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贵女盛宠札记(111)+番外

朝着高大少年拱了拱手,文清岳平日的儒雅风度也有些难以维持,带了些许不耐道:“并非尾随。不过是有事要寻雾妹妹,所以特意来找。”

“哦?”霍云霭道:“不知文世子有何要紧事,居然要在这人潮涌动的时刻,非要千辛万苦地寻了她来?”

说及此事,文清岳的面上难掩喜色。

即便眼前之人的威压甚强,即便周围是吵吵闹闹的人声,也打扰不了他此刻飞扬的心情。

文清岳再也顾不得去搭理霍云霭。

他调转视线,望向清雾,雅然一笑,道:“雾儿,祖父今日来到京城了。”

就在清雾她们在街市上游玩之时,柳府中迎来了一位客人。

彼时柳家三兄弟正欲和吴林西一同出行。

听闻清雾已经不在府里了,吴林西甚是失望。几次三番见不到人,饶是性子温和如他,也压不住心里的焦急,顾不得礼法,直截了当地就问了何氏:“伯母,雾妹妹这般、这般不见我,是不是在避着我?”

何氏即便再不喜吴夫人最近的疏离模样,对吴林西,她倒是说不出丁点不好来。

这个少年脾性温和,十分守礼。若不是逼得急了,怕是不会对长辈说出这样的话来。

可是,事情到了这个地步,她又能如何?

故而只能含蓄地将话挑明,道:“并非是她在避开你。只是错过了而已。”

一句“错过”,既是在说两人不得见是因了时机不对,却也是在暗含着说,两人的缘分已经到了头,错过去了。

吴林西心思细腻,这般稍稍提点,已经让他明白过来。

想到自己之前种种忐忑喜悦,再想到后来的失望难过,他终究是难掩悲伤,失态地喃喃说道:“母亲说,八字不合,雾妹妹的生辰并非是她真实日子,改成相合的便是。或许母亲的这个要求有些过分,只是、只是……”

话到此处,却是难以继续,有些哽咽了。

何氏未曾想到还有这一个说法,不由秀眉蹙起。

柳方毅就在她身边,听闻这话,忽地想起一事。使了眼色将何氏唤至一旁,轻声道:“吴家小子说的这事儿,我倒是知道。”

“你知道……甚么?”

“就是那改生辰的事情。他不提,我倒是忘了这一茬。”

柳方毅仔细回想了下,说道:“前些日子,吴大人寻我有事,就见了一次。正事说完后,他提了一句,咱们囡囡现今的生辰不太好,能不能稍微改一改,换个喜庆的日子。我当时便说了,这日子是当年特意选了的,为的就是让囡囡顺顺遂遂,怎能说改就改?他劝了我两句,我坚决不同意,这事儿就暂且搁下了,再未提及。”

听了他这话,何氏顿时气也不是,恼也不是,横了他一眼,道:“你怎的不早说?”

难怪吴夫人这些天来见了她都没什么好脸色。

想来是因为孩子们八字不合,吴夫人起了让清雾换时辰的心思。只是吴家许是考虑到柳方毅才是一家之主,于是这话两位夫人之间没明说,反倒是让吴大人寻了柳方毅来谈。

结果,柳方毅便直截了当地拒了。

看到妻子有些不高兴,柳方毅嘿地一笑,“我想着这事儿就是几句话的事情,说过去就完了,哪想到那许多去?”

说罢,他又有些懊悔,问道:“那依着你的意思,要不要答应了吴家的要求,将日子改一改?”

何氏想了想,终究还是缓缓摇头。

“不了。”她轻声说道:“这事还没成,吴家便强压下来,想要我们将囡囡的日子改了。”不改,便给脸色看。“那若是事情真成了,往后之间若是有了矛盾,岂不是处处都要我们囡囡退让着?”

柳方毅听闻何氏这般说,暗松了口气,道:“我也不想改。那吴家那小子……”

“就这么算了罢。”

何氏看着吴林西在这喜庆的年节里那般落寞的样子,于心不忍,却也不得不做个决断。

两人商议已毕,正想着与吴林西再说一两句。谁知还没来得及开口,便有仆从急急慌慌地跑了过来,匆忙来禀。

“老爷、夫人,有、有客到了。拦、拦不住,闯进来了!”

