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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去问问翰林院(56)+番外

作者: 夏木语冰 阅读记录

他的眉眼,他的神情,他持枪的动作……一切都是那么好看,她人生的前十八年,从未见过这般让人惊艳的人。

所以她便派了小橙子,将她掳到了富桑王庭。她相信小橙子说的,只有她与他和亲,才能换来大顺与富桑真正的和平。

所以她要嫁给他,也是为他好啊!

她还劝父王停军休整,就是为了给他时间啊,如果他早一日答应娶她,他想要的和平就可以早点降临。

可是他偏不答应。

“公主,此高地危险得紧,恰时候也不早了,还是请公主回去吧!”

阿古听到这句李勖同她说得最多的话,又瘪了瘪嘴。每次两个人单独相处不到一炷香的时间,李勖就会劝她回去。

她看他一点儿都没有看自己的意思,甩着袖子气哼哼就要走,无奈脚下一滑,踩碎了石瓦,眼看就要跌下去了。

“啊!”

说时迟那时快,李勖伸手一把搂住了阿古的腰,可没有依仗,两个人还是一起跌了下去。

“嘶……”

阿古嘶了一声,却没感觉到疼痛,这才发现自己竟然摔在了李勖身上。她看着他近在咫尺的俊脸,哈哈笑了。

“李勖,你明知道自己没有武功了,为什么还要出手救我?”小橙子那天的确给了李勖解药替他解了毒,可是后来他又给他下了毒药,封了他的武功,让他四肢软弱无力,好把他困在富桑王庭里,不叫他逃走。

“公主先起来……”

李勖推了一下压在他身上的阿古,没想到阿古不仅没起来,还低头朝他贴近,飞快地亲了一下他的脸。

她看到他眸色立刻冷了下来,脸上笑意还未散去,却猛地被他推开了。

他力气很小,可她觉得鼻头酸酸的,好像下一刻就要哭出来。

“救公主想多了,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我不想你死在这里,他们会说我谋杀你,那我就走不了了。”李勖抬袖擦着脸,狠狠地。

“李勖,你真滚蛋,你就不能骗一下我吗?你真是一句好话都不会说!”阿古终究还是哭了,气鼓鼓地抹着眼泪走了。

李勖缓缓走去了井边,就着冰凉的井水水,把脸洗了又洗。

洗完脸,他坐在井边看着天,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他不知道那小橙子给自己下的是什么毒,让他手脚无力得很,连走路都累。更不知道这样像个废人一般的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头。

他想联系高集,可是没有信号弹。他想逃出去,可门外是重重重兵把守,简直是铜墙铁壁,他飞天无力,遁地无能,只能坐井观天,一筹莫展。

但他心里很清楚,他已失踪了十多天,三军无主必定生乱,他不能再在这里拖延时间了。

他抬头看,月华如莲,像心上那人温柔的脸庞。

他在想她在干什么,是抄书还是已经入睡。他在她有没有在想他。

三分夜色如水轻蔓长廊,也蔓在他心上。长夜未央,他踏着月光走进屋内,书案上有笔却无墨,他挽袖提笔,一字一句,空临兰亭序。

他盼再与她相见时,是天朗气清,惠风和昶。是四海升平,八方宁靖。

没有饥荒和战火。他可以给她所有想给的,幸福与快乐,还有,非你不娶的承诺。

竹安城。

顾兰亭醒来时,发现自己已是躺在了床上,冬暖正在窗前着看着她,眼眶红红的。她心下一喜,知道自己这是从牢里出来了。

“小姐,你终于醒了。”冬暖笑了,喜极而泣。

“谁许我出来的?是辛将军吗?”

“是的小姐,是辛将军,他收到了周勃周大人的信,他现在相信你不是什么奸细了。”

“我昏迷了多久?”

“两天了小姐,小姐你要不要吃些东西,我听你昏迷时,肚子都在叫了。”

“好啊!”顾兰亭笑了笑,忽又想起什么,拉住冬暖的手打量了她一圈问道:“冬暖,你这几天被关在哪里?他们有没有打你?可有受伤?”

