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拥吻热可可(35)

作者: 乔其紗 阅读记录

不知为何,他总有些心神不宁,心口好像被攫紧,直直地往下坠。再拐个弯就到公寓了,他给姜可打了个电话,那边好像正忙,信号也不好,隐约听见“正在看厂,等会回你。”

付峥一愣,也不知道她在看什么厂,那股不好的预感又漫上来,“什么厂,我去接你吧。”

他还要再说,那头挂断了,他刚要拨过去,另一条电话打进来。

“付哥…不好了,出事啦!”

付峥手心一紧,眉头紧蹙,“什么事?”

圆寸大喘着气:“外勤二科的三小组…出事了!在宁川路工行那边!”

“出什么事?”

“不知道怎么回事,好像停车时起了冲突,有个小伙子…下车放枪了!”

“什么?”付峥声音微变。

他们押送员一般两个任务,早送和晚接,将银行的流动资金通过尾箱送达,再接回金库。任务说起来简单,但其实不易,要穿六七斤、挥汗如雨的防弹服,还要严格按照路线,中途不能停车下车,时间限制也很严苛。因为要求多时间赶,偶尔也会遇到不少事,比如素质不好的司机,爱管闲事的路人,但能大胆到“下车放枪”,实在太严重了。

“现在好多路人围着呢,记者也在,老爷子都被惊动了,付哥你快来吧!”

放下电话,付峥开车往宁川路去。

事态紧急,无奈城市一下雨便交通阻塞,一条道路亮着红灯,付峥已最快速度赶过去,已经是十五分钟后了。

押运车停在路边,几个押运员已经被警方带走,然而仍有不少群众围着指指点点。马路旁边,还停着一辆敞篷跑车,驾驶座上没人。圆寸比他早到,喘着气说了个大概——每个任务有时间限制,第三小组马上要赶到下个银行网点,没想到前面的跑车主故意挑事,非要逼停他们,跑车主口不择言,这才争执起来,拉拉扯扯间,押运员朝天鸣了枪。

防·暴·枪,但也是真枪实弹。

付峥紧蹙着眉,总感觉这事不对,但也来不及细想,赶紧去警局交涉;一边让圆寸拦下媒体记者,别爆出不好新闻。

跑车主很快验出是酒驾,也有路人证明是先挑的事,再加上老爷子过去的关系,振武这边稍喘一口气。

但还是耽搁了许久,押运员也被扣下调查。

等付峥处理个大概,已经是晚上七点多了。雨越下越大,水洼反着城市的霓虹灯影,老爷子那头催促他赶紧回去,有事要问。他挂下电话,看了看安静的屏幕,眼里闪过担忧。

他给她打过去。

不在服务区。

再打,不再服务区。

付峥心悬在了嗓子眼,他总觉得今天这事说不出的蹊跷,也不顾及催促的电话,往公寓开去。

门打开,等待他的是一片漆黑。

他以最快速度开到厂里,发现门口只剩下一个保安,厂里正在热火朝天地加班,他一把抓过宋主任,

“老板娘人呢?”

宋主任也很急,“说是去看厂子了,不知道怎么还不回来,这都要做不完了啊……”

“去哪看厂子?”

“两三个小时前打过电话,不在墨县,在一个什么镇子……那边信号好像不好,没说几句就挂了。您等下,我给那家厂子打个电话。”

付峥心急如焚。

他的手机一直在响,宋主任犹豫道:“要不您先接一下?”

付峥看一眼屏幕,全是家里的,还有宋曼姝的,他挂断,说:“你先联系。”

没多久,宋主任放下手机,语气透出担忧,“老板,那边说老板娘已经签完合同回来了,可能是雨太大了,堵在路上了吧。”

“我去找她。”

付峥一颗心剧烈狂跳着,当时接到她的电话时,他就应该跟她一起去。

外面狂风大作,电闪雷鸣,他刚坐上车,手机再次响起。付峥烦躁地要再次挂断,看着“可可”两个字,心里那根弦蓦地松了。

“可可?”

