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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代荣宠手札(264)+番外

元槿显然是知道了他的疑问,边手中动作不停,边道:“邹家都是实在人,没有那么油嘴滑舌的。哥哥们都说,自从我嫁过来后,旁的没有长进,嘴上功夫是愈发不得了。”

蔺君泓莞尔。

他放下书册,放轻脚步走到她的旁边,一把拉住了她的手。

蔺君泓自小习武,放轻脚步的时候,落脚的时候声音极轻,元槿根本察觉不到他的靠近。

直到手被他握住了,她方才惊觉。先是怔了下,又赶紧起身扶住他,语气急切的道:“站起来做什么?好好坐着。有什么事我过去就成。”

蔺君泓忍不住扶额叹息,“不过是个小伤而已,你不必如此紧张。”

说着,他拉了她探到他的衣内,碰触他刚刚已经由大夫重新包扎好的伤口,“不信你看看。其实比早上要好了许多。”

元槿迟疑着将他衣襟拉开了一点点。

虽然有纱布隔开,看不到他的伤口如何。不过,看他的精神和说话的语气,都已经恢复了不少,比起早晨离开的时候还要强一些。

元槿这才松了口气,和他手牵着手一同往桌边行去。

直到走到位置上坐下,两人都保持着沉默。

其实这个时候,若是寻常,元槿少不得要问他一句自己怎么从车子上到了床上的。

这一回她怎么过来的,他不主动提,她就也不打算再问。

无需多言,一定是他亲手抱回来的。自从她嫁了他,他素来不准旁人抱她。即便是孟妈妈她们,也只可在不得已的时候偶尔为之。

如果元槿问出口,他定然会照实说的。但元槿知道,自己听了那个答案后,少不得要埋怨他几句。埋怨过后,她再心疼他,却也无法再将时间倒回去阻止他了。结果,白白的让他做了好事之后,还要受了她一通说。

与其那般,倒不如将这件事放在心里,彼此心照不宣就好。

思及此,元槿的心里是非常自责的。若不是她睡着了,想必事情就不会到了这一步。也不知道抱她过来耗去了他多少气力……

蔺君泓一看她这纠结的模样,就知道她在顾忌什么事了。

他轻笑着轻叩了下她的额,笑问道:“怎么?后悔睡着了?”

元槿没料到他没提之前的那种种件件,反倒是直截了当的说起了这个。愕然之余,也只得点了点头,说道:“是。若非我睡着,你就不必这样再累一回了。想必伤也能好的快一些。”

“话也不是这样论的。”蔺君泓笑着拉了她在一旁坐下,“我醒来的时候发现你睡着了,不想惊动你,就又睡了会儿。谁知多睡的那一会儿起了大作用。再次醒来,精神好了许多。今日进宫造成的精神不济已然不见。不然的话,我也没有那力气抱你回来不是。”

元槿明知道他是在刻意安慰她才如此说,还是不由得勾了唇角。

她斜睨了他一眼,哼道:“净会胡说。”

“哪有胡说?”蔺君泓揽了她到怀中,轻轻吻着她的额,说道:“是真的。”

元槿便也不再辩驳。

他既是用心来宽慰她,她就也不再多辩驳。

反正他对她的好,一点一滴她都用心记住,这就成了。

元槿知道蔺君泓受了伤不宜多喝茶,就起身去旁边倒了一杯清水。待到他喝下后,方才与他说道:“其实今日我和皇叔往陛下那边去的时候,倒是听闻了不少事情。”

蔺君泓知道她的性子。

这样主动提起来这样的事情,想必是不会简单的了。

他将手中的空杯搁到一旁,握了她的手说道:“听闻了什么?不妨说与我听一听。”

元槿想了想,先将蔺君淙和蔺时谦谈及的那些朝中事情说与了蔺君泓听。

蔺君泓慢慢听着,视线渐渐挪到了捎着炭火的炭盆上,久久不语。

元槿晓得,他这是在认真思量着这些问题。说完之后,就没有即刻去打扰。

而后她将蔺时谦和蔺君泓关于先帝驾崩前的那些“对不起”的话讲了。

蔺君泓显然没料到有这一出,眼神瞬间有些恍惚,而后低喃道:“竟是这样?”

