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朕的奸宦是佳人(19)+番外

作者: 谨鸢 阅读记录

顾锦芙吼完后心里也有些后悔的,这主是金贵的人,留着她这个罪臣之女已经是极善良了,何况还是牵进去反案的。

她就是冲着他在撒气罢了。

顾锦芙自知有错,心虚地撩了撩眼皮,就见他坐在那里瞪眼气鼓鼓的。她犹豫了会,伸手一把抓过他袖子,眨巴着眼看他,说道:“我哪敢当您的祖宗。我这会脑子不太清楚,是我不知好歹,把你的好心当驴肝肺。”

她真是难得有这种卖乖的时候,记忆里就有那么一两回,都是把他气狠了,她跑来讲和。

赵祁慎就那么被她包着雾似的眸子给眨得心软了,正缓了脸色,却见她抓着自己的袖子往眼角一抹,还顺手抹了下鼻子。

他一愣,赶忙把袖子抽出来,居然拿他的龙袍当抹布,简直能被她气死!

这是讲和吗,是变着法子气他吧!

顾锦芙看着空空的手,还在那失神小声哼哼道:“其实我身边也没有别人能听我说话了,难过高兴也只有跟你说,就只有你一个。要是你也不理我了,我才真没了盼头,还不如一头扎回河里去找兄长。你大人有大量,别和我置气才是。”

赵祁慎正气得横眉坚眼的,听到‘就只有你一个’时嘴角不自觉就弯了,心里像是喝了甜汤似的,又暖又甜。

“你真那么想?”

顾锦芙重重点头,宦官帽都砸赵祁慎脑门上都不知,这个时候她确实觉得赵祁慎是最亲近贴心的人。

赵祁慎心里别说有多舒坦,也不嫌她眼泪鼻涕的,自己就拽着袖子再往她脸上抹:“总算知道我对你好了。”

她却抓住不让他动,说:“别抹了,可不想被鼻涕反抹一脸。”

赵祁慎刚有了笑的脸就变成青紫色,真想跳起来打她一顿,她哪里是不知好歹,是简直不知好歹!

那眼泪都是谁的,她还嫌弃上了!

可她就是那么个周身都是毛病的人,估计也就只有他能顶得住她这破脾气,换了别的男人哪个不得被她气到摔袖走人。

赵祁慎最终也只能气自己瞎眼,他想着要以后真把人娶进家门,他绝对是给天下的男人除了一个祸害,想想都觉得自己功德无量!

就冲着这份功德无量,他都忍了,于是给她分了一个碟子,把勺子也塞她手里:“吃饭!”

顾锦芙说一声谢,把挫折化为食欲,也不管还有个天子在前头呢,抓起勺子就真往嘴里塞吃的。

赵祁慎看得她吃得腮帮子鼓鼓的,对她的那股怨气也慢慢地消去,还给她夹烤得金黄的羊排。

平时再强势,内里到底是个姑娘家,在他眼里那份坚韧的心性已极难得,偶尔显出柔软脆弱的一面才更为可爱。

两人手肘挨着手肘用饭,她后来还能跟他贫上一两句,挑着食把不爱吃的放边上,气得他又骂不知好歹,很快又会相视一笑。这里头其实哪还有什么置气的,全数化作温情脉脉,比冬日的炭火盆子还暖心窝。

这间两人没发现郑元青曾走到门口,很快又默默退出去。

顾锦芙回来的时候撞到他,他看到她脸上的凄惶,身上也有着股纸卷发出的沉旧气味,不知是在哪儿沾上的。

是夜,郑元青上了前夜的值后出宫去,宫门口有他的人牵着马等他。见他出来,忙凑上前低声说道:“世子,今儿魏锦是奉命去的大理寺,说马上又到秋日三司联审清案的时候,陛下派她先来看看。去了大理寺放卷宗的地方。”

倒是没有什么奇怪的,前儿早朝时还说了秋审的事。

郑元青也就没再把此事放在心上。顾锦芙那头丧气了小半晚,第二日又精神翼翼到御前当差,走到乾清宫宫门的时候,见到一个宫女在宫道拐角处探头探脑。

她想上前去看是谁人不懂规矩,那宫女已经转身逃之夭夭。

不久后,刘皇后跟前就有着个脸蛋圆圆的宫人偷偷跟她耳语:“今儿还是没有早朝,但陛下除了早朝,都见天儿地呆在乾清宫不出门,奴婢探了这么些日子,也探不出来陛下平素还爱上哪儿。”

刘皇后闻言把手里的帕子绞成了麻花......

