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九零年代末(273)
过年前，两人就商议着试水定制。版型已经确定好了，布料也挑选好了，唯一没定下的就是制衣厂。
她们这种小单子，根本就没有几家会接。那种肯接的又都是一些小作坊，样衣都做的松松垮垮没有一点样子，安乐是没有信心在这种厂家下大货的。
两个人挑来挑去，眼看着再不定下就赶不上档期了，这下才彻底上起火来。有一家倒是松口给她们做，但是代工费高的吓人，如果那么做，她们这一单不仅不赚钱还要往里面赔钱。毕竟，大货都有积压的风险，一旦砸在手里可就亏的血本无归了。
这也是安母一直都不太热心的缘故。在她看来，这样风险太大，还不如按着老样子慢慢赚。安乐也不想冒这个风险，只是形势不由人。
这段时间发展的不仅有她的店铺，别家也在发展。如果一直把自己定位在一个分销商的角色，后面就会很被动。现阶段销货量还远远赶不上那些有渠道的分销商，产品同质加上价格没有优势，必然会流失大批客源。
安乐不能冒这个险，自己下单是一步不得不走的险棋。
成功了，以后就有了自己造血的能力，失败了，也不过是回到小商家的起点。安乐自信赌的起。
“具体情况我现在也没空跟你细说，只能大致的介绍一下。这个黄厂长跟我是同乡，所以答应跟我们见个面。但是，能不能成我心里也没底。”
“要是这一家也不行”
苏梅的话没有说话，可是安乐明白她隐含的意思。如果没有成功，那这件事也就到此为止了。
在城郊安乐见到了这位厂长，要是不看他身后的厂子，安乐绝对不会想到这人是一个商人。看他那挺直的腰板，嘹亮的大嗓门，不知道的还以为是碰上了军人拉练。
“我们这边是有起订量的，数量太少的话，是不会接的。”黄厂长相当直接，基本的报价表也推了过来。
看着上面那长长的数字，安乐跟苏梅对视一眼，满满的苦涩。她们能下的单子连人家最末等那一级也够不着。
“黄厂长真是厉害，我去了那么多厂子就没有看到比你这儿更大的。还是你们男人能成事呀。”
“哪像我，一个女人家带着孩子能糊口就不错了。”
苏梅的眼中适时出现一模柔弱，四十岁的女子此刻竟有几分少女柔弱的意味。
“大兄弟你能不能看在同乡的份上，让大姐我有口饭吃。”
“工价都好商量，就是这起订量能不能少点？”
一了解安乐她们的下单数，黄厂长就连连摆手，半点松口的意思都没有。
“我认识几家厂子，要是需要的话，我可以介绍给你们。”黄厂长倒是个好人，生意虽没有做成，还是给介绍了别家。
黄厂长是一番好意，安乐她们只能苦笑着把名片接了过来。这几家她们已经跑过了，根本就达不到她们的要求。
两个人闷闷不乐的走出厂子，眉头一个比一个皱的高。今天又白跑了。
这已经是最后一家了，难道真的没有办法，只能放弃吗？安乐不甘心的又回头望了一眼厂子。
“别看了，我们差的太多，对方不会同意的。”
“可是，这家的设备真好，品控做的也好，错过了真遗憾。”
“真的，一点法子都没有吗？”安乐心里还是不愿放弃。
“能有什么办法？他自己的厂子，就是想塞钱也没处使劲呀。”
“不过”
“不过，什么？”
但凡有一丝希望，安乐都想抓到手里。
“这家伙是个军迷，最大的爱好就是捣鼓军舰。真军舰他弄不来，就特别痴迷军舰模型。要是谁能给他弄来说不定能让他回心转意。”
苏梅这话说的断断续续的，想来也是回忆了之后才说出来。有多大几率能成，连她自己都不知道。这么说也不过是照顾安乐的心情罢了。
