本事,起码沈谦没有被憋得面红耳赤的时候,他就已经迅速摸进了别庄一侧,手脚麻利的把人放了下来。

杜立德摸进去过卿严的卧房,带着季康和沈谦几转几拐的就绕到了房前。

杜立德贼兮兮的一笑,和季康相继从窗口轻轻一跃,在地毯上打了几个滚儿站了起来,轻轻的拖动门栓为沈谦打开了房门。

站在卿严的床前,沈谦欣赏了半天他的睡姿,才开口道:“眼睑在动,装得不像啊!”

卿严扑哧乐了一声从床上坐了起来,笑着打量了沈谦一身黑衣装扮,说:“你手下进来我还可以装作不知,可你嘛,就太考验我了!”

杜立德和季康守在外面,沈谦不客气的坐在了卿严的床边,摸了摸床边的镂空雕花,黄金千两也换不来的百年檀木,沈谦啧啧叹道:“果真是富得流油,怪不得几方势力为了你争得不可开交,这么雄厚的财力谁不想纳入囊中啊!”

“我还以为你不在乎这些呢,怎么?也想要?”卿严撑着腿极为潇洒的坐在床上,轻佻的姿态。

沈谦笑,转头看着他说:“见到了你,我才知道我向来保守谨慎的父亲竟然也有如此胆大妄为的时候,难得啊!”

卿严收敛神色,谈到沈文带着极为恭敬的神色,说:“你太不了解自己的父亲了,在我看来,他才是真正的侠客!”

“你是第一次用‘侠客’来形容他的人,但我觉得他应该会很高兴。”沈谦笑得眉色飞扬,看着卿严的样子也没有了当初的排斥讨厌,反而觉得有些真性情。

卿严继续刚才的话题:“你想要这一切吗?我可以悉数与你……”

沈谦抬手阻止他说下去,眼睛直直的盯着他,问:“你觉得我是在利用你的钱财吗?因为我父亲救了你?”

“如果是,我也不会介意的,你放心。”卿严耸肩。

沈谦仰头一笑,说:“如果能看到十年后的话,你会知道我是在帮你,准确来说是双赢!只可惜我们都没有这个本领,只有让你继续误会我了。”

卿严撇嘴:“既然都不能看到十年后,那你怎么知道你是在帮我?你在路边得了哪个神算的眼了?”

沈谦:“时间可以论证,如果你不信的话。好了,我顶着这么多双眼睛可不是为了就还未发生的事情跟你辩论。”

卿严将面前的人与记忆中的人重叠起来,却发现因为太多的不同,导致这是件很困难的事情。

“你说吧,我已经选择了站在你这边,你尽管开口。”

沈谦:“谢谢,我不会让你白白辛苦一场的。”

卿严想说不用,但是看着沈谦坚毅的神色还是将到了嘴边的话打了个转儿,“说吧,要我做什么!”

“假装答应姜宸英和他合作,再想办法给他一批火枪。”沈谦简短的道出来意。

第37章 奏效

“是为了你妹妹吗!”卿严笃定的说,而后一笑,“我觉得可以。”

沈谦又说道:“他在沿海那边拉拢了很多商人,依然没有找到有人和西洋人交易过火枪,正因为如此他只得把主意打到了菀儿的身上,这是我绝对不能忍受的事情。”

卿严直言道:“搞破一桩婚事很简单,只要搞臭了他的名声散播一些谣言,对于皇室来说就已经是大大的丑闻了,你母亲自然就可以入宫求太后推掉了。”

“对付敌人,尤其是你最大的敌人,你应该试试让他一拳打在棉花上的滋味,那样也许他会比较记忆犹新一点。”沈谦的脸在浑浊的光线下隐隐发亮。

卿严静默半响,才说:“我有种感觉,我现在才是在与虎谋皮!”

沈谦嘴角上扬,“恭喜你,你的直觉非常灵敏!”

“喂!”卿严好笑。

“好了,我想我们已经达成共识了,就这样吧,我先走了!”沈谦起身。

卿严目送他堂而皇之的离开,眼睛里全是无奈的笑意。

皇上又一次召见了沈文,到底为了什么两人自然是心照不宣,先谈论了一番南边剿匪的胜绩,才说起正题来。

“爱卿考虑的如何?”皇上端坐在龙椅上,虽不是身形高大之辈,但威严十足。

沈文恭敬的回话:“臣遇到了难题,实在决断不了。”

“三皇子是朕众皇子当中的佼佼者,爱卿还有何犹豫之处?如若不是太后阻拦,朕到想直接下旨促成这段佳话!”皇上笑着说。

沈文心里隐隐有种揣测,他和沈谦都摸错了皇上的脉了。沈谦上一次能毫不客气的站出来指证三皇子污蔑兄长意图太子之位,为的就是太子名正言顺的储君之位。且沈谦还因此重伤在床,皇上不可能不知道沈家和三皇子之间的龋齿,为何现在还一力促成沈菀和三皇子的婚事?不就是逼沈家站在三皇子这一队么?沈文突然不清楚皇上的行事了,难道他才是三皇子谋夺太子的最大后盾吗?沈文一想到这里,便惊出了一身冷汗。

“看来爱卿很不满意朕的皇子啊,面色竟然如此难看!”皇上注视着沈文的一举一动,自然发现了他的异常。

沈文回答说:“回禀皇上,臣不敢妄言皇子。臣如此犹豫,只是因为昨天宋将军也来府上为公子提亲,言辞恳切,让公主和臣都不得不仔细斟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