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娇妻养成札记(192)+番外

这一次她等了并不太久便看到了晟广帝的身影。

不知是不是得到了冀符被打的消息,晟广帝竟是这一次还未静思够足够的时间就出了如意阁。而且脚步匆匆面带焦急,正是一副慈父担心爱子的模样。

阿音见状后,努力让自己稳了稳心神,上前迎了过去,关切问道:“不知陛下今日的静思可曾完成?”

晟广帝原本不想搭理这丫头的。他早就下令任何人都不准随意进入如意阁,她倒好,倒是没有进入了,却停在了离如意阁那么近的地方。

晟广帝很想忽略她,无奈她那话实在戳了他的心窝子,故而不悦道:“未曾。”

“所以说,大殿下也太不识好歹了些。”阿音蹙眉说道:“我原就是怕他打搅了圣上的大道,所以专程过来了一趟想要劝一劝他莫要在此继续喧哗。谁知他根本不曾搭理我……”说罢,她重重地叹了口气。

晟广帝这回终于拿睁眼来看她了,“你说你是来劝他的?”

“可不是。”阿音蹙眉道:“今日与圣上一番言谈,我知晓圣上求道心切,自然想要帮助圣上达成心愿,断然不能让他打扰了您。”

语毕,她面露愁容,“太子殿下也是为了帮助圣上,愿意帮圣上分忧解难、让圣上有足够的时间静思,所以日夜操劳帮助处理政事。只可惜大殿下……”

“冀符如何?”

“大殿下如何想,我不知晓。我也不知道他为什么被人打了却非要说是太子殿下所为。太子殿下执掌政事多日,想要针对大殿下的话,何至于现在才动手?旁的不说,但看大殿下不顾皇上的心意,偏要择了皇上静思的关键时刻来闹事,就着实是不该。”

说罢,阿音吞吞吐吐道:“陛下可还记得,我曾请求过您?倘若有人刻意污蔑,还请陛下仔细思量后再做定论。太子殿下如今行在高处,难免有人心生妒意。”

