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贵女盛宠札记(158)+番外

“不在。”小李子声音压得更低了。想笑,没敢。“郑大人求见陛下,陛下准了。郑大人知道陛下这个时候应该在昭远宫处理政事,竟是没有细问,便和诸位大臣跪到了昭远宫外。”

虽小李子没有明说,但很显然,霍云霭这会儿本就在昭宁宫中。听闻郑天安求见,也没打算往昭远宫那边去。由着一众老臣跪在烈日下,大汗淋漓。

清雾稍一细想,便知他们是为了那立后的圣旨而来。

即便她再恼霍云霭不知会一声就突然这般做了,但,她心中早已知晓,他们两人必然会成为对方最为亲近之人。

因此,对着这些一看就是心怀不轨、明目张胆地倚老卖老、仗着人多势众来逼迫皇上、恨不得即刻拆散他们俩的老臣们,清雾是半点儿同情心都提不起来。

她十分怀疑,或许霍云霭早就知道今天宣读圣旨后会遇到这个情况,索性就赖在了昭宁宫不过来,由着他们跪去了。

一想到那家伙摆着一本正经的淡漠样子,私下里却做着这样暗戳戳的事情,她就很是哭笑不得。故而去到昭宁宫的时候,唇角尚还带着笑意。

霍云霭本还怕她介意之前的事情。听闻于公公来禀,赶紧站起来迎到门口,边走边细想说辞。

对上女孩儿的笑颜,年轻的帝王心下稍安,方才的忐忑稍缓。抿了抿唇,露出一丝笑意:“何事这般开心?”

清雾睨了他一眼,并未说起那些老臣跪在昭远宫的事情,转而说起了先前查到的玉芝一事。

两人相携着坐到桌前,边走边说。待到坐下的时候,霍云霭忽地问道:“你是说,她们拿了宫中之物,卖到宫外去?”

“是。”清雾颔首,将之前自己听的消息讲与他听:“挑的全是看上去不起眼的小物什。这些零零碎碎加起来,可是值不少银子。”

她本想说,不知他们是用了甚么法子运出宫去的。毕竟在她看来,怎样弄出宫去,是个十分值得关注的问题。因为这正好说明了宫里的管理出现漏洞。

但霍云霭的关注点显然和她不一样。

“若是查到了卖宫中之物的途径,便可以此为由,将他们捉拿归案。不过,他们会将东西搁在甚么地方去?”他抬指轻叩桌案,喃喃自语:“既是费了这样大的心思拿到宫外去,断然会想要卖一个好价钱。对他们来说,哪里最为合适……”

听他这样说,清雾忽地心里有了个主意,愕然转头去看霍云霭。

谁料霍云霭此刻也已想通,正在看她。

四目相对,两人同时说出了相同的两个字。

“杜家!”

