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贵女盛宠札记(59)+番外

“正是。”

不待她将那句话讲完全,郑天宁已经十分肯定地打断了她。

“为师正是准备让你参加那群芳宴。不只要参加,而且……”

他扯了扯唇角,闲闲地一笑,“而且,务必要将‘画’之一试的头筹拔下。”

第52章

清雾参加群芳宴的事情定下来后,可是忙坏了柳府的几位主子。

距离那个盛大的宴会,已经没有多少日子了。

何氏听闻这个消息,暂且将儿子们的婚事搁在了一旁,赶紧去寻好的绣坊给女儿做身好看的新衣。

柳岸芷兄弟三个也没闲着。

柳岸芷和柳岸汀四处去寻最适合女孩儿作画用的文房四宝。

三哥柳岸风没事的时候就往清雾这边跑,给她加油鼓劲。又生怕妹妹在比试前紧张,没事就给她讲笑话逗趣。

清雾这才知道,三哥居然肚子里藏了那么多好玩的事情。一个连一个地听着,笑到肚子疼后,他还能接着说起又一个。

清雾忙连连摆手,“不行了不行了。等下怕是要提不起笔来了。”

柳岸风也知道自己经常做事没个轻重,听她这样讲,赶忙收了话头,紧张地问道:“怎么样怎么样?可是会耽搁一会儿的练习?”

不待清雾开口,一旁懒懒的声音已然响起:“当然不会耽搁。笑上一盏茶的功夫不停歇,不过会耗尽力气罢了。又怎么会耽搁作画呢?”

听了他这暗含讥诮的话语,柳岸风有些慌了,围着清雾不住地道:“怎么办怎么办?我怎么帮你能好一些?”

最后被他念叨得烦了,一向懒得出手的郑天宁都冒了火,直接一巴掌把他推出了门外。又将屋门大力闭紧,还上了栓。

初时外头还有点怨气十足的唠叨。后来渐渐没了声音,紧接着,是少年跑走的快速脚步声。

郑天宁听着柳岸风走了,刚松了口气,便听脚步声再次临近。不多时,门上响起了几下轻叩。

他略有些烦躁地开了门,正要开口呵斥,却见柳岸芷拿着上好的墨砚,柳岸汀抱着上佳的纸笔,正立在门外。

看到郑天宁脸带怒容,兄弟俩有些诧异。细问之下,才知缘由。

柳岸汀先是替柳岸风赔了罪,后又道:“他性子有些急,做事时常考虑不周。我等下便去寻他,和他好好说说,这几日没事的时候莫要来寻雾儿,省得扰了她的练习。”

柳岸芷想了想,却是接道:“不只是三弟。这几日我们都不要再来打扰妹妹了。”

“这倒不至于。不过是场比试罢了,何须如此紧张?先前不过是因了那小子突然间太过聒噪,吵得头疼,这才将他赶了出去。”郑天宁笑笑,“如往常一般便好。只是那比试之前的一日,需得彻底放松下好好休息,莫要再来找清雾玩耍便可。”

兄弟俩这便将他的话好生记下,依照着行事。

其实接下来几天的练习,出乎清雾的预料,十分地随性。

郑天宁说了,任何事物都有可能受到命题之人的青睐。即使如此,谁又能猜得中到时候会要求画甚么?倒不如想画甚么便画甚么。只要画法娴熟,心中有丘壑,便完全没问题。

画法娴熟,一个需要天分,一个,便是需要勤练。

清雾凑着这次的机会,将自己这几年所学系统地回顾了下,从基本知识到后来的提升练习,都好生地按照回忆一步步地练习过来。闲暇之时,就寻了确定点的物什来描绘。有时候是一株草,有时候是一朵花。

郑天宁也不多说甚么去惊动她,只在旁边紧紧看着。偶尔她画法有误或者行笔不够妥当,才会出声和她提起一二。

清雾这些天也没落下了练字。每日里都在画画的空档将平日里的练字计划写足了。这也是郑天宁的意思。

——书画本是一家。她临摹的是霍云霭的字,多年下来,自有一股子气势在里面。

正是这种气势,恰好可以弥补她性子里的柔和娇,让她的画不至于太过绵软,失了风韵。

日子过得极快。转眼间,便到了比试的前一日。

这一天,郑天宁果然说到做到,不准旁人再来随意打扰清雾。却又不拘着她,让她依然如平时一般行事便可。

清雾不解。想到这些时日来的认真对待,忍不住问道:“不知这次比试究竟有何意义??”