晟广帝原本隐约听到了外头的喧闹声,所以问了郭公公究竟发生何事。

他还是很关心自己孩子的,所以听闻冀符说自己被冀行箴打了后再也无法静心,这便走了出来。

原本他还百般理不出头绪来,如今听了阿音的话后却豁然开朗。

——两个儿子里,谁更关心他,一目了然。

若说冀符污蔑行箴,也不是没有可能。

当年冀符暗害行箴一事还是他做主给压下来的。

而后行箴接管政事,冀符还想要插入朝政……

晟广帝忽然觉得今天下午的时候这小丫头说的也没错。

其实,他很多时候都该冷静下来细想事情的起始和缘由。这样的话,他的求道之路便能更为顺畅些。

……

冀行箴原本还在等着晟广帝先去院门口关切冀符一番,而后过来呵斥质问他。

谁知左等右等,没等到这些消息,却听闻外头的人被郭公公尽数赶走了。而晟广帝,则回了如意阁继续静思。

冀行箴完全没料到事情会朝着这个方向发展。

他将事情前后缘由仔细问过后,怔了好半晌,方才消化了这个最新消息。

之所以由着冀符和郑贤妃在那里嚎叫,他也是在为了之后应付晟广帝的质问在做准备。

谁曾想他根本还没来得及用他之前所做的诸多安排,只凭着他家小娇妻,他之前做下的那件事就有了能够全身而退的可能。

这小丫头,帮了母后的同时,不知不觉间把他的这件事也给化解了……

冀行箴每想一遍这事儿,就忍不住多回忆几遍她的笑颜。

他猛地把笔丢到一旁,揉着眉心倚靠在椅背上,眼角眉梢都是愉悦的笑意。

怎么办。他真是越来越喜欢她了。

真想把这繁琐政务丢到一旁,即刻去到她的身边,倾诉这满满的思念与爱恋。

作者有话要说:太子表示,夫妻同心,其利断金!!媳妇儿抱抱~︿( ̄︶ ̄)︿

第117章

雅清苑, 名字虽清新雅致,却是这宫里上上下下都不愿提及的地方。只因这里是一处极其特别的所在。

——冷宫。

这里住着的都是曾有重大过错的妃嫔。一旦进到了这里,她们几乎就再无重见天日的机会。每日里所做是,不过是耗日子而已。

宫人们没有盼头,自然伺候不尽心。废弃的妃嫔们自己也没了指望, 每日里就绝望里慢慢度过。

这般被人遗弃的人、遗弃的地方, 自然破败不堪的。

虽然郑贤妃有了心理准备,可当她立在雅清苑外,嗅着眼前不远处的宫殿所散发出来的陈旧味道后, 还是有些意外,震惊于宫里居然有这样一个污浊残破的地方。

她有些不满地轻蹙了眉。

身边的嬷嬷见状轻声劝她:“娘娘, 不如婢子把那罪人喊出来让她来见您?这里实在腌臜不堪, 断然不能污了您的眼。”

郑贤妃思量了许久,最终轻轻摇头。

“还是我去看看她罢。”想到躺在床上不住哀叫呻.吟的可怜儿子,郑贤妃强忍着满心的恶心与不适,坚持道:“既是我有事寻她, 合该我过去才好。”

“可是——”

嬷嬷还欲再劝,郑贤妃却不再搭理她,自顾自地当先往里行去。

周遭安静得很。

虽然心知这里有好几个被弃妃嫔,但周遭的屋子都像是没有人一般,静寂到了诡异, 没有一丁点儿的人气。

到了嬷嬷所说的那间院子前,郑贤妃脚步稍稍一顿,而后继续坚定前行。

进入院子里, 她总算是听到了声响。却是从屋里飘出来的低低呜咽,还有那一声声如泣如诉的“这不是我的错”。

原本少女的声音清亮婉转,此刻却低沉沙哑,显然是已经将喉咙给哭破了。

郑贤妃心里燃起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悲悯。但是这种情绪在她心里不过是一闪而过罢了,随后她想到了自家儿子,所有旁的心思便都烟消云散,只想着帮助儿子走得更高些、再高些。

郑贤妃迈步入屋。

呜咽声依旧持续着,显然屋中人没有发现她的到来。

郑贤妃轻咳一声低声唤道:“惠冉。”

床上那人影就稍微动了动。

她身上不过盖了很薄的一层被单而已,里面甚至没有棉絮。被单下的身体是光.裸的。只因之前她一直是那样子被除尽了衣物丢弃院中,直到刚才有贵人要来看她,守卫的嬷嬷方才急匆匆把她抬进了空置的屋子里,寻了个东西给她稍微遮掩一下。

其实这样是违反了规矩的。毕竟陛下之前下令要她就那样子不着寸缕的在院子里。

但山高皇帝远的,陛下又不会来这里查看。宫里新人旧人来回更替着,谁知道这一刻被处置的下一刻会不会就得了光彩?

因此嬷嬷见风使舵,在这样的时候给她几分体面。若是往后她得了贵人襄助再次发达,说不得到时候还能因着这事儿讨几个赏钱。

望着床上那不断微微抽搐蠕动的身影,郑贤妃抬手掩着口鼻稍稍避开那刺鼻的气味。

她万万没料到自己看到的是这样一番情形。

她这个侄女甚是爱美,平日里光是花在梳妆打扮上的时间和金钱都不知凡几。

可就是这么个爱美爱俏的女儿家,如今却成了这般样子。

郑贤妃默默地站了好一会儿,掩唇轻咳一声。

床上之人的抽动渐渐停歇。半晌后,那个头发蓬乱身上沾满污渍的身影终于挪动翻身,朝这边看了过来。

她的眼神很是空洞。眼皮红肿得很高,眼睛都被遮住了大半,只留下微微眯着的一条缝。脸颊早已肿胀,青青紫紫的鼓成一团。嘴唇干裂,暗红的干涸血渍沾在唇上,和唇角出的血渍混在一起连成一片,很有些可怖。

最可怕的是她胸前。

有鞭子抽的鞭痕,有被人掐的血痕,混着伤口处的长长干涸血迹,斑驳一片,说不出的狰狞。

郑贤妃想要问的话一时间就堵在了喉咙里,说不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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