雨声滂沱。

“……可可?”他声音发紧,背后渗出虚汗,愧疚和担忧同时交织。

半刻,手机里出了声,是声带被烧毁后,嘶哑晦暗的冷笑,犹如鬼魅。

第30章

冷,很冷。透彻心扉的冷。

这是姜可的第一感觉。外面的风从缺了一角的玻璃窗灌进来,她浑身湿透,瑟瑟发抖地缩在角落。

太黑了,她看不清楚。

但直觉告诉她,这应该是一家废弃工厂的二楼。

两个多小时前,她和业务员、保安开车从服装厂离开。生意谈得还算顺利,忍着心痛签下了那笔一块五一件的单子,为了抓紧时间,她想立即打电话让宋主任把衬衫拉过来。但信号一直不好,可能是雷雨的关系,迟迟拨不出去。

天色越来越沉,暴雨铺天盖地。

眼看着要离开南山镇,车子突然爆胎。

车上只有一把平日的遮阳小伞,小保安紧张地下车检查,迟迟没弄好,没过一会,业务员也跟着下去了。

这条路上满是泥泞,水花从车窗滚下,模糊不清。姜可握着手机给拖车公司打电话,连续几个都打不通,一颗心砰砰直跳。

坐在后座,车上太冷了,她后背发寒。

眼看着手机只剩一小格电,她放下手机,只能静静等待。

半刻,见两个人还没上来,姜可这才发觉不对。

“你们…”她挪了挪,刚要打开车门,手猛地顿住,刚才那股寒意更从脖颈上涌,直逼天灵盖。

惨白月色映在明晃晃的水洼中,这是天地间唯一的亮色,外面漆黑一片,隔着模糊的玻璃,姜可看见了一张惨不忍睹的脸。

直到现在,她想到刚才那一眼,仍是心有余悸——像人又不像人,火焰吞噬了他的面孔,只剩下焦黑的肌肤和勉强撑得上“器官”的东西。

她窝在角落,手脚无法动弹。

两根麻绳,不过是轻轻几下,便将她的手腕和脚踝禁锢起来,不得动弹。

直觉告诉她,这个人,不是普通的绑匪。

有轻微的脚步声,姜可敏感抬头,室内太过阴暗,只能模糊看见一个高大的人,佝偻着身形靠近。

男人冷冷打量她一会,将堵着她嘴巴的破布摘下。

姜可恶心,清了下喉咙扯着嗓子叫起来。

但她很快发现,窗外雨声太大,这里偏远空旷,她的声音很快便淹没在雨水里,根本传不出去。

她喉咙发紧,刚才的恐惧重新漫上,不再叫了,颤声问:“他…他们俩呢?”

她下车的时候,那两个人就不见了。

那人没说话。

“你是谁?”

回应她的是一片静默。

姜可想了想,竭力告诉自己要冷静,生硬地开口:“我就在附近开服装厂,如果你需要钱的话,可以让我打个电话,多少钱都行,我很快让员工给你送钱过来。”

“……”

这次沉默的时间更长。

姜可隐隐感觉到,那人好像扯了下唇部肌肉,似是不屑。

不是为钱。

姜可抿紧嘴唇,小保安和业务员不知道在哪儿,也不知道情况,这是她最担心的事情。但这也间接证明,这人是冲她来的。

她得罪过什么人吗?

父母亲当时是意外而死,同父异母的哥哥虽然恨她们“鸠占鹊巢”,但也继承了父亲的所有遗产,也没有这个必要了。

“你到底是谁?”姜可实在想不明白。

对方当然不答。

她甚至怀疑,他根本不能说话。

窗外雨声更大,落在墙上,有种说不出的渗人。她浑身起了一层鸡皮疙瘩,身体发僵发冷。歪头靠着湿漉漉的墙壁,满是恐惧绝望。

就在她近乎被冻得麻木时,外面响起窸窸窣窣的声音,极轻微。再细听,是树叶沙沙作响的声音。

那人却极敏感,姜可肩上一痛,被大手拎起,拖到外面。这里比刚才亮些,但狭窄些,她这才看清,自己处于一个极高的平台上,应该是厂房顶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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