郑天宁生性随意,对她严格,却不严厉。清雾自小跟着他学习那么多年,自然知道他一直对所有比赛都不放在心上。

正因唯独这次和以往不同,她心里的疑问才越积越多。

郑天宁笑笑,并不多说,只是和前几回一样地回答道:“往后你便晓得了。”

清雾几次询问都没能得到确切答案,如今比试近在眼前他依然如此,她便知晓他是铁了心如此了。只能暗暗叹口气,将这疑惑搁下,转而静心研习。

其间,丹青来禀,说是有人要见清雾,还带了句口信。

人是秦疏影派来的。口信是,主子要见她。

丹青听了,只当是秦疏影要见清雾。但郑天宁和清雾都知道,那是霍云霭要见她。

清雾哪会拒绝霍云霭?当即站起身来就欲往外行。走了两步,想起来先生的嘱咐,又慢慢停住了步子。

……人,还是被郑天宁挡回去了。

他说了,就算天王老子过来,也不见。

他的乖徒儿今日必须静下心来,调整好心态。这一次,必须一举夺魁。

……

到了那一天,何氏一大早就起来了。让人准备好清雾的衣衫,又亲自去厨里看过女儿的早膳。知晓一切都准备妥当了,这才放下心来,让人去叫清雾起身。

黄妈妈本还问要不要给姑娘上点妆,被何氏笑着拒了。

“咱们雾儿本就漂亮,若是加了妆容,才是毁了这好相貌。”

语毕,她给清雾整了整衣襟,叮嘱道:“到了那边,莫要乱跑。郑先生对此地更为熟悉,雾儿只管跟着他便好。”

原本何氏想要带了清雾去参加宴席。但被郑天宁婉言谢绝了。

他们都知道郑先生对清雾的这次比试尤其看重。虽然不知为何,但郑天宁和其友人们这些年在西北对他们的关照,他们都看在眼里。自然知道郑天宁极其疼爱清雾,也就放心让他一个人带了她去参宴。

清雾在那举办宴席的行宫中甫一出现,便惊起了不小的波澜。

她初到京城时便没见过外人,这些年又不在京里,那些夫人都没看到过她。如今这粉色衣衫的女儿骤然出现,所有人均是眼前一亮。

长期受到霍云霭和郑天宁的影响,女孩儿的气度不同于寻常人家的姑娘,别有一番风姿。

举手投足间,婉约天成,却隐隐透着无法言表的清雅疏朗。低眉浅笑时,丝毫不带有怯懦和退让,反而有种让人无法言说的温婉高华。

好些夫人都暗自赞叹,说女儿家到了这个份上,算是极致了。相貌一顶一的好,但凡见过的人,无不惊艳。风度亦是十分出众。既娇俏得惹人疼惜,又悠然闲适地让人挪不开眼。

这般的女孩儿,百年里怕是也难得见到一个。

夫人们这样议论着,清雾却是全然不知晓。

她心无旁骛地和郑天宁往里行着,间或侧首笑说一两句话。直到身边那步履悠然的男子猛地一顿足停住脚步,她这才忽地一惊,下意识地就顺着他的视线抬眼去看。

不远处,有个白色的身影正负手立在垂柳旁。清冷而又孤傲。

他站的位置极好。旁人看去,只能望见垂柳。但清雾他们这边,却隐约可以望见他的身形。

四目相对,白衣少年唇角抿紧,朝着清雾微微颔首,便旋过身,往柳树林的深处走去。

清雾有些惊讶,霍云霭居然来了。她和郑天宁说了一声,便往那边径直行去。

“你怎么来了?”

行至少年身旁,清雾愕然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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