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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去问问翰林院(17)+番外

作者: 夏木语冰 阅读记录

“我知道啊,杨遇安今天还来找她了的。”柳还行自然没有看上周缨这么严重,顶多觉得人家很不错罢了。

“呆子,我今天听探花李柽跟覃辉覃学士讨论我们三人的前程,覃学士说,杨遇安自有前程,李柽有他庇佑也不会差,可说到我,他说不可说,你说这是什么意思?”

“不可说?不可说,大约就是差不多吧,要知道你可是皇上看上的人。”

“皇上?什么意思?”

“我听说,殿试那天,皇上后来还来了一趟,独独看了你一个人的卷子。还听说,你跟杨遇安的文章是一样的等级,可皇帝钦定你做了状元,当时杨太傅都没有反驳。”

“真的吗?”

“殿试那日我的位置在你前面,我倒是没有看到,可有人看到了,应该是真的。”

顾兰亭是隐约记得那日自己身后站了人,没想到竟是皇帝,可皇帝看她做什么呢?她心里一时仿似想到了什么,心绪百转千回,那皇帝,不会认识自己吧?

还有那杨遇安,若真跟自己一个等级却居了第二,想必也是不舒服的。可他今日说话的时候还那般温和,当真君子。

“对了呆子,你在京兆府做事,要帮我留意那天那位吃滑虫的老丈,他说他是京兆府的马夫,还说他曾经是柳太师的副将,我想知道他的底细。”

“行啊,等我在京兆府混熟了,你想查谁我都能给你查。”

“那你也查查,安宁那个哥哥,李和昶。”

“你近日又见到他了?”

“那倒没有。”顾兰亭面不红心不跳地撒了个谎。

“对了,今天秦惜惜来了,说是要向你道歉,见你没回来等了个把时辰就走了。她带了好多糕点,我替你尝了,味道很不错的。”

柳还行边说边点头,好似回忆那糕点的美味似的,虽然他也正在吃饭。顾兰亭听得很无奈,有想打他的冲动。

“那不是给我的吗?”

“哎呀,不能这么小气,我就尝了几块。”

后来顾兰亭才发现,柳还行足足将那一屉糕点吃了一大半去了。

秦惜惜的厨艺非常之好,虽然由于性别的原因,顾兰亭不喜欢秦惜惜,但她做的糕点她十分爱吃。于是,剩下的一小半被她三下五除二全吃光了。

哪曾想,吃了糕点,当晚便出了事情。顾兰亭肚子疼得下不了床,小厮请了大夫,大夫说是吃了蟹黄饼和柿子糕,两者相克,这才腹痛。

这医理顾兰亭也是懂得的,只是先才太馋了便忘记了。没有办法,她只好喝了药忍着腹痛入睡了。

第二日顾兰亭依旧下不了床,便遣了小厮去翰林院告了假。反正翰林官每月有五日的休沐,她请一天的假也无碍。

顾兰亭因病没来,翰林们自是不会置喙什么。覃辉覃学士还正高兴呢,他此时把修典的事情派给李柽,顾兰亭明日来时木已成舟,自然不会反驳。

“今日顾修撰因病请假,人数不齐,但是工作还是要分配。如今皇上有意拾遗补缺,重修《圣典》。照首辅罗大人的意思,当派顾修撰和杨编修二人先去负责藏书库典籍的归档整理工作,以备重修《圣典》之需。咱们翰林院典籍浩繁如海,放置也不规律,此事颇为繁杂,还望多加勤勉。”

覃辉做事滴水不漏,他先给顾兰亭和杨遇安安排了差事,还说是首辅罗大人的意思,自然无人反驳。

“至于这重修《圣典》之事,昨日罗大人还说我们翰林院承旨修纂《圣典》以来,进度颇慢且成效不佳,很是不满,要我们另辟佳径,重修旧本,他会亲自监督。”覃辉刻意将事情说严重了些,众人不敢接这差事,他才好交给李柽。

“是臣下办事不利了。”说话的是正乐元年的状元郎,也是修纂《圣典》的主事人之一,廖世刚廖修撰。

“那廖修撰且歇一歇,《圣典》修纂之事,本学士就交给李编修好了。我闻李编修自幼熟读经史,又好稽古之事,定可胜任此事。”

李柽点头答好。

可覃辉没想到,顾兰亭不在场不反驳,竟还有别人给他使袢子。

“这重修《圣典》之事,我与王修撰修了三年,已小有所成,为何要交给李编修这等新人来办?”廖修撰有些不服,重修《圣典》这种可以连升两级的好差事,怎么就叫新进的探花郎揽去了?

