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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人像你(21)

作者: 桔末末 阅读记录

因为害怕陶夭夭不舒服,容斯岩将车开得很慢,不过这一次,陶夭夭没有睡着,刚到家门口,她就跳下了车,一双眼睛亮晶晶的。

容斯岩见陶夭夭脚步不稳,坚持要将她送进家门,陶夭夭没有拒绝。只是,刚站到门口,她就一脸狡黠的冲着容斯岩眨巴起了眼睛。

“容斯岩,你害不害怕我家门又突然从里面打开了?”

容斯岩也想起上次的尴尬场面,跟着笑了。抬手摸了摸她的发顶,多有宠溺的叮嘱道:“进屋喝些热水,就洗洗睡吧。”

陶夭夭抬头望向高出自己一个头的男人,声控灯突然灭了,昏暗中,那双深邃的眼睛越发惹人心动。

情不自禁的抬起手,想摸摸那双眸子,却让手臂在空中静止不动,陶夭夭轻轻的开口,“容斯岩,你的眼睛真漂亮。”

看着面前那副淡薄的身子好像蝴蝶翅膀似的颤抖起来,容斯岩清冽的眸子终于漾出些波澜,却终究想不出什么话来回复。

下一秒,他的怀中已经扑入了一个冰冷的身体。容斯岩一震,听到陶夭夭恳求的声音,“让我抱抱吧,就一会儿…我真的好累呀。”

自作聪明,果真会有报应。

容斯岩没有忽略肩膀突然的湿意,他的手臂抬起在空中,顿了顿,终究还是揽住了怀里的人。耳畔响起她似真似假的话语,“如果没有江南城,或许,我就真的爱上你了…”

如果,或许,太多的不定性,注定了必然的不可能。

楼梯灯猛的亮了,陶夭夭一愣,看到也是一脸怔忡的江南城。

迅速脱离容斯岩的怀抱,陶夭夭的脸颊慌乱的变化着颜色,“你、你怎么来啦?”

“这是我妈让我带给你的红豆糕。”江南城只停顿了一瞬,便抬了抬手中的东西目不斜视的解释道,“今早才送来,被我放在车里忘记了,刚才想起来。”

陶夭夭失神了半天才说了句谢谢。

昨天在江南城家,她不过随口说了句最爱吃江姨做的红豆糕,没想到江姨就记下了。还想再说些什么,动了动嘴,却找不到话题。

“那我先走了。”江南城再次开口,依旧是荣辱不惊的口气,倒好像瞌睡了似的。

陶夭夭连连点头,又忍不住去问:“你是怎么来的?有司机吗?”

“容总也走吗?”江南城似是没有听到她的问题,突然将头扭向一边,冲容斯岩提出邀请,“我们一起下去?”

容斯岩依旧从容淡定,颔首说好,转头看向依旧恍惚的陶夭夭,微微一笑,“那我走了,你好好休息。”

陶夭夭看着两个男人步履沉稳的走向电梯,蓦地回神,脱口而出的是江南城的名字。

“怎么了?”他立马回头,对上她的眼睛。

陶夭夭的眸子无辜的眨了眨,抬手指向江南城手中的真空盒子,“红豆糕,留下。”

此时的陶夭夭压根看不出江南城脸上瞬间闪过的窘迫,只是理所当然的伸手去接盒子,这才满意的转身去开自己的家门。

江南城看着整个身子都贴在门上却连钥匙孔都对不准的女人,眉心越发沉郁,忍不住走过去,握着她的手,将钥匙插了进去。

他听到陶夭夭“咯咯”的笑了,感激的冲着他眨了眨眼睛。她还说了句什么,江南城没有听清,直到她头也不回的关上房门,江南城还沉着脸没有动静。

不远处的容斯岩忍不住开口提醒,江南城转身对上对方貌似戏谑的眼睛。

不屑的冷哼,下一秒,已经大步向电梯走去。

陶夭夭觉得四周冰冷得厉害,稍一动弹,浑身的神经便都跟着撕扯疼痛起来。睁开眼的一瞬间,猛然撞击脑海的竟然是有人酒后被取了肾脏丢在冰水中的新闻。一个冷战,酒醒了大半。

四肢僵硬的折合在一起,浴池中的水已经凉透,而泡了一夜早就起皱的手里还握着一个电话听筒。陶夭夭痛苦的戳了戳依旧“嗡嗡”作响的脑袋,随手扯下挂在墙上的浴巾裹在身上,这才拖着沉重的步伐去开门。

这时候,谁来找她?

