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娇妻养成札记(105)+番外

阿音笑看常书白。

常书白斜睨着冀行箴道:“说什么浑话呢?莫要在妹妹面前诋毁我。”

冀行箴扫了他一眼,与阿音道:“若我没猜错的话,他不只瞧上了兑银子容易,还瞧上了住客栈容易。安远侯家的远宁客栈在许多州府都有分铺,有冯旭这个少东家在,这一路过去倒是便利许多。”

常书白咬着牙瞪了他一眼,转而对阿音笑眯眯地道:“妹妹可别听他的。哥哥我不是那么计较的人。”

“是是是。”阿音笑道:“小白你说什么我都信。”

常书白一看她的笑容就知她分明已经信了冀行箴的话,扭头对冀行箴恨声道:“你看你,一来就没好事。我和妹妹说话说得好好的,偏你来打岔。”

冀行箴悠然道:“即便我不来,她也是信我多过信你。”

常书白笑看阿音:“妹妹,哥哥对你好不好?别理他。咱们两个说话。”

“你就自欺欺人罢。”冀行箴笑出了声,“阿音何时叫过你‘哥哥’。”

常书白眉眼含笑,“叫不叫有什么要紧?”而后又道:“不叫哥哥其实也不错。”

冀行箴正要和他说,就听后面有人在喊他们。三人回头一看,却是徐立衍气喘吁吁地跑了过来。

“今儿我起晚了。”徐立衍疾步行着,“本想早点来和你们说话,这倒好,反而起晚了。”

“无妨无妨。”常书白挑眉笑道:“好歹还有一天的时间来道别,晚个一时半刻的不打紧。不过我们不在的时候可就劳烦你了。先生们布置的课业你都帮我们记着。”

“你放心。我省得。”

“还有二皇姐那里,也需得劳烦你。”冀行箴在旁说道。

常云涵如今已经出嫁,冀若芙身边新的伴读一时半刻的也没选好。

冀行箴和阿音都很担心冀若芙,怕她一个人觉得孤单。如今他们将要离去,就托了徐立衍来帮忙照看冀若芙。

徐立衍说道:“太子殿下尽管放心,二公主那边无论有什么需要,我都会放下所有事情去她那里帮忙。”

他说这话的时候语气坚定神色认真,似是在做极其重要的保证一般。

冀行箴笑道:“倒也不至于那么夸张。”

徐立衍眼帘微垂,声音很轻地道:“并非夸张。她的事情终归要认真对待。”

走到两宫门口不远处,阿音就和少年们道了别,独自往崇明宫去。行至院中,恰好遇到正在树下看花还没进到屋中的冀茹和郑惠冉。

八月十五中秋那天,郑惠冉跳了一舞。虽说舞姿十分惊艳,但她这举动却让人诟病不已。

郑惠冉原本羞恼至极,后来郑贤妃劝过后她倒也想开了。

郑贤妃与她道:“技艺出众让人过目不忘便是真本事。更何况,陛下虽然不喜家里安排你跳舞的举动,后来陛下与我私下里说其实连声赞你舞姿很美。”

郑贤妃劝她:“万事不可心急。一条路不通,不见得旁的路不通。你暂且等等。只要你有心去做,往后你的道路定然不同凡响。”

有了贤妃娘娘的保证,郑惠冉便不再垂头丧气,中秋之后反而更加昂首挺胸起来。

如今看到阿音兴高采烈前来,郑惠冉一看到她那样子就恼火,懒得搭理她,自顾自甩手进屋去了。

冀茹走上前和阿音寒暄了会儿,两人边说着话边一同往屋里行去。

这天下了学后,虽不是逢十的日子,阿音依然得以回到家里去,和家人道别。

第二日一早,整装待发。

阿音无需再绕个大圈子进宫里去,只需直接去到之前约好的地方,在城郊外的十里亭处等着少年们过来便可。

与家人挥手道别后,阿音就由兄长们送到了十里亭处。

俞林琛和俞林安今日是特意告了假来送她的。兄妹几个正说着话的功夫,就听有人在旁不住的连声喊着:“常十!”循声看过去,便见冯旭眉开眼笑地骑在马上朝这边挥着手。

冯旭一抖缰绳策马前行,来到了几人身边,翻身下马,又喊了句:“常十妹妹!”

