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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小貔貅(52)

作者: 红尘晚陌 阅读记录

经过天禄这么不留情面的提点,程昊想套话的意图就显得明显了些。

而程队长也是个奇人,被人如此戳穿,丝毫也没有露出任何一丝哪怕是怯场的情绪,顺坡下驴地坦率了起来:“警方现在确实有一个怀疑对象,但是,我想听听小玉还有没有其他的意见。”

……这是不准备痛痛快快地告诉她了。

玉星辰很佩服程昊这种斤斤计较讨价还价的技巧,她虽然拿不准程昊这么大费周章的来套她的话,究竟是因为对她和天禄的那些“异常”心中有数,还是因为单纯的工作角度,但是她还是很配合努力去想了。

这么一想,还真有个人在她脑子里一闪而过。

“那个美国的设计师。”玉星辰道,“‘金月湾‘项目的设计师,陈洁女士,你查过她没有?”

程昊低头在笔记本上记了个名字:“你觉得她有嫌疑?”

玉星辰摇摇头:“嫌疑说不上,但是我觉得有哪里说不通……她这么知名的一个设计师,应该比钱峰要更有见识更有经验一点,而且她比较清高,是那种骨子里透出来的傲气,应该不会给一群‘邪教分子‘做帮凶,可是连钱峰都提出来的问题,她却一点异议都没有,我觉得并不正常,而且,刘总在设计初期就提出‘非他不用’,我至今也想不通。”

“思路没错。”程昊神色依然淡漠,“这个设计师是美国公民,警方想要对她进行立案调查困难很大。”

玉星辰:“……”

天禄好像得了一种“不怼程昊就会死”的病,这时候无论如何也要插这一嘴:“她已经说完了,警方呢?警方原本想问的人是谁?”

这其实是涉及案情的,玉星辰没问,因为她觉得程昊根本不会说,而天禄作为一个刚“进化”成人类的附身符,比较不管不顾。

然而出乎玉星辰的意料,程昊面对这个问题像是早有准备,看了满脸“日天日地”的天禄一眼,冷漠而强大地端坐不动,再没去掏他那“百宝箱”,更没有要提供任何资料的意思。

“孙婉萍被捕后,态度十分不配合,她的嘴很严,几乎是我们拿出一样确凿的证据,才肯针对证据开一番‘金口’。”程昊道,“她的犯罪过程相当缜密,警方最终能够逮捕她,其实是收到了一个匿名的举报,这个匿名举报中提供了一些过硬的事实证据,具体是什么恕我不能透露。”

玉星辰对此毫无异议,即使她很有八卦的兴致,但她更在意结果,因此生怕程昊不再说了似得立刻追问道:“然后呢?”

“我们怀疑孙婉萍的犯罪实施不是自己单独完成的,她背后有一个‘遥控者’,藏在幕后给她指路,关键时刻给她帮助,甚至在事件发展到最后的时刻,紧急把孙婉萍推了出来,为自己的计划止损。”程昊道,“可是我们没有明确的证据让孙婉萍开口。只有最后执行孙婉萍命令的京华工程部长提过一句,孙婉萍原本坚决想要拆除金月湾,然而在最后时刻改了主意,要求只把泳池抽空即可……我们推测,就是孙婉萍这个决定让那个‘遥控者‘决定把她推出来止损,而孙婉萍对此矢口否认,称自己只是临时改了主意。”

“遥控者”应该是个挺高级的从犯,因为在玉星辰看来,策划犯罪本质是个脑力活儿,孙婉萍在京华的职位就是执行副总,也就是个执行者,也许是出身贫寒的缘故,她毕生的技能点儿都点在了“爆发力”上,不动声色动心眼儿的能力应该比她挽袖子吵架的能力略逊一筹,这从她和赵海东打离婚的状态就略见一斑——这一切都说明,在策划犯罪这么“高精尖”的程序上,她那跟上来挠人一脸血的三板斧显然不太够用。

