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娇妻养成札记(204)+番外

“郑家所作所为, 老夫人自是心中一清二楚。既然如此,你又何必几次三番地来自寻死路。”

郑老夫人断没想到冀行箴会说出这样的话来,怒道:“太子殿下!你可知自己——”

“你才是最应该弄清自己身份的那一个。”冀行箴毫不留情地出言打断了她, 抬手止了她的话语,“你名义上想见父皇是为了郑惠冉, 实际上不过是想要帮冀符说话罢了。”

他的唇角勾起一个嘲讽的弧度, 右手搭在椅子扶手上,身子微微前倾,“你们以为自己的这些小把戏可以逃得过我的眼?”

郑老夫人脸色铁青地看着他。

虽然她是站着,他是坐着。虽然以年龄来说她年长他两辈。可他那森然目光里闪过的煞气让她心里陡然升起一股深深惧意。

冀行箴随手拿起桌上的一个镇纸。偌大且重的白玉麒麟镇纸到了他的手里, 却如寻常弹珠那般随意地把玩着。

“殿下这话说得可是错了。”郑老夫人仰着下巴说道:“我不过是想寻陛下说几句话罢了。你这样随意揣测,说出去太子殿下可是多了个‘多疑’的名声。”

冀行箴抬眸看她,“谁敢?”

郑老夫人怔了下。

冀行箴轻嗤一声,把镇纸抛到桌上。

“咣”地一声闷响后,他站起身来, “我倒是不知道,本宫的名声是随便一个臣子之家都可随意妄论的了。”

两人这般相对,他居高临下地看着眼前老妇, “多亏了郑老夫人一番话。往后若是听到外面有恶意妄论本宫的言语,本宫倒是该知道寻谁来算这笔账。除了郑家,想必也没旁人敢做此事。”

郑老夫人又气又怒,“殿下这是打算赖上郑家了?凭什么郑家要担上这些!”

“就凭你这态度还有你这不该有的心思。”

冀行箴语气凛冽地道:“不止我,还有太子妃。你们打谁的主意,都别打到太子妃身上。抱怨谁都可以,断然不能抱怨太子妃。”

他唇角勾起的弧度愈深了些,可眸中满含的威胁和杀气也愈发明显。

“如果你们敢对她有丝毫不敬,那郑家的气数也就到头了。”

*

郑老夫人从御花园出来后,被风一吹,顿觉透心地凉。

她这才惊觉自己先前和太子对峙的时候居然惊出了一身的冷汗。

郑老夫人环顾四周,看着这陌生的殿宇和陌生的花丛,深吸口气,面上带出了两分笑意,问给她引路的宫人:“不知现在贤妃娘娘身在何处?”又道:“我想着去看看贤妃娘娘,只是不知她得空不得空。”

宫人忙躬身答道:“贤妃娘娘自然在静雪宫中。许是得闲,只是……”

郑老夫人强压下满腹的怒意,平静地道:“但说无妨。”

“只是没了皇后娘娘和太子妃的同意,婢子们并不能带您过去。”

郑老夫人勃然大怒:“你可知我是谁?陛下见了我亦是要给几分薄面。你们竟是这般不识好歹!”

宫人赶忙福身说不敢。

这时有位嬷嬷奏折从旁路过,看到这一幕后笑着迎了过来,“这位不是郑大学士家的老夫人么?您老怎的来了?”又问小宫女,“可曾禀与皇后娘娘了?”

小宫女再不敢乱说话。

看到来人是太子妃跟前的万嬷嬷,方才声音发颤地道:“刚刚太子殿下来过。”

万嬷嬷笑着与郑老夫人道:“您看,不过是个不懂事的奴婢罢了,您何必和她置气。可是如今要出宫去?我来送您罢。”

郑老夫人看她眼生,问道:“你是哪一个。”

万嬷嬷道:“我原是在清澜小筑伺候的。”

