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贵女盛宠札记(27)+番外

柳岸风也不例外。

他脸上有些发烫,抬头看了眼清雾。见小姑娘正眼睛晶亮地看着他,瞬间两颊更烫了。忙别别扭扭地转过头去。停了一瞬,觉得自己先撤离视线太没面子,忍不住又重重哼了声。

清雾抿着嘴盯着他直乐,笑弯了眉眼。

何氏将这一幕瞧在眼里,轻叹道:“你们都当是我在因他打架弄伤自己而生气?”看到孩子们挨个点了头,何氏摇了摇头,道:“风哥儿肯护着妹妹、为了妹妹的名声而和旁人争论,我的心里,着实高兴!反倒是那些人……”

她脸色一沉,平日里的温和瞬间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愠怒之色,“我气的是有些人不顾亲情礼法,信口胡说、满是污言秽语,随意将脏水泼到囡囡身上!却还理直气壮,将我儿打伤!来人!”

丫鬟婆子上前听命。

“紫苏带少爷去敷药。至于你们,”何氏吩咐几个粗壮婆子,“你们去将三老爷那边的两位少爷给‘请’来!我必然要问他们个清楚明白。到底哪里照顾不周,竟是让他们敢这样在我的家里肆意胡来!”

仆从们尽皆领命。刚要分开行事,就有下人来禀,府外来了个叫郑天宁的人,说是姑娘天资聪颖,非要进府来给姑娘当授课先生。明明和他说了,前些日子要给姑娘请的是屋里的管事妈妈,而非授课先生。且,管事妈妈也已经请到了。

可是那位怎么劝都不听。依然如故。

何氏听着这人有些无理取闹,又正在气头上,当即就命人将他赶走。

婆子领命刚要下去,却被一旁的吴林西给伸手拦住了。

“你先别过去。”吴林西沉吟片刻,对何氏道:“伯母,晚辈觉得郑天宁这名字,依稀有些耳熟。”

“还别说,先前没注意,被你这么一讲,我也觉得耳熟了。哪里听过?”柳岸风捂着发疼的脸,瓮声瓮气地说道。

两人正苦思冥想着,就听窦妈妈有些迟疑地开了口。

“若是没记错的话,帝师郑天安的幺弟……好像正是唤作‘郑天宁’?”

第25章

听闻窦妈妈所言,吴林西和柳岸风对视一眼,俱都思量了下。

吴林西当先颔首说道:“正是如此。”

不多时,柳岸风也点了头,“怪道之前觉得耳熟,原来是这个缘由。”

两人刚刚肯定了这个想法,突然想起来外头那个名唤“郑天宁”到柳府来所为何事。不由得齐齐面露惊异,慢慢侧首,望向清雾。

“他以往见过你不曾?为何专程来府里寻你?”柳岸风不敢置信地问道:“若真是我们听过的那个郑天宁……此人可是极其不好请的。”

旁人或许不知晓,但他们学堂的先生少年时曾经与帝师郑天安一起求过学,故而知道些郑家的情况。

先生说,郑天安有个幺弟,叫郑天宁。才华极好文采极高,只可惜,不务正业。甚么科考甚么做官甚么光耀门楣,在他看来全是一文不值的,与其束缚自己一日日读写备战的文章,倒不如游山玩水来的自在。

他这样想了,就也这样做了。

于是,郑家的小少爷一年到头看不到几天人影,大部分时日都是在外游历。偶尔得闲了才回趟京城。

就这么个性子的人,让他安稳待在京城收徒传道授业解惑?

开玩笑的么!

谁能请得动他!

看着问询的三哥,清雾自己也纳闷得很。

窦妈妈都是想了想方才记起来者到底是谁。她一个初来乍到的,又哪里知道那人的来路去?

