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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去问问翰林院(81)+番外

作者: 夏木语冰 阅读记录

“那当然。”顾兰亭知道鱼儿上钩了,装作洋洋得意道。

“哈哈,二位这是要去京城参加会试了啊。我们家老爷是这扬州城数一数二的私塾先生,假如拿着这个帖子让他给你们二位辅导一下,高中的机会必然比别人要多好多啊。”

顾兰亭拿起那名帖看了一眼,上面只写了“鲤跃龙门”四个字, “说是私塾先生,可你这上面连地址都没有, 我们怎么去?”

赵二虚虚拱手作揖,笑容可掬地道:“小爷放心, 家里有马车的, 到时候可以接您去。”

“这倒挺有趣的, 真能高中吗?”

“有志者事竟成。看两位爷出手阔绰、气度不凡,定能鲤跃龙门、一飞冲天啊。二位爷且随时等着马车来接吧!”他说罢,也不再看他们, 喜滋滋地走了。

顾兰亭和李勖对视了一眼,眼底都划过一抹凝重。

两人在再回楼里连续晃悠了三天,都不见有人来接他们,两个人都快沉不住气了。

这一日,李勖在午睡,顾兰亭百无聊赖,便在街上闲逛。

“这么久都没来接,难道他们发现了我们的身份?”

她看着小摊儿上的花灯,正出神地想着。就在这时,一辆马车忽然疾驰而来。马蹄抬起尘土飞扬,所过之处连摊位都被掀翻了。

顾兰亭回过头时,那马车已经靠近,她瞪大了眼睛,想往一侧闪躲却已来不及,下一刻她就被马车里伸出来的手一把拽进了车里。

“救……”“命”字还没说出口,嘴就被人用绢布死死堵住了。

“少爷别怕,我是赵二。我带着你鲤鱼跃龙门去嘞!”

顾兰亭听出这是三天前给她拜帖的人,还来不及挣扎,就被人五花大绑,眼睛也蒙上了。接着就嗅到了一阵奇怪的香味儿……

她心如擂鼓,想挣扎却动弹不得。屏住呼吸,正想着怎么才能给李勖报信,突然马车一个颠簸,身子一载,狠狠磕在了车板上。车板很硬,她的头磕破了,一阵眩晕,疼得她皱起了眉,有温热的液体从眉头上流下来。

“慢着点儿,可别把少爷给颠坏了!”车外,赵二训着车夫。

她用头蹭着车板,寻到了缝隙。闭上了眼睛,任血流着。

感觉有人在给他包扎额头,顾兰亭醒了过来。入目是奢华明丽的厅堂,堂上坐了许多锦衣华服的公子。给他包扎的,正是那赵二。

“你们这车夫怎么回事,把我都磕破相了!”她蹙着眉,语气愠怒。

“小爷消消气,消消气,小的已解雇了那车夫。为作补偿,咱们老爷一会儿会给小爷最好的辅导,您看怎么样?”

“行吧……”

伤口包扎好后,顾兰亭一边悠哉悠哉坐那儿喝茶,一边儿打量着屋内众人。

不一会儿,赵二口中那老爷就来了。

那老爷年约四十多岁,衣服是冰蓝的上好丝绸,绣着雅致的竹叶花纹。头上黑发中夹杂着几根白发,面容虽不可避免地染上了岁月的痕迹,却依旧可以清晰地看出过去的英俊儒雅。声音也听清雅,像是个读书人。

“想来都各位是聪明人,你们的身这家背景我们也都查过了,要想金榜题名嘛,也不难。咱这里有一些名家字画,先打个折扣卖给大家了。至于出价多少嘛,大家随意。当然,一千两有一千两的价值、十万两有十万两的价值,就看各位怎么想了。”

顾兰亭心里清楚,这些字画的价值并不在其本身……

她缓缓打开自己面前的字画,是一副寻常的寒梅傲雪图,并不是什么名家之作。这时,却听见有人惊呼了一声,在画里发现了什么。她也将画全部打开,只见里面有一张纸笺,上面用红色朱砂写着两个大字——试题。

她哑然失笑。而今方不过才九月份,明年春闱的试题都弄到手了,到底是谁这么手眼通天?

就在这时,众富家公子中有一个人腾地站了起来,“如若你们真能让我金榜题名,莫说是十万两,就是一百万两也出得起!我家里钱可有的是!”