这清澜小筑是太子妃原先没嫁给太子之前在宫中的住处。

小宫女心里打了个突,想想这话倒也没甚不对。万嬷嬷自打那时候就已经伺候太子妃。于是她便神色自然了。

见小宫女没有什么异状,郑老夫人晓得这位嬷嬷说的是真的。那什么小筑的名字不像是个大气的地方,想必这人是哪个人迹罕至的偏僻宫殿里伺候的。

可看这嬷嬷的衣着打扮十分得体,又像是在宫里有点脸面的。

郑老夫人便道:“我想要去贤妃娘娘那里一趟。”指了那小宫女道:“这不中用的竟是连贤妃娘娘都不当回事,不愿带了我去。”

万嬷嬷之前得了阿音的吩咐,此刻便道:“她是个年少不懂事的,说话怎能做得准?贤妃娘娘很得圣上欢心,静雪宫里的花到现在都还是按着四季来移栽的。您随我来罢,我带了您过去。”

一路上两人闲聊了几句。

万嬷嬷把郑老夫人送到静雪宫的院外就走了。

这时候正好是午后歇着的时间,外头没什么人在,只一个小太监在默默清扫着不停落下的枯叶。

郑老夫人看了他一眼,迈步进入静雪宫。

刚到宫门口就被守门的嬷嬷拦住了。其中一人认出她来,急急地进去禀与郑贤妃。

郑贤妃原本正在午歇,听闻后连头发都来不及收拾好,披散着就出来迎接母亲。

母女俩很久未见,此时想到家中种种难处,悲从中来忍不住抱头痛哭。

两人说着话走到屋里。

提到之前见冀行箴的事情,郑老夫人气得手都拿不住茶盏。

“那小子欺人太甚!”此时身边没了旁人,郑老夫人低声与女儿道:“竟是这般的态度,太过无礼!”

郑贤妃冷哼道:“您指望一个匪徒似的随便打伤自己大哥的人是个什么好人?”

说起冀行箴打伤冀符的事情,郑老夫人恨得心口发疼。

她这些天时常去探望自己的外孙。外孙和她说了事情是太子做的,无奈皇上不理会也不信,百般无奈之下,她才想着借机和皇上说一说。

谁知道那小子居然防范得紧,她见不到皇上。

郑贤妃咬牙切齿地道:“先是他娘害死了我儿,现在他伤了我另一个儿子。这个仇,我不能不报!”

郑老夫人四顾看看,悄声问她:“你果真查到了是那个做的罢?”说着指了指永安宫方向。

“查不到。”郑贤妃道:“不过定然是她做的。”

郑老夫人拧眉道:“这母子俩一个比一个滑不留手,半点证据都拿不到。那个儿媳妇更是惹人厌,说话做事忒的不要脸面。”

看着愁容满面的母亲,郑贤妃悄声附耳过去,“您放心,我自有思量。惠冉那边我会想办法。您和爹爹就等着我的好消息罢。”

郑老夫人心里头突地一跳,“你想到什么好法子了?”

说实话,她是真的不敢在皇上面前提起郑惠冉的事情。之前与太子太子妃说是要提这件事,不过是个幌子罢了,真正想说的是冀符被打之事。

如今听闻郑贤妃要冒险去把郑惠冉弄出来,郑老夫人心惊肉跳地劝她:“是个男人都受不了身边人做了她那样的事情。皇上如何忍得?你莫要为了救她而耽误了自己!”

郑贤妃再怎么样不好,还有与皇上一同长大的情谊在。

若是为了郑惠冉而让皇上连这情谊都不顾了,那才麻烦。

郑贤妃笑道:“您就这么信不过我?我能想了法子让皇上对我宠爱多年,自然也有法子让她也在宫里寻个立足之处。”

最近她时常让人悄悄给惠冉送伤药去,外伤已经好得差不多了,瞅准时机按照计划行事就好。

郑老夫人看到女儿笃定的样子,这才放心稍许。

毕竟是没有经过皇后和太子的同意私自过来。郑老夫人生怕多待下去会连累女儿,又说了几句话便匆匆离去。

出了静雪宫后,郑老夫人有些不放心,问那个刚刚清扫完落叶的小太监,“刚才送我过来的那位嬷嬷,你可还记得?她是在哪个宫里伺候的?”

小太监倒是记得之前看到的那位嬷嬷。但他刚刚进宫不久,还真就不认识她是谁。就道:“小的也不知道。从未见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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