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城往事(266)

蛇爷威严的瞪了他们一眼，道：“瞎念叨什么，他一人能搞定，不是说了吗，他姓赵。”

“姓赵了不起啊，我赵山鸡难道不姓赵？”一个毛头小子很不服气，居然顶起了嘴。现在的蛇爷可不是以前的蛇爷，以前蛇爷手段残忍，下手不留情，现在跟他们没大没小，早就成一家人了。

“哎，你们不懂。他的赵跟你的赵不一样。”蛇爷早就没了耐心，但还是解释了一句。

别人不明白，但机灵的黄毛小子是京城过来的，早就听明白了。在内地城市，通常都把官家的人称呼为姓赵的，蛇爷之前也说了，赵大爷本来就是官家的人，他一个人下去，恐怕不是跟那帮黑人讲路数，而是暗中通知了警方，怕是要治他们一把了。想到这里，黄毛小子心里头有点儿不是滋味，道上混的就是道上混的，打得过就吃香喝辣，打不过挨打站稳，这叫上警方插一杠子，以后他们还怎么在这里立棍啊。

不过这话当着蛇爷的面可不敢说，毕竟人家要的是蛇爷的脑袋，生死攸关的大事，面子可以放一放。

第230章 打的就是外国人

程黎平兜了那么多圈圈来找蛇爷，自然是有事相求，虽说无论如何蛇爷都会给自己一个面子，但外头混的一码归一码，程黎平才不愿意欠下别人的人情。既然那些黑人在这里为非作歹，顺手给他们一点教训，也算是为民除害了。

那批人很准时，凌晨两点，果然开着几辆面包车来到了巷子外。乌漆嘛黑的夜晚，一堆黑人聚在一起，倘若不开口说话露出雪白的牙齿，还真不容易看见人在哪里。黑子性子鲁莽暴躁，也不知道先行派人探探底细，拎着砍刀钢管就快步过来。来到铁门前，程黎平只有程黎平一个人，几个黑人顿时愣了，用蹩脚的中文问：“小子，你们人呢，怎么就你一个？”

程黎平笑笑：“不错，学会入乡随俗了，知道用汉语说话。”

领头的黑人火气很旺，双眼一瞪，砍刀的宽背砸在铁门上。程黎平面色不变，看着黑人后面的十多个小年轻，又笑着问：“怎么说，日本人还没打过来，开始给黑鬼做汉奸了？”

几个黑人火冒三丈，怒吼着叫道：“闭嘴，你这个蠢蛋，这是种族歧视，你不能这样称呼我们。”

程黎平故作惊讶，道：“没有啊，我这个人最讨厌种族歧视的人了。”

黑人的脸色这才好看一些，道：“我们没时间跟你废话，快让开，不然可别怪我们不客气了。”

程黎平晃了晃手里的钢管，道：“等等，话还没说完呢。我讨厌种族歧视的人，但我更讨厌你们这种不知道安分守己的黑鬼。这里是我们的地盘，懂吗？”

黑人这才明白程黎平是在戏弄他们，纷纷吼着冲了上来。黑人人多，蛮力又大，程黎平不想跟他们硬碰硬，便纵身一跃，攀着铁门站在了高处。黑人人高马大，脑子却不怎么灵通，明明用力一撞就能把铁门撞开，偏偏要跳起来跟程黎平对打。程黎平居高临下，弯着腰一下一个，没用几分钟，便将几个黑人敲的满头是包，一个个痛的满口乱骂。

楼上的蛇爷和一群手下目瞪口呆，这还真是一夫当关万夫莫开啊。虽说这些黑人确实蠢笨了一些，但下手的力道可不是闹着玩的。钢管跟宽背砍刀相交，那一溜溜的火花不会骗人，程黎平看上去弱不禁风，想不到竟然如此威武霸气。蛇爷在四方街见识过程黎平的枪法，堪称百步穿杨，只是身手也这么卓越，真让人意想不到。

干趴下这几个黑人，后面的十几个小年轻哪里还敢上前，一个个畏畏缩缩的站在后边。胆子小的已经开始打起了溜之大吉的主意，反正黑人记性不好，看黄种人的面相一个模样，未必会记得清自己。程黎平好整以暇的从铁门上跳下来，钢管指着那群小年轻，笑呵呵的问：“跟着这群废物混，能不能有点追求？”