作者有话要说:赵祁慎乐癫乐癫地发朋友圈:我也只有你一个,比心。

还未登场的老王妃:鬼鬼,给老娘塞狗粮,拉黑!

锦芙点赞了,锦芙取消了赞。

赵祁慎:???!

锦芙:刚才是手滑,塞狗粮的拉黑!

赵祁慎:??!!喂喂喂?!

第15章

李望得到刘皇后传召的时候正在内衙门,听着尚衣监一应人等汇禀各宫主子秋冬衣的制衣情况。

猛然听到刘皇后召自己,他心头还哆嗦了一下,面上不显让众人散了,自己理理衣冠带着几名随身伺候的小太监往后宫西边去。

立过秋的天仍是闷热闷热的,李望走出了一身汗,心里骂着秋老虎,等到了皇后宫里一跪倒的时候就又堆满笑了。

刘皇后屋里还放着冰,丝丝的凉意散开,倒让人觉得痛快不少。

“劳烦李公公走这一趟了,快坐。”等他问过安,刘皇后让坐。

李望推辞几句,间中觑她神色,眉目间缠着愁,却不见怒意。这肯定跟上回他挑拨的事儿没关系,他心中大定,终于挨着绣墩的沿边坐下。

殿里的人此时被刘皇后的宫女秀琴给带了出去,李望那双倒三角眼滴溜地转,想这神神秘秘是做甚。

刘皇后也进入正题:“我喊公公来也没别的事儿,就是想叫公公方便的时候,给本宫这里递一些消息。”

递消息?李望心里头琢磨着,笑道:“只要能为娘娘分忧,奴婢死而后已,不知娘娘指的是哪方面的?”

“本宫要知道如今陛下的行踪,你着人转告给秀琴便可。”

李望屁股当即离开了绣墩,惊道:“娘娘?!”

刘皇后抬手一压,指甲上的蔻丹明艳,“坐好,你只管传消息就是。上回若不是为你出气,本宫也不至于在乾清宫门口丢人,先前的事你知我知,现在的事也只得你知我知,明白了吗?!”

明面上并没有什么威胁的词儿,可话里威胁的味道再明显不过。

李望背后又开始出汗,惊疑不定间还是跪倒在地上应了声是。

等他走了,秀琴再进屋来,捏着帕子似是不安:“娘娘,这样做真的行得通吗?”

“且试试吧,你好生准备着。”

秀琴望着刘皇后清秀的面庞,羞涩地点头,在去给刘皇后换新茶的时候,眼底的期盼与激动再也压抑不住,疯狂地在她双眼中涌动着。

顾锦芙今儿精神奕奕,指挥着司设房的人换掉乾清宫带纱的东西。

再过些日子天就该凉下来,换上厚重的帷帘和帐子,应景看着也暖和。

赵祁慎见她在那头忙得团团,一会扯着新换的帘子说换个花纹,一会又让把他屋里的摆件再换一批,满殿的宫人被她支使得脚不沾地。

“魏锦。”他放下手中的书本,喊了一声。

她当即堆着笑就跑到他跟前,神彩飞扬的:“是不是觉得哪个碍眼?奴婢再给您换。”

他朝她招招手,她只好再往前去些,脸和他的挨着,不过一拳的距离。

“觉得你嘴里奴婢那两字碍耳。”

她一愣。

他说:“早前就想跟你说,换了吧,谄媚得过头了,听得我这颗心整天打晃。”

顾锦芙有些无语了,当初进宫的时候不是怕暴露身份,她好不容易习惯了,他倒觉得碍耳了。

不过谁总爱称奴婢奴婢的,她当即就眯眼一笑,朝他做了个揖:“——臣遵旨。”

他听着拿凤眼上下打量她,视线在她腰处转了几圈,突然发笑:“嗯,再多个二两肉,这一声臣再说出来,倒和外廷那些大臣没啥区别了。”

说着说着嘴里就没个正经,顾锦芙嘴角一扯,也没脸没皮跟他说:“要不臣往裤|裆里缝一个,你把臣派外廷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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