今日是上元节,家家户户都在忙着与家人一同吃汤圆,看花灯。除非是吴林西这般自小就相熟人家的孩子,一般来说,极少有人会在这个时候去旁人家中做客。

更何况,还是硬闯的!

柳方毅本就是武将,听闻这话,登时大怒。转过身就要去拿自己的宝剑。

恰在此时,外面传来了震耳欲聋的哈哈大笑之声。

“小丫头呢!人在哪里?老夫可是耐不住性子在外头等着了,还望主家莫怪。”

伴着这说话声,一人迈步入屋。鬓发花白,高大威武。虽年事已高,却风姿不减当年。

柳方毅识得他。一看之下,顿时愣住。

来者正是本应在西南之地的镇远侯文老爷子。

第96章

认出来人的身份,柳方毅很是诧异。朝身边妻子安抚地看了眼,示意她不必紧张。这便迎上前去,抱拳行了个礼,笑道:“侯爷远道而来,有失远迎,失敬失敬。”

文老爷子正四处张望着,闻言循声看了过来,朝他一笑,颔首道:“本就是我冒昧前来打扰你们过年。你哪儿来的‘失礼’?”

说罢,他又四顾望了望,啧地一声叹,道:“小丫头呢?”

柳府里统共有三位少爷,却只有一位姑娘。他口中指的是谁,不言自明。

柳方毅心知镇远侯为人正派,断然不会存甚不好的心思,便直截了当地道:“侯爷说的可是小女?已经出街去看花灯了。”

“出去了啊……”老爷子一听这话,原先神采奕奕的虎目瞬间黯淡了些。不过只一霎,便又恢复了神采,“既然如此,那我便过去寻她罢。”

这便一甩袍袖,当即就要转身而去。

还没走两步,斜刺里忽地蹿出一个少年。约莫十四五岁的年纪,剑眉星目,看上去很是硬气。

他拦住了文老爷子的去路,不待侯爷发怒喝问,已然说道:“您许久不来京城了罢?想必这里的街道状况,早已不再熟悉。今日街上人很多,若您过去,即便有心,怕是也寻不到雾儿的下落。您若有急事寻他,倒不如在家里等着,我帮您去叫她。如何?”

这一番话下来,文老爷子并未即刻回答他的提议,而是喃喃自语道:“雾儿……她、她如今,竟是这个名字么?那臭小子,甚么也不和我详说……”

顿了一顿,老爷子哈哈一笑,上下打量柳岸风,“不错,好小子。知晓为老人家打算。”转念一想,道,“这倒不必了。岳儿好似已经去寻她了。稍等一会儿,怕是就要到了。”

柳方毅说道:“不如这样,我派几个家丁去寻小女。”说着,便唤了人来,吩咐一番。

语毕,他上前去,以“天气寒冷”为由,请侯爷进屋慢等。

文老爷子也知寻人一事最要耐心,急不得一时半刻。最终回转身子大跨着步子朝厅中行来,与柳方毅道:“我怕是要在你这里等上一等了。叨扰了,还望不要见怪。”

“老爷子肯来寒舍,求之不得。何来‘怪’之一说?”柳方毅忙道。

眼见侯爷衣衫上沾染了许多尘土,细细观望其神色,喜悦中带了疲惫,柳方毅知晓恐怕对方是赶了许久的路。忙唤了人来奉上茶水。

茶水捧来的同时,何氏已经让人捧了汤圆过来,“这是陛下赐予小女的。味道甚佳,老爷子奔波一路,想来累了。不如先行用过这上元节的点心,晚辈再命人给您备上酒菜。待到用罢,想必小女也便回来了。”

文老爷子本是大口吃肉大口喝酒的性子,平素惯爱吃辣,最无法入口的便是甜甜腻腻的小点心。

现今听闻眼前这些汤圆是清雾带了来的,甚是欣喜。不待旁人来劝,已经自顾自地用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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