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娇妻养成札记(188)+番外

刚下车子,便有宫人低声禀道:“娘娘,淑妃娘娘她们都来了,正在暖阁等着呢。”

“嗯。”俞皇后应了一声,“稍晚些再让她们过来见我。我先换身衣裳。”

宫人躬身应声。

待到收拾齐整后,已经是一炷香时间以后了。

俞皇后唤来段嬷嬷,细问过后听闻几位妃嫔还在等着未曾离去,就让人把她们请了进来。

这回来的人里有孟淑妃、顾嫔和刘贵人。都是宫里的老人了,且还是有生育很能说得上话的。

孟淑妃虽然是里面位分最高的,却是最后一个走进门。只因她平日里与郑贤妃交好,除了必需的请安时候外,她断不会在闲暇时候踏足永安宫。

她知自己的立场,也知道俞皇后对她的态度,故而这回过来十分低调。

俞皇后似是没发现一般,待她们行礼过后,只寻常和她们说了几句话便让她们落了座。

孟淑妃挨着椅子边儿坐了,初时只静静听着俞皇后和其他两人闲闲聊着,并不插话。待到等了很久,眼看着顾嫔已经有要离开的意图了,她终究是按捺不住,轻声问道:“娘娘,不知那郑常在被送去雅清苑,是不是因了德行问题?”

雅清苑是冷宫。但凡送道那里的,都是犯了大错的妃嫔。

郑常在这次不仅被送去,且还是被脱光了送去。而且,与她一同被带回了宫里的,听说还有个戏子……

这种种迹象结合在一起,让人想不乱猜都难。

“嗯。”俞皇后也没打算替郑家的人遮掩着,很是随意地应了一声,“她品行不端,皇上下令让她过去反省。”

孟淑妃有些坐不住了,忙道:“那不知贤妃娘娘是何打算?”

一旁顾嫔掩唇轻咳几声,“淑妃娘娘这话问的有趣。贤妃娘娘是郑常在的亲姑母。能是何打算?”

孟淑妃低头绞着手里的帕子,好半晌不曾言语。

待到顾嫔和刘贵人都起身准备告辞离去了,孟淑妃方才艰难地开了口:“冀茹最近一直念叨着喜欢太子妃那边的点心,说是好吃得紧,想要再去吃一吃。只不过不知太子妃方便不方便。”

在俞皇后洞若观火的了然目光中,孟淑妃的话说得愈发艰难。眼看俞皇后自始至终不表态,她只能硬着头皮说道:“……不知皇后娘娘意下如何?”

先前顾嫔和刘贵人还不晓得孟淑妃这回凑过来是怎么回事。

倘若是为郑常在求情罢,应该去皇上那里。倘若是想探探皇后娘娘的口风,也不至于非得这样在永安宫硬耗着。

现在她这般说了,顾嫔和刘贵人方才晓得,她是为了冀茹的未来着想,所以来了这么一趟。

郑常在毕竟是冀茹一同长大的玩伴兼伴读。

如今郑常在的名声有损,孟淑妃不愿冀茹受到牵连,故而主动来向俞皇后示好。

——俞皇后再怎么说也是持身极正的。不只是俞皇后,就连俞皇后看着长大的太子妃,那也是德行没得说,京中人交口称赞。

冀茹若是和太子妃交好,那么之前她和郑常在关系很好的那一茬或许慢慢的就被人忽视掉了。

俞皇后似笑非笑地看着孟淑妃。好半晌后,眼看孟淑妃不堪她目光压力慢慢地把头低了下去,下巴几乎都要贴着胸前了,她方才缓缓开口。

“往年的事情,我不愿追究,也不想追究。我知你为女打算意图是好的,但,我也要为我的孩子们考虑。即便他们身份足够尊贵,身为母亲,我却不愿他们声名受到半点折损。”

言下之意,冀茹如今被郑常在牵连到了,就莫要再拖了阿音下去这污水了。

孟淑妃的脸一阵红一阵白,煞是精彩。

俞皇后淡淡说道:“既是无事。你们可以退下了。”

孟淑妃几乎是逃着出了永安宫。连临走前向皇后娘娘的惯例行礼都忘记,就拎着裙摆小跑着出去。

顾嫔掩唇轻咳,“她也太不识礼数了些。”

刘贵人轻声问道:“娘娘,要不要我去和她说说?”

