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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代荣宠手札(107)+番外

秋实看着已经口唇发青再也没了半点儿声息的姐妹,失声痛哭。

元槿瞧着春华的样子,也是心中难过。只是在仔细打量之后,又觉得有些蹊跷。

“咦?她的脖颈处,有勒痕?”元槿讶然说道。

秋实不解,“什么勒痕?”

“你看她脖子前面,青紫的那一道。”元槿隔了几寸远,指着春华脖颈处,说道。

因为现在天热,所以春华穿的衣衫也薄。又夏衫开的领子较低,所以她这样“躺着”,依然可以看到她脖颈处的大体状况。

秋实顺着她所指的方向望见了,不住点头,“果真如此。”而后又不解,“姑娘,这样的状况,可有什么特别吗。”

元槿的嗓子有些发干,有些发哑。张了张口,艰难地说道:“她可能是给勒死的。”

秋实低呼出声。

伴随着她这声低呼的,是个男子低沉的声音:“说得好。若真是如此,那便很有这个可能。”

元槿没料到邹义在外头守着,竟然还有人能进到这里来。乍一听到说话声,着实惊了一跳。

循声看向来人,又稍稍放心了些。

对方身着锦缎长袍,眉目疏淡神色冰冷,散发着生人勿近的骇人气势,宛若霜雪天里傲然挺立的寒松。

但就是他这股子气势,反倒让元槿第一眼就觉得,这人并非歹人。

男子走到两人身旁,低头扫了几眼春华,问道:“那你可知她是被何物所勒、用的什么方式、勒了多久?”

虽没点明,但元槿知道,他在问她。

可是男子一连串的问话元槿根本无法回答。

她只不过是在看了脖颈上的伤痕后,知晓春华是勒住后窒息而死。再多,却是不了解了。她不是这方面的专业人士,那些什么通过各种现象看出死亡时间死亡方式之类的,她都不通晓。

更何况,此人骤然出现,即便不是为非作歹的歹人,也无法断定是敌是友。

她即便知晓又如何?断然不会坦然相告。

于是元槿淡淡地说道:“我刚才不过是一时戏言罢了,公子无需放在心上。”

男子莞尔,“姑娘不要介意。某不过是初次见到有闺阁女子通晓此事,所以有些好奇罢了。”

他生得很好看,只不过不苟言笑,所以看上去有些冷峻不近人情。

如今一笑,仿若冰雪初融春回大地,整个人显得都和气了许多。

元槿这才意识到,眼前的男子年岁并不大,约莫刚过弱冠之年。先前因为他绷着脸,又十分高大,所以看上去整个人有种沉肃的气质,比实际年龄看上去要大很多。

而且,他神色和缓之后,她才留意到他居然生得十分俊美。

对方客气了些,元槿自然也不会针锋相对。

不过,她这次来看看春华,也是抱着再见一面的态度。如今既是看到了,又有这么个陌生人在这儿杵着,她便不准备多留。

元槿朝男子微微颔首后,带了秋实快速离开。

男子唤了她一声。

元槿脚步微顿。

对方说道:“并非是普通勒死。是用手指扼住喉咙。而且,是左手。”

元槿这才晓得,对方是已经看了出来。先前问她,不过是想掂掂她的斤两罢了。

不过,这些都和她再没关系。

元槿顿了顿,道了声谢,这便头也不回地走了。

男子朝窗外看去,“车上没有家族标识,是个谨慎的。”前后左右细细打量,有些惊讶又有些了然,“邹家的车夫?”

他沉吟片刻,暗暗颔首,“想必就是那位三姑娘了。那些冰也是她让人准备的。”

语毕,他不由得往马车行进的方向再望了眼,这才往女孩儿之前查看的尸身行去。

元槿回到车子上,离开义庄很远了,方才问邹义:“刚才进去的人,是谁?”

邹义显然很是吃惊,“有人进去过?”

