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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代荣宠手札(271)+番外

他这样说也是有他的道理。

若是老人家遇到了什么难事,不会牵连太多的话,顺手帮一帮也就过去了。免得老人家受难为,他们也无法尽快脱身。

繁兴本就气度儒雅,虽乔装过,但是那份沉静的气度却半分都没有改变。一开口就让人如沐春风。

老太太的笑容愈发深了些。

但她摆了摆手,示意自己不是要寻求帮助,又说道:“这位小哥不必如此。我是瞧着你们兄弟两个眼熟,想着咱们或许是邻居来着。所以路上碰到了,打个招呼。”

繁盛繁兴顿时反应过来了这一位是谁。

说实话,隔壁的那家人,他们打听过了,是家本分老实的。又见他们并没有逾越的非要来打扰元槿的生活,一直规规矩矩的在自己家小心过活着,所以,四卫就没有太过留意。

谁曾想居然路上巧遇。

繁兴一下子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只能笑道:“真是好巧。”

“可不是,当真巧了!”

老太太是个爱热闹的,见繁兴开了口,就也打开了话匣子,“我啊,早就想拜访拜访你们了。不过我家老头子说,你们家大人或许是亡故了,只兄弟姐妹几个过活,我们怕是和你们说不上什么话,就一直没过去。刚才我瞧着你们兄妹几个,都是面善的。就想着过来说说话。果然,都是好孩子。懂礼貌,好!”

繁兴平日里不需要去应付这些老人家们,并无经验。看着絮絮叨叨的老太太,他有苦说不出,只能温文的淡笑着,而后朝着繁盛求助的看了眼。

繁盛在旁边闲闲的扬了扬眉,并不回应他。

意思很明显——自己作孽非要过去回答她的,自己应付!

繁兴苦不堪言,只得回头望向元槿。

元槿哪里看到过繁兴这般苦楚的模样?当即笑得眉眼弯弯,合不拢嘴。

她知道,以四卫的手段,真想漠视一位老太太的话,直接给一记冷眼将她吓住,而后不管不顾的绕过她去,就将事情给简单解决了。

显然繁兴一来不想表现得太过强势引了旁人的怀疑和注意,二来,是看这位老人家心地不错,他不想让这位老人家太难过。

元槿到底没法看着繁兴这样“受苦”,就给秋实使了个眼色。

秋实本是在公主府里长大的,见过形形色色的客人不知凡几,对付一位老人家绰绰有余。几句话就将对方的身份问了出来,夫家姓钱,如今年纪大了,别人都唤她一声钱阿婆。

秋实将钱阿婆逗得眉开眼笑,甚至还将手里的鹅蛋拿了个出来塞给她。

临分别的时候,老人家甚至还和元槿她们说:“往后多走动,多来往啊!”

秋实不敢应声。

元槿笑着点了点头,秋实这才笑着应下了。

钱阿婆高兴极了,边走边回头说道:“过几天我的酱瓜腌好了后,给你们兄妹几个送些过去!”

