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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代荣宠手札(31)+番外

不待老太太开口,她恍然道:“我明白了。”

就算被老太太看到了,老太太也只是瞧见他为嫡妹说话,没有旁的。

可蒋妈妈总觉得三少爷闹这一出别有用意。

正暗自思量着,就听老太太冷哼一声,眸中闪过厉色。

“原先当他姐姐是个好的,所以万事由着她。如今才发现,那是个心思比谁都多的。她都那么多歪心了,他又怎少得了?想让我误会杺姐儿,怕是小看了我这老太婆!”

仔细想想,早晨孩子们临去学堂前过来和她道别的时候,邹元桢一来,闹闹就有些发抖,还使劲往她怀里钻。

如今想来,怕是另有原因。

老太太猛拍椅子扶手,指了院子外头跪的那些人,冷声道:“去,再去查查元桢屋里的那几个。我就不信挖不出话来。”

蒋妈妈赶忙领命下去。

闹闹被刺针的事情,问出来的具体结果如何,将军府众人并不知晓。

当天晚上,老太太杖责了十几个人,把她们撵出府去,自此后,再没提过此事。

不过,那日过后,老太太发了话,消暑宴那日,邹元桢不必跟过去了,留在府里帮忙守着家。

这个消息一出来,虽老太太没有明讲,但是大家对于那事所查结果有了几分的肯定。

每个人每日里都有许多事情要忙。府里那么多人,谈资甚多。闹闹之事和邹元桢的关系,不过是捕风捉影罢了,并没有真正结论,就也少了被谈起的价值。不多时,这事儿渐渐淡出了众人的视线。直到那日,消暑宴的前一天,邹元桢归家。

大姑娘一回来,就去了晚香苑见老太太。

刚进屋也就说了两句话的功夫,晚香苑外头做活儿的仆从们就听到砰的一声响,然后是老太太的怒喝声。

“你就非要这样和我对着干?!”

老太太怒极,站起身来,指着邹元桢,恨声说道。

她不顾脚边挥手砸碎到地上的瓷瓶,一步步往前行着,死死盯着跪在地上的邹元桢,“你是铁了心地要去参加那劳什子宴席?”

邹元桢跪在地上,声音发颤地说道:“并非是我的主意。是先生的主意。她一向赏识我的琵琶技艺,特意和长公主说起了,长公主这便让她带我过去。”

老太太神色冷冽地看了她半晌,挥手让她走了。

蒋妈妈看老太太气得手都有些发抖了,忙扶了她坐下,“既然是艺苑先生的主意,老太太又何必和大姑娘置气呢。”

“琵琶弹得好的人多了去了!若她不让先生刻意在长公主跟前说她和端王亲近的事,长公主怎会留意到她这么个无关紧要的人!”

明乐长公主长公主为了端王爷的婚姻大事,操碎了心。如今听闻他肯对某个女孩儿另眼相看,管她是谁呢,自然是应下了让她参宴。

至于恶犬事件中被吓到的不是邹元桢……

依着长公主的性子,怕是不会在意的。

她要的只是个能让弟弟另眼相看的女孩儿。

思及此,老太太的神色愈发凛冽起来。

长公主是端王一母同胞的亲姐姐。邹元桢若是得了长公主这个助力,难保她和端王会不会成事。

即便她只能做王爷身边的一个妾,可她一旦入了王府的门,那么,太子府那边就完全没有可能了。

老太太沉吟许久,唤了蒋妈妈吩咐道:“你去白英苑一趟,和老二家的还有杺杺说,让她们准备一下,明儿一起去赴宴。”

蒋妈妈很是惊愕。

老太太之前是铁了心要治一治二姑娘的脾气。怎地忽然改了主意?