他想了想,说道:“许是对方的身份太高,咱们的人拦不住。又或者是对方的功夫太好,咱们的人没看见。待小的回去后问一问,再和姑娘回禀。”

紧接着,他手中一紧,忽地意识到了一个问题。

应当是对方的功夫太好没有发现。不然的话,没拦住人,肯定兄弟们会和他说一声的。

邹义忙道:“小的让人好好查查。”

“罢了。”

元槿也想到了这一点,知晓那人或许是凭着自己的本事过去的,摇摇头道:“或许他也是家中有人亡故,所以去义庄看看。不必多问。”

不管怎样,单凭对方肯将春华是被扼死一事上看,便知他并非心怀恶意之人。

不过萍水相逢罢了,无需探究过多。

邹义知道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他听姑娘的语气,知道来者而且姑娘这一趟来,若有探究起来,只说是来看看曾经照顾过她的丫鬟,旁人也只会赞姑娘待个丫鬟都如此有情义,旁的并不会多说什么。

所以就将此事暂时搁下了。

谁料到第二天一早,蔺君泓却是带了蔺松华来公主府学武。半途中,他遣了繁盛去叫元槿。

元槿到了习武场的时候,小皇孙正握着个弓箭在使劲儿射靶。

蔺君泓稍微指点了他几句,就朝元槿踱步而来。

随口说了几句话后,蔺君泓忽地问道:“最近你有没有见过重凌?”

“谁?”元槿思量了下,有些反应过来,奇道:“大理寺少卿?”

“嗯。”

蔺君泓每每想起昨日里和贺重凌一起用完膳时、贺重凌无意间问起的几个问题,就颇有些在意。

贺重凌生性清冷,等闲不会将什么放在眼里。却在一餐饭的时间里,提起过元槿三次。

虽然三次都和那丫鬟的案子脱不开关系,但是……

蔺君泓就是很在意。

他问了贺重凌,是不是见过小丫头。

贺重凌只眉目疏淡地瞥了他一眼,并不回答。

那家伙给他爷爷贺太师一样,是个嘴巴死严死严的。他不想说的话,一个字儿都撬不出来。

蔺君泓也不知道他那一眼的意思是见过还是没见过。无奈之下,只能来问元槿了。

可小丫头这表情,分明是……

元槿一想到大理寺少卿,就脑补了个横鼻子竖眼凶神恶煞的形象。

她满脸疑惑地问道:“贺大人?我应该没有见过吧。”

蔺君泓暗道自己许是想岔了。于是暗松了口气,又和元槿说了说大理寺刚刚查到的消息。

出乎意料的是,他提到春华是被人用手扼死的时候,元槿并未表现得太过吃惊。

细问元槿,元槿答道:“昨日里义庄上有个人也是这么说的。”

义庄上多的是仵作。

仵作们能看出这一点,也是正常。

蔺君泓便没多问,转而说起了旁的。

不过,这话题将要结束的时候,他一而再再而三地叮嘱元槿:“那地方你可不要再多去了。重凌有功夫傍身就也罢了。你一个小姑娘家,既不知道怎么避开尸毒,也不知道怎么解尸毒,若是有了意外,那该怎么办?”

元槿知道这个时代一旦沾染上这些,有时候命怕是就没了。于是点头应了下来。

查案并非一朝一夕的事情。

元槿也只能耐心地等。

长公主又遣了个丫鬟来伺候元槿。只是,每每看到旁的丫鬟,元槿就不由自主会想到春华,心里着实难受得紧。最后索性将那丫鬟送了回去,只说是院子里粗使的丫鬟婆子都够了,屋子里有秋实一个人就行。而且还有卓妈妈在帮衬,忙得过来。

她坚持如此,长公主自然不会反对。

而后又过了几日,又到了元槿归家的日子。

蔺君泓遣了人来请她去端王府。她没理会。径直坐了特意赶来接她的邹义的车子回了家。

在路上的时候,邹义告诉她了个消息。

邹元桢的案子已经定了。

因为“偷窃小郡主真爱的古籍”,邹元桢需得在京兆府的牢里好生“反省”一个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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