之前元槿和秋实便是以姐妹相称了。刚刚钱阿婆口中说着“你们兄妹几个”,所以,元槿她们和钱阿婆说话的时候,索性用了兄妹的名义。

于是元槿一下子多了四个哥哥、三个姐姐还有一位乳母。

好在有了这样的“妥帖”身份后,她倒是不用太过遮掩了。往后和近邻相处的话,就这样说,倒是没有人去怀疑。

果不其然,过了没多久,钱家阿婆就敲响了元槿家的大门,将酱瓜送了来。

孟妈妈就回了一些自己做的吃食来赠与钱阿婆。

老人家拉着孟妈妈的手絮絮叨叨的说了好半晌的话,便离开了。往后的时候,偶尔没事了,就会过来串门。

许是因为看到元槿这边没有大人,所以钱阿婆从来没有将她的小孙子小孙女带过来。只有一两次带着钱阿公一起过来。

只是钱阿公不喜欢在旁人家多待,所以后来钱阿婆就都自己来了。还时不时的带一些自己家孩子带过来的土特产。

有时候是花生,有时候是红薯。

虽然都不是多么值钱的东西,但是阿婆说了,都是自家孩子在地里种的,干净,好吃。

钱阿婆有个很能干的小儿子,是个当官儿的,在很远的外地做官。也正是因为这个儿子,所以钱阿婆才会在冀都的这个地段有了房子。

樱桃不太喜欢钱阿婆,因为老太太嘴碎。只不过见元槿好似不排斥钱阿婆来,所以和葡萄、秋实她们一起尽心伺候着。

终是有一天,樱桃忍不住了,与元槿抱怨道:“您何必和她这样来往?她虽说是来陪您,何尝不是贪着咱们这儿的一壶好茶。”

樱桃这样一说,葡萄也在旁说道:“是了。那位阿婆就是喜欢咱们这儿的茶来着。每次只要上了茶,都是喝的没了颜色才肯走。”

元槿淡笑着说道:“不过一壶茶而已。能够用一壶茶换来半晌的清闲,倒是不错。”

她这话,葡萄和樱桃听了,都没听懂。

分明用一壶茶换来的是好半晌的唠叨,何来的“清闲”?

秋实和孟妈妈倒是听出了点门道。

王妃这些日子以来,忧心一日多过一日。

虽然未曾明说,但是,看着王妃这日益消瘦下去的模样,她们就知道,王妃心里头,很是挂念着王爷。

只不过怕她们担心,所以王妃半个“忧”字都没提起过。只将满腹的心思都搁在心里。

但是钱阿婆来了后,倒是不一样了。

这位老太太嘴碎,唠唠叨叨的不停的说着闲话。

一会儿说自家小孙子小孙女怎么样了,一会儿抱怨她家的老头子。

看似总是在说自家怎么怎么不好,她怎么怎么操心。但是字里行间透着的,都是家庭还有亲情的温暖。

而这种温暖,正是现在的王妃所渴求和期盼的。

听了钱阿婆的唠叨,王妃的心里,倒是能够得到片刻的安宁,将那担忧暂且搁下。

孟妈妈暗叹了声,樱桃和葡萄还是太年轻了些,不如秋实经的事儿多,也不如秋实稳妥。

不等这俩丫鬟在那边疑惑完,孟妈妈就瞪了她们一眼,“该做的事儿做完了没?做完了?好,一人再去绣一个荷包。刚绣完?那就再绣一个!”

樱桃和葡萄苦不堪言,垂头丧气的一前一后出了门。

元槿她们的新年,就在京州的这个小宅子里度过了。

虽然人不多,倒也温馨。大家凑在一起,男的一桌,女的一桌,吃了个团圆饭。

谁也没有喝酒。

在这种关键时刻,随时都得提着心,所以,大家很默契的都没有提起酒字。只以茶代水,互相敬了敬,而后守夜。

看着遥远的天边,元槿忍不住去想,蔺君泓如今不知道在做什么。是不是也和她一样,遥遥的看着这天边,静静的思念。

没有好友往来,没有互相的恭贺声,没有走亲访友。原本她以为这个新年将是过的最为清淡最为平静的一个新年。

谁知,世事难料。这个新年,注定是最不平静的一个新年。

除夕夜当晚,宫里就发生了巨变。

本应在刑部大牢里的三皇子不知为何居然出现在了宫中,而且,还带了不少的人手。

这时候大家放才知道,有先前的御林军统领刘立强从中牵线,如今的御林军中很多人都暗中站了队。就连现今的御林军那几位副统领,也都被三皇子收买了。

所以,三皇子顺利进入宫中,顺利见到了皇上。

就在皇上命悬一线的时候,端王爷带着三千将士忽地出现,以清君侧的名义,将三皇子拿下。

可叹的是,皇上因着三皇子的一剑而元气大伤,最终不治身亡,命归黄泉。

端王爷悲痛不已。与定北王一同安葬了皇上。

定北王亲手血刃三皇子,让人将其头颅悬挂于冀都城墙上,言明必须风水日晒一整个月方可拿下。

帝位空出。

太子在之前的一场越狱中已然“亡故”。三皇子被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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