只能坚定地摇了摇头,表示不识得此人。

清雾性子和软,不会在这种事情上作欺瞒。见她这反应,两个少年也有些疑惑起来。细细思量,愈发觉得此事有些蹊跷。

难不成不是那个郑天宁,而是同名同姓的另外一人……

他们在这边为此纠结着,何氏听闻后,也心下诧异,唤了人去请这位先生,决定先瞧一瞧再做定论。吩咐已毕,何氏想起了亟待处理的另外一事,又催促先前安排好的人赶紧去往三房那边,将文武两兄弟叫来。

前头那人领了命刚刚离去,后面的人还没来得及走出屋子,便听外头传来一阵喧闹声。紧接着,有两男一女三个声音渐渐离近。因着吵嚷的声音颇大,听得较为清晰。稍作分辨,就听出了是柳岸梦和柳岸文、柳岸武两兄弟。

自打刚才知道文武两兄弟打伤了柳岸风起,何氏心里就已经恼了他们。此时听到外头传来的声音,她再也忍耐不得,立刻走到门口,声如寒霜地呵斥道:“吵吵嚷嚷地像甚么样子!当真是毫无章法!”

转眸一瞧,望向那兄妹三人,何氏冷淡地点了下头,“嗯,原来是你们来了。”

初时听她那训斥,只觉得是在说院子里的仆从们。再加上第二句,那味道就有些变了。

柳岸梦瞬间觉得何氏口中那“毫无章法”的并非院子里随意拦人的丫鬟婆子了,而是他们三个。

她当即怒了,跺着脚气道:“二伯母这是甚么意思?难不成你的院子里,我们竟是说不得话的么!”

“你多虑了。我不过随口说一句罢了。”何氏不甚在意地接了她一句,也不将她们让进屋子里,大冷天的在门口就说起了话:“听说,你那两个哥哥,将风哥儿打了。”

她这话说得并非问句,而是实打实的陈述语气。

柳岸梦扬着下巴撇了撇嘴,“二伯母从哪里听来的这些浑话?定是有人在您面前乱嚼舌根,方才有这种说法的罢。”

“哦?”

听了何氏这颇不在意的一声,柳岸梦顿时更加恼火。顾不得眼前之人是自己的长辈,探手往旁边一拽,拉了离她较近的柳岸文推到了何氏的面前。然后双手环胸,冷笑着看向何氏。

“伯母若想发难,不如先给我们评评理。我两个哥哥到底犯了什么错,竟是惹得风堂兄下了这样的狠心,将他们打成了这副模样!”

先前何氏将大半心思搁在了当先的柳岸梦身上,并未留意那许多。待到看清柳岸文的状况后,心下一沉,不由得秀眉紧拧。

——眼前的柳岸文,已经没了平日里惯常挂着的吊儿郎当的笑容。他双眼青紫鼻梁歪斜,嘴角裂开了个口子,上面凝着有些干涸的血迹。

显然是被人揍得狠了。而且,比柳岸风伤得更重。

何氏记得柳岸风说过,他并未捞得着还手,就被兄弟俩给打成了如今的模样。既是如此,柳岸文的伤从何而来?

难不成风哥儿撒了谎……

不应该。他并非信口扯谎的孩子。

何氏正暗自思量着,就见柳岸武也跟着走上前来。亦是被人打得鼻青脸肿,虽比柳岸文稍微轻了点,但和柳岸风相比,却是要更为严重一些。

双胞胎兄弟俩并肩而站,底气瞬间足了许多,吵嚷着喊道:“我们来找柳岸风来评理的!我们这次来了,你们不好好招待就罢了,怎么还会随意对兄弟们动手的!”

“谁和你们是兄弟!”

一声口齿不甚清楚的喊叫传来,柳岸风在吴林西的搀扶下行到了门边,“明明是你们打了我,我都没法还手。怎地现在你们竟敢反咬一口,说是我打了你们的!”

他边说着,旁边那两颗掉了牙的地方就不住漏风。半掩着口怒目而视望向双生子那边,刚看了一眼,他就震惊了。

柳岸风目瞪口呆地看着那两人,“你们之前不是好好的?怎么成了如今的样子?”想到之前对方说的话,他赶紧对着何氏摆手辩解,“娘,我没打他们,真的没打。”

何氏了解自己的儿子,断然不是个爱推卸责任的。即便做了坏事后不愿承认,也只会沉默不语,绝不会像现在这样直接否认。

想来,那当真不是他做的。

何氏抬手摸了摸他肿胀的小脸。看着爱子因着这轻微的触碰疼得直吸气,她心中大恸。再看向那兄妹几个,眼神便愈发不善起来,“风哥儿年纪小,足足比岸文、岸武小了五岁。试问他如何将人伤成这副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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