第133章

杜家金楼名声响亮,是京中贵妇惯爱的去处之一。

清雾和母亲却是极少踏足那里。

一来,因杜家的嫡女杜芳瑾,和清雾三叔的女儿柳岸梦关系匪浅。当初清雾初初回京便与那帮人起了冲突,杜芳瑾和柳岸梦是领头的两个。自那时候起,双方便已交恶。

再者,霍云霭查出清雾三叔柳方石与郑天安私下里勾结,杜家和郑天安的关系也渐渐明晰起来。清雾更是不愿与那家人有任何的牵扯,特意再三嘱咐过家里人。

柳方石不过是个经营点心铺子的,即便拿出那等好物,怕是也没几个人会相信东西的贵重。其他和郑天安联系紧密的,也没有适合做这种事的。

但杜家就不同了。

有杜家金楼的名头在,无论杜家卖出甚么贵重物品,旁人也是敢掏银子的。

只是,杜家老爷子想必不会为了这点“蝇头小利”而坏了大事,此事他应当不会知晓。那么,潘公公他们搭上的,应当是旁的甚么人。

一旦牵扯到了宫外,特别是和郑天安那些人有关系,便得霍云霭遣了人去细查,无需清雾再去多管。

接下来的日子里,她专注于将六局的名册公布出来、将各司安置妥当,根本无暇顾及其他,连每十日一次的休沐都省了去。

每次到了日子,她看看堆积在案的各种卷册,都叹时间不够用,只派了窦妈妈回府报一声平安,再将她给亲人置备的东西带回家,然后便往落霞轩去继续忙碌。

霍云霭看她这般劳累,十分心疼。却又不得不狠下心来,让她独自处理这些、尽快理好此事。

——六局是她一手创办,各处的规章制度,也是她来拟定。自这时候开始,她便真正管理起了后宫。期间不知不觉地,她树立起了威信,也积攒起了人脉。这对她往后执掌后宫,都是极为有利的。

若他插手一分半点,旁人怕是都要会说一句,有皇上相助,她自然能够成事,反倒淹没了她自己原本的能力和功劳。

至于尽快……

六局刚刚创立,定然有所疏漏,还有许多细节之处需要更为仔细地去推敲。

如今她现在身为女官,又年龄不算大,出点岔子还情有可原,旁人也会对她宽容几分。若往后执掌后宫了再出问题,怕是要被人质疑一句她身为皇后的能力了。

后面这种情形,是他极其不愿看到的。故而只能看着她日夜忙碌,暗中吩咐人多煮些膳食给她补身。

眼看着女孩儿一天天成长起来,后宫之中愈发井然有序,对她的夸赞也传到了前朝,有些人便按捺不住了。

郑天安和祝阁老带人几次三番地跪昭远宫、跪宫门,都没能让霍云霭收回旨意、另改皇后人选。

帝师便私下里常与人说,皇帝这做法未免太让人心寒。为了个不知名的小姑娘,居然一而再再而三地做出出格举动。须知他并非寻常人,而是执掌天下的帝王。这样为了美色不顾朝中意愿,实在太过任性妄为了。

旁人家这个年纪的少年,道一句“任性妄为”,许是还带了“肆意不羁”的称赞在里头。但身为一国之君,这四字之言,却定然是实打实的贬低直言。

要知道,皇后母仪天下,需得是才德兼备之人。若是个以美色侍君的,那让天下百姓如何看待这一国之母?

因着是帝师之言,众人便都思量开来。

朝中大臣有大半都见过清雾。那姑娘的美貌他们初次见到也是十分惊叹。故而郑天安暗示皇上是因了美色而立她为后,众人尽皆信了。

许多人不住附和,深觉帝师所言有理。陛下这般做法,着实有些罔顾天下。

然后,他们便将这个想法植入心底,反倒把先前自己亲自赞赏清雾将后宫治理得极好的那些言论,尽皆抛诸脑后。

谁知有次郑天安无意间的一句话,当真是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那次是前兵部尚书的寿辰,诸位大人均去贺喜,顺道留下来一同参加了午宴。

宴席之上,不知谁先提起了清雾之事,便私下里议论着那姑娘的确漂亮,又道不知她儿时是不是也这般模样。

众人你一句我一句,说得是天花乱坠毫无根由。郑天安听得头疼,便低声说了句:“人自儿时到大了能有多少变化?她小时候就这狐媚样子。”

明明是低声一句话,偏被人给听了去,追根究底问郑天安,是不是那个女孩儿小时候就见过她。

郑天安还未开口,旁边就有人笑着说,应当是见过的。当初那女娃娃的爹调去西北,便是郑大人的意思。

开口正是吏部尚书。当年,他还是吏部的左侍郎。官员调任,再没人比吏部的更清楚了。尚书大人这话,却是没人去疑的。

这下子可捅了马蜂窝。

谁曾想,将来的国丈爷,竟然在多年前和帝师有牵连?

于是有好事者刨根问底。

吏部尚书说只知调任的细节,其余的,却道是一概不知。

无奈这些高官们在人前是端着架子高高在上的冷淡模样,私下里也八卦得很。吏部尚书招架不住,忙去别的桌把秦疏影给拉了过来,让他讲讲当年之事。

当年女孩儿被秦疏影所救的事情,大家已经隐隐约约都知道些了。看到他来,便都笑着让他说一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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