更何况,孙婉萍参与的这绝不是什么简单的犯罪,她为了自己的复仇大计,成为了一个超越现实的玄幻计划中的环节。

玉星辰不清楚那超越现实的部分孙婉萍知道多少,但是说她完全不知道,玉星辰不太信,可是女悍匪就是女悍匪,自己身陷囫囵即将挨枪子儿的情况下,还能保持对从犯的守口如瓶,这非常不简单,简直是真爱。

自己脑补到“真爱“这个词的时候,玉星辰却又愣了一下儿。

孙婉萍在京华居高管要职,相传身价几亿,每年拿至少千万的分红,属于典型的富豪阶级,应该很有“我死了钱没花完”的深深遗憾,然而这时候她还能咬死不松口,玉星辰只想到两个可能——“真爱”,或者这个人能救她。

如果这个神秘从犯既是“真爱”,又能救她呢?毕竟孙婉萍正在因为出轨打离婚,而姘头是谁,目前还没有靠得住的八卦组织来爆一个。

玉星辰抿了抿嘴,摸了摸自己的下巴,谨慎的考虑了再三最终还是说出了口。

“我觉得这个人,有可能是个男人。”玉星辰道,“怎么样,她周边有没有可疑的男性?‘奸夫‘之类的。”

程昊:“赵海东没有抓到孙婉萍出轨的确切证据,所以他们的离婚流程才会如此不顺利……至于可疑的男性,确实有一个。”

玉星辰睁大了眼睛追问道:“谁?”

“刘日新情人周欣茹的父亲,周凡。”程昊道,“他经营着一家收费不菲的月子中心,可就在周欣茹被捕前两天,这家月子中心的股权发生了变动,他将全部股份转给了自己的二女儿也就是周欣茹,然后,失联了。”

“失联是什么意思?”玉星辰皱着眉道,“出境了?潜逃了?”

程昊摇摇头:“就是字面上的意思……没有任何出境记录,也没有任何活动痕迹,就像这个世界上本就没有‘周凡‘这个人一样,而周欣茹没有母亲,她今年三十三岁,她是直到八岁才知道自己有‘父亲’,照顾她的保姆在她十八岁的时候去世,她才开始到父亲身边生活,她上面有个不同母的姐姐,据说成年后一直在国外,而她跟父亲的关系,也几乎跟陌生人差不多,但是有两个细节,第一,她是被孙婉萍介绍给刘日新的;第二,刘日新一意孤行的修建这个‘祭坛’是为了她,准确说是为了她生的孩子,似乎有人给刘日新灌输过类似‘只有通过这个祭坛,他才会有个儿子’之类的说法,刘日新对此也深信不疑。”

玉星辰耐着性子听到最后,本以为这是个坑骗小情儿畏罪潜逃的故事,却不料这故事细思极恐,她只朝着一些隐含的线索稍微思索了一下,浑身的寒毛都几乎立起来了。

她曾经以为周欣茹是个踩着别人尸骨小三上位的人,可是现在一想,却发现这也许是人格缺陷——父母是构建一个人三观最重要的参照物,就像熊孩子基本都有熊家长,然而周欣茹没有母亲,父亲也只剩个名头。

玉星辰自己以人类的形态从远古洪荒的异动中醒来,成了个孤儿,被人收养是不幸中的万幸,然而无论是在被收养家庭里的经历,还是从水灵的画面里看到的片段,她都无法想象世界上有这么淡漠的亲子关系。

然而想想周凡的职业却也能想得通了——他的月子中心是个幌子,正职是钻法律的空子组织代孕。

如果周欣茹和她描述中的那个姐姐,都是代孕的产物呢?

而诱骗刘日新建造祭坛的那个承诺——也就是关于那个孩子的——只是周欣茹被她“父亲”当做一个代孕工具的产物呢?

这一切突然解释的通了。

玉星辰觉得自己再长八张嘴也描述不出她那发自内心的难以言喻。

天禄却在这时冷冷瞥了程昊一眼:“所以你们基本已经确定了方向,但是没证据,也没线索?”

程昊终于和他正儿八经的对视起来,半晌,慢条斯理地收整了自己拿出来的所有东西,照片、手机、笔记本……最后他站起来,和他推门而入时的姿态如出一辙地看着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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