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娇妻养成札记(296)+番外

语毕,她拂袖而去,独留了他在这里呆站着。

出了昭宁殿后,阿音走到了旁边的一棵大树后站着,静静地看着自己刚刚走出的那个院门。

许久后,孟阳一步步地挪了出来,粗糙的双手不住地擦着双眼,似是在擦眼泪。

但是很快,他就把眼泪给憋了回去。只因有一位相貌极其俊俏的小公公拦住了他,与他说往后跟着做事。

两人渐行渐远。

阿音又看了片刻,这才示意紧跟在身边的玉簪一同离开。

玉簪一步三回头地看着,悄声问阿音:“太子妃,婢子瞧着那老阳不是个坏人的样子。您这样防着他又是为何?”

说到这儿,她又提出了心中疑问:“既然是太子殿下允了径山公公把人带进宫来伺候。为何老阳不去太子殿下那儿,反倒是来了太子妃这里?”

阿音听她一句一句接连不断,轻叱了声“多事”。

玉簪低下头来,这便没敢再继续多问了。

阿音心知孟阳心里头肯定藏着事情。

一来是因为早先晟广帝就和她说了这件事情。且孟阳还被割了舌头。

二来,孟阳刚才见到她时那样惧怕,还有就是孟阳不住擦着的眼泪,都表明他很不乐意回到这个皇宫里。

显然是这儿有着让他无法摆脱的事情。说不定每每午夜梦回,那件事情还会萦绕在他心头。

只不过这事儿怎么让他肯说,而且让他“说”出来,这就是个麻烦。

毕竟是被人以“不能讲出当年事情”为缘由而割去了舌。孟阳的心里肯定是十分抵触那件事情的。轻易不肯把事情原原本本地讲出来。让他肯主动交代,实在是难。

偏他是手不能写口不能言,各种逼迫的办法都不见得好使。如果逼得急了,就怕他做出什么极端的事情来,倒也麻烦。

虽说冀行箴肯定也会向法子,而且冀行箴的法子说不定很好很妙。但阿音也想要把这事儿给弄清楚,自然帮忙暗自思量着,打算过几天好好地在这孟阳身上试探一下。

现在这个时候不太合适。

如今孟阳初初进宫,正是心里头最提防、防备最强的时候,倘若刻意地试探他,说不定适得其反。

还是得等他过几日已经适应了这里的生活,心防渐渐放松的时候才可以。

虽然孟阳已经不能说话了,也大字不识不能书写,但是旁人讲话他总还是能够听得到的。

冀行箴现在也是抱了和她一样的打算。接连好几日,冀行箴那边都风平浪静,未曾对着孟阳做出任何事情来。

孟阳在宫里适应得很不错。

阿音给他安排的活计是扫院子。

孟阳毕竟是当年曾经在宫里头干过活,宫里的规矩都是知道的,不容易被人呵斥嚷骂。

虽然当年在宫里没有做过扫院子的事情,但是这些年他都是一个人住,天天地清扫自己的院子,早已成了习惯。这样子扫一个偌大的景华宫,只不过面积大了许多倍,但是过程差不了太多。仔细做完就好。

孟阳一天天地这样努力做着,倒是脸上的惶恐少了一点点,笑容起来了一些。

这天阿音正翻看着手里的账簿,思量着要不要凑了今天这个时候和冀行箴商议一下有关于孟阳的事情。这便听到宫人来禀,说是徐姑娘和吴世子已经到了宫外,求见太子妃。

听闻她们两个来了,阿音也顾不上旁的事情了,当即丢下手中东西起身说道:“她们两个如今何在?快快请了进来。”思量了下,她笑道:“不若就请去了御花园的花厅里暂坐罢。”

上一回吴南义和徐立雯便是在宫中御花园里相遇。而后吴南义表明了心意。

如今两人再次回到了这个地方……

徐立雯脸上顿时飞上了红霞,忍不住嗔了吴南义一眼。

吴南义乐呵呵地由着她在旁边看着,摸摸脑袋,笑得裂开了嘴,却一句话也没说。

“这是怎么了?”两人正大眼瞪小眼地看着,就听不远处响起了熟悉的声音,“吴哥哥和立雯怎地在院子里站着?不进去喝茶?”