他沉吟半晌后,转向元槿。看到她眉目间凝着的忧虑,问道:“是不是还有些旁的什么事情。”

“是。”元槿知道这个消息说出口,他怕是一时间无法去细思之前的那些问题,故而将这事儿放到了最后和他提起。

“皇叔说,你要想寻那个东西,去找这个人。”

她握住蔺君泓的手,写了个“顾”字。

蔺君泓的手蓦地一颤,不敢置信的问道:“顾阁老?”

“我也不知道。”元槿摇了摇头,“皇叔没有多说。”

她不敢妄下定论。

顾家并非只有顾阁老一个人。

虽然她发现那个“顾”字后第一反应也是顾阁老,但她并未有十足的把握。

不过,元槿相信,蔺君泓一定能够明白蔺时谦的意思。

蔺君泓沉默许久后,点了点头,与元槿道:“下一次槿儿见到皇叔后,替我谢谢他。”

这事儿蔺时谦并未亲自和他说,显然也是在顾忌什么。

既是如此,他亲自道谢,反倒是不如“经手人”元槿替他道谢来得好。

元槿晓得其中的弯弯绕,便没有多说什么,只轻轻点了点头。

而后她站起身来,笑问蔺君泓:“不知道王爷这时候要唤谁进来?繁盛或者是繁兴?”

元槿知道,听闻这个消息后,蔺君泓定然要做一些安排。故而她想,他会不会要让沉稳的繁盛和繁兴来行事。

谁料蔺君泓考虑过后,却是选择了大大咧咧的繁武。

元槿不解。

蔺君泓笑说道:“繁盛固然是够沉稳,不过有时候太过沉稳了些。反倒不如繁武,剑走偏锋下许是有些意外惊喜。”

听他这话,元槿忽然觉得,蔺君泓要寻的人或许不是顾阁老。

但这些不是她该多管的。

元槿笑着点了点头,又叮嘱了蔺君泓几句,再给他倒了一杯清水放到了他的手边,这便出屋去叫繁武去了。

出乎元槿的预料,蔺君泓这一次倒是没有花费太多的功夫来安排事宜。不过是叮嘱了繁武一番,约莫用了一炷香的时间就也处理妥当。

这让元槿稍稍放心了些。最起码,这说明蔺君泓十分关注的那个东西不似她以为的那么难以取到。想必蔺君泓心里已经有了主意。

或许是东西有了着落,心里头的担忧少了许多,元槿这一晚睡得还算安稳。

除了初时和蔺君泓争执了许久、最终不得不依了他和他同床共枕外,元槿也只刚开始的时候怕碰到他的伤口、小心翼翼的硬撑着让自己醒着。后来看蔺君泓睡着了,她便也沉沉睡去。中间再没有醒来过。

一睁眼,天已经大亮。

元槿前一天已经和蔺君泓商议好了说法。这天一大早,她就遣了人去宗人府给蔺君泓告了假,美其名曰:染了风寒,需要在家静休。

一天两天就也罢了。接连三四天都还如此,就有人坐不住了。

太后遣了人让元槿进宫,细问此事。

“究竟是怎么回事?”太后关切问道:“之前还好好的,怎么一回到家里就病了呢?”

听闻了太后的问话后,元槿显得很担忧,也很为难:“当天回去就不太好了。这些天一直不见好转,只得告假。”

太后眸中闪过厉色,语气和缓的问道:“怎么会这样。大夫可曾说了原因?”

元槿知晓,自己接下来的话是关键,能不能让太后消了疑惑的同时还让蔺君泓能够在家安稳歇着,就看她这个时候的表现了。

故而她深吸了口气,调整了下心情。

然后元槿眼神闪烁的左看右看,就是不把视线落在实处,而后语气有点发颤的说道:“大夫说了,是染了风寒。大夫还说,许是因为着了凉所致。好似是王爷那天穿了湿的衣裳,又被冷风一吹,这就……就成了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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