安乐的眼睛却亮晶晶的，充满了希望。
黄厂长的办公室里，的确摆着两架军舰模型。个头不大，却用玻璃罩子精心的罩着，看来颇得主人喜欢。所以，用军舰模型打开一条路子说不定还真的能行。不管如何，没有试过，安乐是绝对不会放弃的。
“有型号吗？军舰应该是有型号的，你能不能找人打听一下？”安乐做事一向喜欢谋定而后动，这次也不例外。
看安乐冲劲满满的样子，苏梅忽然觉得这事说不定能成。
正文 第三百三十三章一筹莫展
格拉夫斯佩号装甲舰，这就是黄厂长心心念念想要收入囊中的军舰模型。对于这个有些拗口的名字，安乐也是念了许多遍才变的熟练起来。
网上搜了一圈，除了人人都知道的大路货信息，安乐并没有找到什么有价值的东西。军舰模型这些东西，才是真的小众。现在有几个人有这种财力来摆弄这些玩意，需求量低，供应端也就更少。
一大早去了号称什么都能买到的鼓楼街早市，满眼的做旧铜器，开光碧玉，就连卖旧绣片的都有两家，安乐就是没有找到卖军舰的早市摊子。
“师傅，你知道哪里能买到军舰模型吗？”不愿就这么灰溜溜的打道回府，安乐寻了一个卖军事杂志的旧书摊问问情况。
“军舰模型？那玩意儿可费钱了。现在没几个人做了。”摊主懒洋洋的收拾着摊子上的杂志，没有往下讲的意思。
“这一排都给我装起来，您接着给说说做模型的事。”安乐麻利的递过去一张崭新的五十块钱。
摊主脸上的表情一下子生动起来，忙不迭的把钞票收到包里。一边给安乐装书，一边接着刚才的话头讲。
“我收旧货的时候，见过有人往典当行当过，不过具体的我就不知道了。”
“丫头，收东西有时候也讲究个缘法。是你的赶也赶不走，不是你的求也求不来。”
谢过摊主的好意，安乐决定一家一家典当行的找。
不争不求，谈何容易。店子不仅仅是她的梦想，也是很多人切切实实的营生。店里的员工，自家舅妈，都指着铺子过日子呢。
找到最后一家，安乐终于打听到了一点眉目。这家典当行还真收到过这么一件物品，不过前些日子已经被人给买走了。
不甘心就这么断了线索，安乐央求对方能不能跟
那位买家联系一下，她愿意出更高的价钱买下来。
“这忙我们是真帮不了”
“只记的买走的是个很帅的男孩子。”
安乐眼里的失望太过浓重，负责接待的小伙子才忍不住接了后半句。再多的他也不敢说，泄漏客人的身份，以后他也别想在这里做事了。
勉强跟店员道谢之后，安乐这才满身疲惫的走出了典当行。跑了一上午，这回又回到了原点。
眼看到吃中饭的点了，安乐只好先把这些事抛在脑后。买了表姐爱吃的土豆粉砂锅，马家水煎包，一袋刚上市的草莓，去医院送饭了。
杜雨要在医院住半个月，杜母一个人也吃不消。就是身体挺的住，家里的生意也要有人照料。安母心疼自个儿妹妹，就跟她轮流照顾。安乐离的近，就顺带跑一趟。
“康复训练没偷懒吧？”
“一会儿练，吃了饭再练。”杜雨偏着脑袋去看安乐带来的午饭，琢磨着移开话题。
“怎么忽然对军事感兴趣了？还专门买了杂志。”
“留给你了，让你解闷。”
安乐将杜雨的枕头垫高一些，方便喂饭。
“你跟你小男朋友是不是闹别扭了？”
“谁告诉你，我有男朋友了。”安乐夹了满满一筷子的粉塞进杜雨的口中。
“不用谁说，我有眼睛会看。”杜雨费力的咽下口中的食物，就着安乐的手喝了口水。
“不是男女朋友，小巷子里人家会替你挨揍。还有那天早上来给你送布偶小熊，紧张的小模样，生怕你不喜欢”杜雨怪模怪样的啧啧几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