门口的人凶神恶煞,劈头盖脸就给了她一顿臭骂,“给你打电话也不接,好不容易接通了又没声音,我还以为你出了什么事呢!”

陶夭夭嘴角动了动,发现喉咙如同烈火燎过,灼烫的发不出声响,索性乖乖的让开门,让一脸暴怒的江南城进来。

闻声跟来的小三见是江南城,兴奋的扑了过去,许是有些饿了,伸着舌头“呜呜”直叫。

陶夭夭晕晕乎乎的给自己倒了一大杯清水灌下,这才觉得嗓子里的大火灭了,餍足的舔了舔嘴巴。只是刚一回身,就觉胃里一阵翻江倒海,捂着嘴就向卫生间冲去。

陶夭夭抱着马桶吐得昏天暗地,身后递来一杯水,她含糊的说了句谢谢,便喝下漱口,发现嘴里的苦腥味道渐渐被蜂蜜水的温润甘甜所代替。

“你昨天到底喝了多少酒?赶紧照镜子瞧瞧自己那张鬼脸!”江南城居高临下的瞥了眼坐在地上的狼狈女人,丢下一句话便向客厅走去。

陶夭夭属于那种喝酒不上头,等到第二天才知道难受的主。即便如此,她也好久不曾这样酒后失态了。或者,记忆中这样的情况,也不过还发生过一次…

陶夭夭又泡了个澡,惨白的小脸渐渐被水汽蒸腾出了红润,看着镜子中目光呆滞的女人,她自嘲的勾起了唇。

果然是一张鬼脸,不过,现在好了许多。

走出浴室,陶夭夭看到小三正将脸埋在它的小食盆里狼吞虎咽,半蹲在一旁的江南城欣慰的微笑,手中还拎着他给小三带来的剩下了半袋的早餐。

听到动静,江南城抬头看到顶着一头湿凉乱发的陶夭夭,眉心蹙了起来,“去换套衣服,过来吃饭。”

陶夭夭乖巧的点了点头,挪着步子走向卧室,再次出来,桌上已盛好了清粥小菜。

她心虚的干笑两声,在桌边坐了下来,“怎么不买生滚鱼片啊?”

话音未落,就得到江南城投来的凌厉白眼,似是根本懒得搭理她,只是冷着脸吩咐,“白粥暖胃,多喝些。”

“遵命!”陶夭夭谄媚似的扯开嘴角,端起碗来就喝了一大口,还不忘含糊不清的嘟哝,“别说是白粥,就是江总送来的毒药,我也全部喝完!”

江南城的冰脸总算融化开来,扯出一抹面前笑意,白粥的温热的雾气黏在陶夭夭的眼角,模糊了视线。

有多少真假情话,不经意的听到,然后一笑而过?

过了许久,陶夭夭才抬起头来,似有担忧的问江南城,“我昨晚,没做什么丢人的事吧?”

江南城眼尾的流影绰绰,顿了顿,才似真似假的说:“你抱着我的大腿又哭又喊…”

“喊什么?”

“求包养、求虐待!”

陶夭夭愣了三秒,才发现江南城忍不住震颤的胸腔,反应过来自己被骗,不由骂道:“放屁!那是你的心声吧?”

陶夭夭骂骂咧咧的咬了口酸黄瓜,似是将它当做了某人的脖子,没有看到江南城微沉的目光。

醉得那样沉,她是否也不记得对容斯岩说过什么?

爱上你了。

只听到她尾音的轻笑,完整的一句话又是什么?

容斯岩,我可能爱上你了…还是…容斯岩,我真的爱上你了?

陶夭夭咽下口中的酸甜,似是随意道:“忘了跟你说,我昨天碰到你初恋女友了!”

江南城没有说话,陶夭夭抬头迎上他沉着的目光,嘴角笑意凉薄。

陶夭夭的心头一痛,却不过如同落了一根红发,流不出血来。

他早把他的小初恋抛弃脑后,很好。

他连他的初恋都不记得,真的算好?

陶夭夭顿了顿,才故作鄙夷的白了他一眼,“魏雨萱,人家可还口口声声念着你,你就全忘啦?”

“我都一大把年纪了,哪还记得初恋呀?”江南城故作轻佻,却猛地凑近,轻轻飘飘的吐出几个字来,“初夜都要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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