这称呼自打第一次见面后冯旭就在用了。

只因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常书白指了阿音对他的友人们说,这是他妹妹。

因着常书白是常家九少爷,所以他那帮狐朋狗友就叫不顾阿音的反对,叫她一声“常十姑娘”。

多年下来混叫惯了,居然就成了习惯。一时半刻的改不过来不说,阿音都已经听顺耳。

见冯旭这样喊,阿音压根都对那称呼没什么反应了,直接问道:“你怎地自己就过来了?”

“常九不是说就我自己过来就成了?”冯旭愣了下,忽地咧嘴一笑,拍拍自己腰间,“不过,我旁的没带,就带了一堆我的印信过来。常九说用得着。”

阿音想到之前和常书白、冀行箴的那些对话,绷不住笑了。

俞林安在旁诧然地打量着冯旭,道:“跑路上带印信作甚?重不重?”

“重是有点重。”冯旭道:“不过常九说出门在外,这些东西用得上。我就带着了。”

过了约莫一炷香的时候,常书白和冀行箴也陆续到来。

阿音原本打算坐自家的马车出门,后来俞皇后和冀行箴都反对,说是宫里的车子要好许多,她这才作罢。

如今冀行箴过来,他后面跟的两辆马车就也到了。

其中一辆车子大一些,里面搁置了些路上要用的杂物,锦屏和秀芽路上便是坐这里。

另一辆小一点的则是为阿音专门准备的马车。

这车子从外头看是寻常的黑漆马车,车上棱角处有斑驳磨痕,一看便是久经风雨的旧车。但是去到里头,却与外头截然不同。

崭新的黄花梨小柜子,三层新锦缎垫褥,两对如意纹绸缎靠枕,另有其他各种零散小玩意儿若干。

车内燃着熏香,掀帘入内,只觉淡淡馨香环绕身旁,让人身心不由得放松舒展。

阿音拉开小柜子的抽屉,看到其内有几本书,都是她惯常爱看的。再打开上面几层,有的放了点心和蜜饯,有的放了新茶叶和茶盏。都是她喜欢的口味和她喜欢的样式。

阿音撩开车帘笑问冀行箴:“这车子是娘娘给我准备的还是你?”

冀行箴莞尔,“自然是我。”

阿音横了他一眼,“尽多管闲事。”

冀行箴低声轻笑。

和家人道别后,阿音窝在车上躺下。

褥子很厚实,铺了足足三层,躺在上面甚至感觉不到车子的颠簸。

怀里抱个软软的靠枕,阿音昏昏欲睡。

昨儿和母亲依依惜别说了大半宿的话,早晨又一大早起来收拾准备,根本没怎么睡。先前因着兴奋和紧张倒还不觉得,如今和家人道别后乍一放松下来,倒是感受到了疲惫,登时有些挨不住,迷迷糊糊地就睡了过去。

再次醒来,却是被外头众人的急急喊声所惊醒。

“好端端的,怎么就忽然下起雨来了!”

阿音还没完全清醒。躺着听了会儿车壁上不住的轻微噼里啪啦声,她恍然明白过来,赶忙坐起身子,撩开车帘往外看。

外头细雨如织,雨点不住地往下落,砸在每个人的身上。

冀行箴他们已经披上了斗笠蓑衣。车夫高声扬鞭策马,大家都在往前努力赶路。

看到阿音醒了,常书白连连朝她摆手,“进去进去。莫要湿了衣裳。”

冀行箴听闻就也看了过来。

阿音怕他们赶路的同时还要分神来照顾她,赶忙缩回了车子里坐好,再不往外看。

谁也没料到上午还晴空万里,到了下午却突然天气转阴下起了雨。

原本依着计划,是要在天黑前赶到下一个镇子落脚。那里刚好有冯旭家开的客栈,在那里落脚刚好。

不论旁的,安远侯家的客栈最起码住着安全。

可如今突然下了雨,那就全然不同了。下雨时马儿的脚力比不上平时,加上路滑难走,更是大大拖慢了速度。故而天色渐渐暗下来后,众人的周围依然是大片大片的田野,半点都看不到那镇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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