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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代荣宠手札(192)+番外

外面响起了轻微的嘈杂声。

蔺君泓站在窗边往外一望,竟是大理寺的诸多衙役队列齐整地立在了外面,将外面绕了里三圈外三圈,整个严阵以待的架势。

蔺君泓莞尔,回头望向贺重凌。

贺重凌朝他点点头,又看了眼蔺松华。

蔺君泓微微蹙眉,最终抿了抿唇,没有多说什么。

贺重凌的意思很明显。

第一,这些衙役过来,是护住元槿的。省得有人来闹事。直接让他们进不来。

第二,他这是押着蔺松华,防止太子的人再动什么手脚。

毕竟如今此时出面和元槿对着干的是太子府,而非皇上。

有贺重凌出面保着元槿,皇上的人一时半会儿地不会给贺重凌难堪去动元槿。

而蔺松华在这里押着,太子再怎么张狂,也不敢拿自己儿子来做赌注。

因此,元槿此刻在这里当真是极其妥帖的。

时间不容耽搁。

蔺君泓朝贺重凌点了点头,轻声说了句“谢了”,这便头也不回地出了门。

他刚到院子门口,便见两人两马并行而来。

正是顾青言和许林广。

“槿儿怎么了?听说惹上了官司?要不要紧?我跟我爷爷说了,让他帮忙看顾着点。”顾青言一看到蔺君泓,就下马急急问道:“你这是要出门去?刚才我们去你那里,他们说你来贺大人这里了,我们就赶紧过来了。”

“我去行宫一趟。”蔺君泓看到他们,终究是语气和缓了许多,“槿儿在屋里,你们帮忙看着点。”

“自己人,不必客气。”

许林广爽快地答应下来后,阴沉沉一笑,哼道:“咱们的人他们也敢打主意,还要不要命了。”

顾青言忙给他使眼色,示意那可是太子府啊。

许林广撇了撇嘴,到底是没再继续说了。

有他们在,蔺君泓这才彻底放了心,策马往行宫赶去。

许家的这个别院本是许家的老太爷留给许大人的。

当时老太爷看中的就是这个宅子景致好,占地广,所以特意买了下来留给后人。

结果倒是应急后成了皇家的别院了。

蔺君泓由宫人带路,疾步往里行着。

到了皇上的“宫殿”外,守在外头的公公将蔺君泓拦了下来,歉然说道:“还请端王爷稍等片刻。太医正在里头给陛下诊治呢。”

那次的地动之后,皇帝的脚受了伤。一度曾经差点需要砍断,幸亏有个医术奇高的中年太医帮他诊治,这才保住了一双脚。

只是经了那次之后,皇帝的脚每日都需要那钟太医给诊治几次。不然的话,剧痛不止,连站都是困难。

听闻公公的话后,蔺君泓知晓这是钟太医在给皇上看诊,并未多说什么,一撩袍子在院子当中的石凳上坐了下来。

此处风景甚好。

如今正值春季,树木繁茂百花盛开。

身处此地,闻着花香,看着周围的美丽景色,好似又回到了京城中那无忧无虑的生活当中。

……也难怪皇上和太子他们并不将百姓的事情搁在心上。

日日看到这般美景,哪里能体会得到民众的苦难?

蔺君泓摇头失笑,眼帘垂下,阖目小憩。

周围有宫人经过,悄悄议论着太子妃的身体状况。

蔺君泓的身影遮掩在繁茂的树木之后,竟是没被发现。

“太子妃这样好吓人,我刚才叫了她足足一盏茶的功夫,她才睁开眼。如今她睡得时辰比醒着的时辰要多,而且瘦成了那个样子。这样下去、这样下去……”说着,就是重重一声叹息。

“嗯,”另外一个宫女应了声,“太医也说怕是熬不久了。”

“那怎么办?当真不和小殿下说吗?”

“……殿下不准我们开口,谁敢说啊!”