阿音走到两人身边,对着旁边伺候的小宫女佯怒道:“你们也忒的不懂规矩。竟是不请客人进到屋里歇着!”

小宫女正是先前她遣了过来请两人进御花园的那一个。

听闻太子妃这样说,小宫女赶忙行礼说道:“婢子知道错了。请太子妃恕罪。”

徐立雯心软,赶忙说道:“并非是她的错。太子妃可是错怪她了。原也是我们两个觉得这儿眼熟,所以多逗留了片刻,还没来得及进屋去。”

她这话刚一说完,就看到了阿音脸上的促狭笑容。

徐立雯脸红了红,还未来得及继续说,就听旁边吴南义道:“你也真信她。她啊。最是个爱捉弄人的。你瞧你,几句话下来就着了她的道了罢!”

吴南义让那小宫女下去,顺口道:“太子妃本也没怪你。你自去做事罢。她这是给我脸色看呢!”

小宫女笑嘻嘻地朝他行了个礼,躬身退了出去。

阿音说道:“吴世子说说看,我倒是给你什么脸色看了?”

吴南义当即板起了脸,“你自然是听着我们两人来看望你,晓得我们有了好消息,就刻意问难我。”

阿音先前听闻她们一同前来,本就猜测到了七八分。如今这个消息得以证实,她当真是欢喜得紧,顾不得与他细论那许多,直截了当问道:“真的?这一次是真的成了?”

“可不是。”吴南义开心得一直咧着嘴笑,“多亏了徐姑娘肯帮忙力劝。不然怕是还不成。”

徐立雯一听她说得这样直接,不由得脸上的绯色更浓。

“那可真是太好了!”阿音欢喜地说着,请了两个人一同到屋里去,边走边说。

虽然吴南义做事是鲁莽了些。可是这样的情形下,他能认真求娶,认真表明心意,徐夫人就再给了他一次机会,和他促膝长谈过。

这事儿还是徐立雯求了徐夫人。徐夫人又和徐大人商议,这才真正定了下来。

原来她们两个本也不是同路而来。

虽然两家的事情已经定下,可是孤男寡女的,又非有亲,怎能同路而行?

其实是吴南义搞的鬼。

他想着一定要来谢谢阿音,又觉得和徐立雯一同过来道谢更好一点,所以想方设法让冀若芙给徐立雯递了信,这才得以同进宫中。

“说什么一同过来道谢好一点。”阿音听了吴南义的话后却是不搭理他,转而去寻了徐立雯道:“他的心思其实和上一次一样。醉翁之意不在酒。分明是想寻了你和你说话!”

简短几句,把徐立雯说得闹了个大红脸。

徐立雯讷讷地讲不出话来。

吴南义不乐意了,凑到阿音跟前道:“妹子,你这可就不够意思了。哥哥好心来请你吃喜酒,你怎地这样说你嫂子?”

一句“嫂子”让徐立雯更羞了。

不过她对着吴南义的时候,倒是不如对着阿音时候那样局促不安,反倒是放开了点,当即抬头驳斥道:“你怎么说话的?都还、还八字没有一撇呢!”

吴南义许久的心愿得以实现,自然是她怎么说他都觉得好,乐呵呵地道:“没有一撇也不怕。很快就有了。很快就有了。”

徐立雯又羞又恼,跺脚道:“不害臊!”

说罢扭过身子不理他了。

吴南义赶忙好生劝。劝了几句后,还不忘和阿音道:“妹子,过些日子哥哥在洪都府摆酒,你一定过来吃酒啊!”

阿音有些犹豫。

洪都府太远了些。过去的话路途遥远,恐怕不能成行。

她就和吴南义道:“我倒是想去。只不过能不能行。晚一些我和行箴商议一下,晚些给你答复。”

吴南义有片刻的失落,临走前不忘再三叮嘱,“妹子,你一定要来啊。我可是等着你来。”

徐立雯上车前悄悄与阿音道:“他个傻大个,是想着你是我们的媒人,又是我们两个的大恩人。不来吃酒的话,他心里过意不去。只不过这样的话他说不出口来,我就代他给太子妃说一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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