“无妨。”俞皇后道:“她心里有怨也是难免。虽她去罢。说再多,她也不见得领情。”

顾嫔和刘贵人齐声应是,两人这便各自回了自己的宫殿去。

*

原先在行宫的时候,许是因着心里一直揪着一根弦的关系,阿音并不觉得疲累,只是腹中不适罢了。后来在路上她渐渐觉得疲惫,待到回到景华宫,就已经难受地只想躺着,不想起来了。

坚持着洗漱完又换了衣裳,阿音就回了卧房躺在床上休息。

忍着不适累了一天的身子乍一得到休息,全身的筋骨放松下来,这种滋味当真是妙不可言。

阿音舒服地在床上挪动了好几处地方躺着,最后寻了最好睡的一个位置,懒懒地躺在那儿半晌不挪动。

原本只是打算躺会儿就好,毕竟晚上永安宫里俞皇后还有设宴,若是睡过去的话很容易就误了赴宴的时辰。

可是床上实在太舒服了。她就想着,闭眼一下下就好,等会儿马上就睁开,这样就不会睡过去了。

但是,她这念头刚刚在心里冒出来没多久,好像才刚闭眼了一瞬的功夫,她就沉沉地睡着。不多久,呼吸绵长,沉入梦乡。

阿音这一觉睡得很舒服。待到醒来的时候,虽然意识已经比较清醒,却依然懒懒地不想动弹,也不想睁眼。

朝里翻了个身,额头撞到了枕头上,她这才不甘不愿地把眼睛眯开一条缝,细看自己如今在床上是个什么方位。

这一睁眼可不要紧,她忽然发现自己的周围居然是一片烛光。

阿音呆了一下方才有些反应过来,赶忙转过身去望向窗户的方向。

果然,那里一片漆黑。很显然,如今的天已经黑透了,到了晚上。

阿音赶忙坐起身来。却因起得太急而头部微微有些发晕。

她正揉着眉心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却在这个时候听到了熟悉的脚步声。

“怎么回事?”冀行箴走到她的床边,把手中的书册丢到了床边,他则坐在了床侧拦她入怀,“刚刚看到你动,还想着你是做梦时候不小心翻动身子,还是真的醒过来了。下一眼你就坐了起来。可是渴了?我给你倒杯水?”

“不用。”阿音一把拉住冀行箴让他不用过去倒水,又慌慌张张急急忙忙地问道:“想着什么时辰了?晚宴如何?母后怎么说?”

冀行箴这才知道她为什么刚才反应这么大。

“你放心。没有什么晚宴了,早已取消。”

冀行箴拿了个靠枕给阿音放到背后。让她依靠坐着舒服些,这便走到了桌边给她倒水,“母后说了,她想着设宴不过是一时间开心所以这般打算着。后来想到你的身子不适,她可是懊悔得很,就做主把这事儿推后了,看你明日后日哪天舒服些。”

阿音没料到俞皇后竟然会把晚宴取消。

想到俞皇后对她的诸多关爱,阿音心中涌起万般思绪,不由感叹道:“母后待我是真的很好。”

“不过是把一时兴起想到的宴会取消罢了,这就是待你好了。那我呢?”

冀行箴笑着扶了她,让她靠在他的怀里。待她寻个舒服的位置了,这便拿着杯子凑到她的唇边让她喝水,“那我这样的,算是对你好呢,还是不好呢?”

阿音没好气地横了他一眼,心说这还用她说么?答案简直太明显了。

她自顾自地准备喝水,不理他。

冀行箴却难得的不依不饶起来。就在她的唇刚刚要沾到杯子边的时候,他却把杯子往后一撤。

阿音扑了个空,眼巴巴地抬眼看他。

冀行箴抬指轻点着她的唇边,“说罢。我这样的算什么?”

阿音想了想,笑道:“你这样的算无赖。”

冀行箴挑眉一笑,“哦?怎地有这样的说法。”

她指了指杯子,又指了指自己的唇角,“你看,你答应给我喝水,如今却反悔了。可见是说话不算话的。这样不是无赖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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