说着他就掏出了一沓银票,接着,在场的很多人都从怀里掏出了银票,出门未携带很多的,也摘下了腰带上的环佩信物。

顾兰亭低头看了看自己,却发现自己除了腰间一个玉佩,头顶一支白玉簪子,什么都没有。

收东西的小厮捧着托盘走到跟前,顾兰亭有些尴尬地站起来,拱手道:“抱歉,出门匆忙,除这玉佩外没有别的贵重物品了,可否下次……”

赵二在再回楼里见过她,自然认得,笑容可掬地走过来,刚想开口,就听那老爷道:“这位小爷……却是面生得很。”

声音沉似古井。

顾兰亭面色一紧,不慌不忙道:“在座的都是从各地慕名而来的举人,没见过也是正常。”

赵二也补充道:“老爷你有所不知,这位小爷叫柳亭,来自绍兴府,是会稽首富柳青州的公子。”

柳青州是柳还行的父亲,柳亭是此行伪造的身份。

“哦?原来是柳青州的儿子?可老朽怎么瞧着这小爷的面相……”那老爷踱着步子走过来,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顾兰亭的脸,像是不放过那上面的每一个表情,若有所思。

顾兰亭一动不动地站着,眼观鼻鼻观心地任其打量。忽然,那老爷的眉毛抖动了一下,嘴角浮起了一抹诡异的笑容,语调森森地道:“可真是奇怪了,这位小爷是个男儿身,居然都没有喉结……”

☆、水落石出

一语毕, 顾兰亭的心陡然一沉,面上仍是不动声色道:“小爷我骨骼精奇,天生如此, 这有什么见怪的?”

那老爷盯着她道:“是么,可老朽看着怎么不像呢?而且,这位小爷你不仅没有喉结,耳垂上竟然还打着耳洞啊……”

他说着便伸手一把抽掉了顾兰亭头上的白玉簪子。只听得玉石落地叮咚一声,满头青丝顷刻间如瀑布一般倾泻下来, 一直垂顺至她纤细的腰间。

“是, 是个女人!”

在场的人均倒吸了一口凉气,这小爷眉清目秀,却真真儿是个美娇娘。

“方才老朽一进门,就觉得你不对劲儿,其他人都是自顾自的,唯独你眼睛一直滴溜溜地四处乱转。说, 你究竟是什么人,是谁派你来的?”寒光一凛, 已经有刀架在了脖子上。

顾兰亭神色微滞,硬是扯出一抹笑容, 毫不畏惧地用手拨了拨那刀道:“哼!想必老爷听说过我爹柳青州的名号, 我真名柳兰, 这次是专程代替我二哥来的,打的也是我二哥柳亭的名号。老爷这般对我,不知是几个意思?莫不是没那些个手眼通天的本事, 却故意在这里拿‘试题’二字糊弄我们,收了银子又不想办事情了?”

她反咬一口,在座的人闻言,都跟着露出疑惑的神情。连那老爷也被她那从容淡静的样子唬住了,档案上那柳亭确实是柳青州的儿子,若她真是代替兄长来的……

但这毕竟是关乎掉脑袋的大事,他可马虎不得。

“老朽愚昧,不知小姐是代替兄长来的。多有得罪,还望见谅。但,毕竟此事牵扯到咱们在座各位的脑袋,事关重大,不如小姐先留下来在府上做做客,待老朽查明实情,必八抬大轿、毕恭毕敬地送小姐回去。”那老爷一脸的歉意,俯身作揖,很是恭敬。

“哼,行吧……”顾兰亭环顾了周围一圈,冷声答道。

接着,她就被赵二领着带到了一间厢房。一路上只见香榭亭台,清新雅致,想来是哪位大人的别院。却不知位处何处,也不知李勖他们能否寻得来。

房间门关上了,还落了锁。顾兰亭抬眼去看,门外,窗外都站着守卫。

她垂着头,眼底划过一抹复杂的神色。绍兴离这里不远,她说的瞎话儿早晚是要被识破的,若李勖找不到自己,恐怕想要活下来都难,更别说是逃出去了。

时间一点点流逝,她想不到任何办法,渐渐困倦地趴在桌子上睡了过去。等凉意慢慢地侵袭上身体,她搂了搂胳膊,外面的天早已黯淡了,只剩微黄的灯光。屋子里也点了一盏烛灯,她望着灯光,微微出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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