两人窃窃私语着,渐行渐远。

太子妃的身子一日不如一日了。

之前用药材吊着,好歹还能硬撑着起身四处走走。

可是,到底是伤了根本。虽表面上过得去,却不能经事。

如今经了这次地动,她疲累惊惧之下,居然一病不起了。

只不过得了太子的吩咐,太子妃的病情,里里外外上上下下都瞒着蔺松华。

大家只告诉小皇孙,太子妃最近需要躲休息,让他不要过来打扰。

蔺君泓虽然知晓,也并未置喙。因此见了蔺松华后,他也未曾说起什么。

毕竟这是太子的决定,这是太子府的家事。

而且,他知道,如今太子正在紧锣密鼓地寻着下一任太子妃的人选。

想必太子妃的身体状况如何,太子也并不放在心上吧。

又等了约莫一盏茶的时间,屋门打开。

里面匆匆走出一个抱着药箱的中年男子。

正是给皇帝看诊的钟太医。

蔺君泓听闻声响,朝那边望了过去。

钟太医左右四顾半晌,终是寻到了蔺君泓。

他看了看四周,发现没人注意到他,就朝蔺君泓使了个眼色。

蔺君泓会意,垂眸继续小憩。

待到守着屋门的公公来叫他了,蔺君泓方才睁开双眸,懒懒散散地往皇帝的寝殿行去。

蔺君淙正歪靠在榻上,宫人跪在榻边,动作轻柔地给他捶腿。

蔺君淙凝视着自己的双脚,十分满意。

虽说脚现在还是有些肿,但是能够扶着东西下地走,而且已经没了之前的紫胀之色,这就是好现象。

说明慢慢在转好。

听到公公的通禀声,蔺君淙头也不抬,问道:“端王怎么想起过来了?”

蔺君泓朝他行了个礼,自顾自在旁边坐了,笑道:“来看看皇兄的身体如何了。”

“你啊,就爱开玩笑。”蔺君淙笑得和善,转头望过来,“明明是担心你家小王妃的事情,非要说是来看我。”

蔺君泓勾唇轻笑,“终归是先讨好了陛下,让陛下开心了,才好开口让你帮我看顾着我家那个小丫头不是。”

“你这性子啊。就是这样。整天非得绕个弯儿才行。”

蔺君淙挥手让捶腿的宫女退下了。这便让床边候着的公公扶着坐好。

“说罢。你来寻我,为的什么。”

“其实也没什么。”蔺君泓目光闪躲,一直游移,不敢和蔺君淙对视。

蔺君淙哈哈大笑,抬手遥遥朝着蔺君泓的方向点着,“你啊!就爱惹事!这次有怎么着了?”

“什么都瞒不过你去。”蔺君泓苦笑着摊了摊手,“窦尚书带了一队的人要去抓我夫人。我气不过,把窦大人给……”

话未说完,他又是重重一叹气。

“你连窦大人都敢打?你这是……让我说什么好呢。”蔺君淙神色慢慢严肃起来,“殴打朝廷命官,可不是小事。先前我听说你家那个小丫头,做事的时候闹出人命了?”

他这话说得极为肯定。

简直是直接一言断定了就是元槿害的那两个人丢了性命。

蔺君泓心头又恨又怒,脸色瞬间白了白。忙微微低下头,掩去所有思绪。

只是藏在宽大衣袖中的手,却握得死紧,几乎要将肌肤刺破。

缓缓深吸了口气,蔺君泓好不容易让情绪平息了点,低低说道:“其实哪是她的问题?她不过是将东西安排下去罢了。那些人就将罪名赖到她的身上。”

他不敢大声。

一旦大声了,恐怕榻上那人就要发现他的真实情绪了。

蔺君泓刻意压低的声音显得有几分仓皇无助。

蔺君淙听闻后,满意地点了点头。

“这事儿是太子那边告诉我的。具体怎么样,我是不知道。”蔺君淙说道:“不过太子府里有人作证,证明就是端王妃做的这件事情。想必太子也很为难,不能置之不理。”

蔺君泓见蔺君淙将这件事的由头往太子身上推,便十分肯定了,这事儿正是蔺君淙一手安排的。

他早就想过,蔺君淙定然会拿太子说事,好给三皇子清理出道路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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