“家里的人,得有家里人制住,方才不会在外人跟前丢脸。”老太太沉声说道:“你给她们母女俩递个话,就说,闹闹如今最怕桢姐儿了,看到她就往别人怀里缩,半点儿不让她碰。”

这就是在暗示,当日的事情是邹元桢做了,然后诬蔑邹元杺的了。

依着二太太和二姑娘的脾气,定然不会轻易放过邹元桢。

蒋妈妈忙领命而去。

在她出门前,老太太又将她唤住了,“记住,你和她们提一句,桢姐儿如今最想见的就是长公主和端王爷。”

告诉了她们后,有她们缠着,邹元桢即便到了公主府,想必也没什么机会见到长公主了。

邹元桢想反抗?

二太太可是她的嫡母!身为庶女,怎可不听嫡母的话?

若她敢公然违抗二太太,那往后谁家也不敢娶她!

蒋妈妈站在门前,将老太太的话一字一句的都捋顺记好了,这才匆匆往白英苑而去。

元槿是到了第二天早晨才知道杜氏和邹元杺、邹元桢也要参宴的。

不过,这对她来说,和之前也没什么差别。她们去或不去,与她无关。

元槿早已打算好了。到时候该吃就吃,该喝就喝。没事了就寻杨可晴玩。小丫头鬼灵精怪的,有趣得很。

至于庶妹邹元桐,因着前两日生病,如今还没大好,今日不得出门去。

元槿收拾停当后,先去邹元桐的屋里看了看,和妹妹说了几句话。听到老太太那边遣了人来唤了,这便往晚香苑去。

女孩儿身姿曼妙,行止间裙衫拂动,似是有百花百草绕在身边,又似有百蝶在翩翩起舞。

如梦似幻,像是天上的仙子在花草凤蝶的簇拥下,踏入凡间。

元槿这一出现,登时让晚香苑所有人都看呆了。

最先回神的是老太太。她朝蒋妈妈点了点头,低声道了句“不错”。

最后好不容易方才回神的,是高文恒。

他走到了女孩儿跟前,双颊红透嗫喏了半晌,忽然意识到元槿居然穿的是米分色裙衫,忙问道:“妹妹怎么没穿那件樱草色的?”

元槿这才想起来他之前也问过这个。虽不知一名少年干嘛要关心女孩儿的穿着打扮,但还是说道:“祖母说这件更好看,让我穿这件。”

高文恒看看自己袖口衣襟上的樱草色绣纹,有些恹恹地“嗯”了声。

依着前几日的习惯,老太太看到她们两个人单独说话,定然是要阻止的。今日却是改了主意。

“三丫头既是准备好了,就头里先走。恒哥儿若是无事,就陪她一起过去吧。我们再收拾收拾,稍晚些就去。”

元槿手里有杨可晴单独下的帖子,高文恒手里有杨驸马亲手下的帖子。她们两个就算单独行动,也能入得了公主府的大门。

但其他人不同。

旁人加在一起,共用将军府收到的那个请帖,不能单独行动。

老太太知道邹元杺不只不喜欢邹元桢,也不喜欢元槿。

她不愿在这个节骨眼儿上再出岔子。索性把二房的几个全部都拘在了自己身边,让高文恒骑马、元槿坐车,先行离开。

她倒是不怕高文恒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来。

即便她对这亲事不再满意了,却也知道,这孩子的品性,那是真正实打实的好。谦谦君子,不会做出伤害元槿的事情。又体贴温和,不会让元槿受了委屈,定然一路护好她、让她安然到达。

见老太太将这样的重任交给自己,高文恒忐忑了多日的心总算是安定了稍许。刚才因着元槿没穿樱草色衣裳而低沉的情绪,也渐渐和缓过来。

再一想着等下将要和元槿单独过去,虽有丫鬟婆子在旁边,他还是忍不住有些局促。

老太太难得地装作没发现高文恒的表情变化,又叮嘱了一两句后就让两人走了。

将军府外的巷子里,身姿挺拔的少年正斜斜地倚靠在高大梧桐旁。不远处,一匹白马姿态悠闲地踱着步子。

听闻将军府开始喧闹起来,蔺君泓低低唤了白马一声,翻身而上。

说实话,他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昨儿一想到今日参宴之事,竟然一晚上辗转难眠。待到鸡打鸣,他也不躺着了,索性练了会儿功,然后就骑马出了王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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