“王修撰升了日讲官,恐也无空闲。廖修撰,我知你之前出了不少力,但成效甚微,一旦首辅大人问责下来,不仅是你,连本学士也担当不起。况且,我看上面的意思,你也快升日讲官了,且先放下此事吧!”覃辉为人圆滑,他语意中先是批评了廖世刚一番,又赏了他一个升官发财的好消息,廖世刚自然不会反驳他了。

“那我便歇一歇罢,李编修,还望你尽心尽力,早日修典完成。如有什么问题,我也会能帮则帮。”听得好消息,廖世刚立马就换了脸色,高兴得紧。

翰林官的升迁体系是按庶吉士,史官(编修、修撰),讲官(侍读、侍讲),学士(侍读学士、侍讲学士、掌院学士),这样一级一级升的,廖世刚三年才好不容易升得一级,自是欣喜若狂。升了日讲官,他便可入值御前为皇帝讲学,平步青云指日可待了。修纂《圣典》这种吃力不讨好之事,他自是不会再干了。

“那既然大家都没有意见了,重修《圣典》之事我便全权交给李编修了。编检厅内凡手中无事着,均需尽力协助李编修。书成之日,大家都可升迁。”

“谨遵覃学士教诲!”

☆、放旷不群

京兆府。今日又没有案子上门,周缨也出去巡逻了,柳还行无聊得紧,便决定出去吸吸新鲜空气。

可他出了门儿,闻到对面寒潭酒楼飘来的酒香就走不动了,一路嗅着香味儿进了酒楼,在一楼找了一个临窗的位置坐下,准备大开酒戒。

“小二,今儿个的寒潭香还有吗?”

“大人知道的,早就卖光了。不过酒楼里近日新来了一窖琼花房,不知大人要不要尝一尝?”

“好啊,那便来一坛……”

还没等柳还行把话说完,街上爆发出一阵惊呼。“咚”地一声,一道黑影自楼上直坠而下。

“不好了!有人……有人坠楼了!”

柳还行连忙站起来看,坠楼的那人躺在地上一动不动,身边已浸出了一摊血。他心道不好,一个翻身出了窗户前去探看。

酒楼就在京兆府对面,京兆府的捕快们这时也出来了。

柳还行赶到坠楼那人近旁,一探鼻息,才发现那人已经死去。而这人他也认识,是个会试落榜的秀才,孙海。

柳还行抬头看了一眼,照理说从酒楼二楼摔下来也不至于当场死去,可怎么就死了呢?

这时他低头再一细看,孙秀才脑袋下面正有一块不大不小的石头,此时已经半边扎进了脑袋里,想来这才是死因。

“你,去请孙仵作来验尸,你们几个守在这里,剩下的随我上楼去把肇事的刁民抓起来!”

京兆府里,除了青天大老爷和周缨,就柳还行官最大了。他吩咐下去,捕快们很快行动起来。

柳还行上楼时,迎面有个人正慌慌张张要跑,被他抓了个正着。众人纷纷指认,就是那人推的人。

那人惊惶抬头,柳还行才发现竟然又是熟人,如今的户部主事冯京。他们曾一起参加过殿试的,冯京是二甲第五名,成绩比他好多了。不过柳还行一直不待见冯京,觉得其人其文都是空有其表,很假。

“原来是冯大人,京兆府门口杀人,不知谁给你的胆子?”柳还行冷声斥问道。

“我……”冯京此时还惊魂未定,他朝自己的随从使了颜色,叫他去搬救兵。

“谁都不准走,都给我拿下,回衙门!”柳还行当然不会放过冯京的小动作,他好不容易在一向看不惯的人面前占了一回上风,怎么着也要整治整治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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