冬暖心上一暖,道“小姐放心,我跟女犯关在一起,他们并没有打我。小姐,你应该关心你的伤才是,你看你这身上,到处都是大伤小伤,新伤旧伤……”冬暖说到后面,鼻子一酸,又要落下眼泪来。

“别哭啊冬暖,我的脸,会好吗?”顾兰亭这才后知后觉,自己脸上也受了伤包了纱布。她摸了摸左半边脸上的纱布,忐忑地问道。

“小姐放心,鞭子伤的不深,军医说了,有月余便会好全,疤痕也会消掉,他们这里的伤药很灵的。”

“甚好,甚好。”

顾兰亭又摸了摸自己另一边脸,她还是挺担心她的脸的,要是花了,她还怎么见人,怎么……去见李勖?

☆、决壅半济

顾兰亭吃罢饭, 便立刻去了中帐见了辛将军。

辛忖此时已知道了顾兰亭真的是周勃派来的人,他心中愧疚,拉不下脸面去见她, 没想到她自己来了,正好省得他还要扭捏一番了。

“顾生可好些了?”

“多谢辛将军挂心,好多了。辛将军这可是准备攻城了?”顾兰亭看着辛忖身前的作战图,单刀直入地问道。

辛将军点了点头,道:“本将与副将们商量了一番, 确实有攻城的打算。可近日天气愈发炎热, 玉轮河河水渐枯,我怕现有河水不深,不可付于水淹富桑军之用啊!”

“将军莫要担心,下官进来时偶然观天象,玉轮河上游乌气甚重,想来不出两日, 上游便会有一场大雨,水可迅速积聚, 为我等所用也。”

“如此甚好。只是眼下还有一个问题……竹平城位于玉轮河下游,我与副将们商量之后, 决定建堤坝堵住中游半壶口处, 待作战时, 将富桑军引入河中,掘开堤坝,叫河水冲天而下, 淹了富桑军。可这建堤筑坝之法,费时费力又声势浩大,实在不是上佳之策,我等正愁没有好法子,不知顾生怎么看?”

顾兰亭抓了一把面前战堡里的黄沙,道:“就用这个,竹安城的九曲黄沙。以沙袋储之,列其于中游半壶口处,以之为堤,且设大网与纤绳,使得作战之时,埋伏于中游的将士们能迅速拉开这堤坝,好让大水纷扬而下,水淹富桑军。”

“顾大人好方法,末将听闻顾大人乃是今科状元郎,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陈将军过奖了。”顾兰亭闻声转过身来,见来人肩膀浑圆,满脸茂盛的络腮胡,便猜他是辛忖的左右手之一,陈行陈将军。那跟在他后面这个年轻一些的,并未蓄胡子的,想必便是另一位左右手,刘影刘将军了。

“下官顾兰亭,见过陈将军,刘将军。”顾兰亭恭恭敬敬的拱手作了一个揖。

陈刘二人见顾兰亭竟然认得自己,微微有些讶异,但都没有多言。

“此番已是万事俱备只欠东风了,可末将总觉得不妥,你们想想看,那富桑军不知为何单方面停了战,万一攻城那一日,他们不出来迎战怎么办?”刘影语气中肯,问在场的另外三人。

“这个,我到有个法子,这玉轮河是竹平城的唯一水源来源,倘若我们把竹平城内的饮水通道堵住,断了他们的水源,难道他们还会不出来?”陈行满脸笑意地道。

“此举不妥,竹平城内尚有许多大顺百姓,倘若渴死了他们怎么办?下官自京城前来,一路上已看到许多地方,百姓因为战争带来的饥荒茹毛饮血,饿殍遍野。要是断了水源,不知道富桑蛮子还会做出什么事,万万不可!”

“那顾生有何高见?”辛忖瞥了一眼黑着脸的陈行,问道。

“我听说扶桑人喜好面子,攻城时派个牙尖嘴利的去叫阵,就说他们胆小不敢迎战,激怒他们,他们自然会出来。”

“诶,对!本将怎么就没想到呢,这个法子好,刘影你牙尖嘴利,就派你去了。”辛忖一拍大腿,觉得顾兰亭说得非常之对,枉他震边数年,竟然忘记富桑人这个品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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