黑人怒不可遏，急忙打电话求助，看来他们的老大也不是一无是处，还知道分批前来。程黎平舒展着自己的手臂，安安静静的站在那里，没过几分钟，又是几辆面包车开过来，十几个黑人拎着刀子下了车。最后面的两个黑人，手里居然拿着霰弹猎枪，看上去威武之极。

蛇爷咬了咬牙，突然转身进屋。打开保险柜，从最里面摸出一把小巧的手枪，顺带着装上五发黄澄澄的子弹。“都留在这，我过去帮忙。”蛇爷低声向一群手下吼了一句，快步下了楼，拉开铁门，跟程黎平站在一块。

话是这么放出去了，可一群手下谁也没听，纷纷提着砍刀木棍钢管跟了出来。蛇爷刚想吹胡子瞪眼，黄毛小年轻颤声道：“蛇爷，你不要再说了。今天就算是死，我们也不会后退。”

蛇爷的满脸肥肉轻微的颤了颤，看得出来，这个老家伙心里也感动了。不过程黎平却是暗暗发笑，那个小北京聪明着呢，他知道今天是稳赢的结果，所以主动跳出来表忠心。黑人猎枪是拿出来了，可谁也没底气先开枪。寻常的打打杀杀，警方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闹的大了推两个替罪羊进去待一段时间就完事了。可弄出来枪案，在中国就要上纲上线了，除非来头很大，否则难以收场，毕竟这里法治严谨，是一个完全禁枪的国家。

“小长虫，”后面过来的黑人伸出手指向蛇爷勾了勾，“你胆子真不小，不见棺材不掉泪啊。”

程黎平很吃惊，这个家伙真厉害，不仅学会了中国的流行语，还学会了“小长虫”这么一句俚称。蛇爷板着脸，针锋相对的说：“小黑鬼，别给大爷玩这套。这是深圳，老子的家，你们这群外来户还想立棍扬威，得先问问爷爷答不答应。”

那黑人一脸鄙视，道：“硬气了是吧，给你脸了是吧？看来前两次揍的还不够，今天得让你开开眼。”

蛇爷顿时满脸通红，手指扣在小手枪的扳机上，抖了几下，却硬是没敢开枪。动了枪就是大案，再打死了外国人，即便他在这里辛苦耕耘了几十年，恐怕也得栽进去。黑人吃准了蛇爷的心思，居然歪着脑袋凑上来，指着自己的太阳穴说：“开枪，往这儿打。我退半步，就是你孙子。”

程黎平很纳闷，都说黑人的运动天赋很好，没想到语言天赋也不差。若非亲眼所见，光听这语气，还以为是本土人呢。蛇爷不敢扣扳机，活了几十年，这点儿忍耐度还是有的。黑人更得意了，用头顶了顶蛇爷的枪口，把蛇爷怼的后退了一步，直接踩在小北京的脚上。

“不敢吧？”黑人得意洋洋的笑道，“老子是外国人，懂吗？敢打我的人，我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程黎平实在看不下去了，撇着嘴角问：“外国人是吧？哪儿来的？”

黑人看程黎平面生，但见他手里提着钢管，知道是蛇爷这一方的人，当下又伸着脑袋顶着程黎平，道：“摩洛哥，听说过吗，小崽子。”

程黎平继续笑着问：“外国人了不起是吧？”

“就是了不起。”后面来的十多个黑人异口同声的回应道。他们一向横行霸道惯了，刚才看老大拿脑袋去碰蛇爷的枪蛇爷都不敢动弹，心里愈发的嚣张起来。

程黎平点点头，一本正经的道：“确实，是挺了不起的，不过爷今天揍的就是外国人。”话音未落，钢管猛的敲下去，众人只听见一声闷响，紧接着是那黑人一句正宗的国骂“我x”，再一看他的脑袋，上面迅速鼓起一个大包，眨眼间就像鸡蛋那么大了。

程黎平不得不佩服，原以为会让他见见血，没想到他的脑壳硬到这个地步。他手里是留了力的，否则一棍子下来，*都能给他打出来。不过黑人说的很对，不管是不是偷渡客，终究是个外国人，真把他打死了，官方追究起来，怕是蛇爷也难以脱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