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娇妻养成札记(54)+番外

郑胜章想要辩驳,被冀符使了个眼色后,终是强压住火气,未再多言。

盛怒之下,晟广帝甚至要撤了郑胜章的伴读之职。若非郑贤妃当时忽然晕倒,这事儿怕是就成了。只郑贤妃晕得太是时候,此事便暂时没再提起。

不过冀符身边伺候的人被换去了一半。那太监也被执了杖刑。

虽说俞正明今日是授课先生,但他不过是代课而已,并不知晓那许多关窍所在。因此皇上并未问责于他,只与他说今日不用再授课,让他归家去了便作罢。

事后阿音问起冀行箴当时晟广帝将他们叫去之后的情形。

冀行箴好半晌没开口,仔细斟酌着什么当说,什么不当说。最终他轻叹道:“父皇终究还是护着大皇兄的。”其余的未再多讲。

阿音其实早就看得明白。

晟广帝只在那里斥责郑胜章,半点不提大皇子的不是,已然说明了态度。

常书白的看法倒是比冀行箴要乐观一些,“证据确凿,皇上即便没有发落大皇子,但心里肯定存了芥蒂。”

阿音当时未在场,不能知晓冀行箴他们当时经历了什么。但看冀行箴,她发现他现在私下里提及“父皇”这个称呼时的次数已经少到近乎于零。也不知道单单为了这件事,还是连带着又回忆起了上一回偷听的事。

因着郑贤妃的晕倒和郑胜章的受斥责,阿音被封“县君”的事情暂时搁置。但几天后,册封的圣旨就下来了。

令阿音震惊的是,皇上不只册封她为县君,赐她封地,甚至于还赏了她一座京中的宅院,另赐首饰宝石若干。

阿音承认自己很怂,忽然受到了那么大的奖赏,她心里非常忐忑。巴巴地跑到冀行箴那边,问皇上为什么会给她这样厚的赏赐。

冀行箴也没料到会这样,思量过后反倒笑了。“没事,你都拿着。”冀行箴道:“父皇许是在补偿我罢。”

阿音不懂皇上补偿他为什么要给她拼命送东西。不过冀行箴都说了没事,她就欣然接受下来。

她并未过多顾及此事,冀行箴的宽慰只是其中一个原因,另个原因是,她现在正担忧着元宵,根本无暇多管其他。

元宵病了,病得很严重。奄奄一息,不吃不喝。刚开始只是没精神地趴着,后来干脆连动都没法动了,还大小便失禁。

阿音没办法,求助冀行箴,求助徐立衍,甚至还去崇宁宫找过授课的耿大人。但是大家都束手无策。

太医也来看过,但他并不会治疗小动物,因此亦是爱莫能助。

但太医走之前倒是说过一句话:“倘若是人的话,这般症状倒像是吃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如今是只猫儿,下官却是不太晓得了。”

冀行箴就留下来,和阿音再一次梳理元宵突然生病之前的举动。去过哪里,吃过什么,接触过什么。

这些阿音早已问过负责照料元宵的小宫女无数回,如今近乎是倒背如流。

当日阿音走了后,小宫女玉芽抱了元宵去外面玩。元宵总是往景华宫的方向看,玉芽想想太子殿下也不知离开了没,抱着试试看的态度带了元宵往景华宫去。结果冀行箴不在。

景华宫的宫人都识得元宵,早先冀行箴吩咐过,元宵可以随意进出。看它来了,宫人们就让它进到屋里去玩。在那里待了会儿后,玉芽就抱着元宵回来了。

这些事情,冀行箴都知道。也听过好几次了。

说起来,玉芽抱着元宵往他宫里去的时候,差不多就是他刚刚从太医院寻到了扳指的时辰。

元宵的爪子伤了后,他给元宵用的是他平日里用的伤药。可巧这药用没了,他前一天在少傅上完课后就顺道去太医院又拿了副。

当时他和太傅练过箭,戴了扳指。拿药的时候把扳指顺手放在太医院的桌子上,自己忘了,离开时候没拿着。左找右找寻不到,好不容易想起来许是在太医院,便过去找寻。果不其然,当真让他给找见了。

若是旁的扳指,他怕是就没那么用心了。可这是父皇所赐,兄弟姐妹们样式一样每人一个的,倘若只他一个人弄不见了,当真不好交代。

说来也巧,他刚找到扳指云峰就与他说了阿音被罚的事情。太医令刚好在,他就要了一张方子来。

回去的时候,冀行箴将扳指交给了云峰让他送回景华宫。又吩咐云峰另外拿一个扳指来给他用。这个就先留在景华宫,免得再弄丢不好找。

而后冀行箴就匆匆赶往崇明宫找阿音去了。毕竟是还没开始上课就受了罚,这事儿瞧着不简单,他唯恐阿音受难为,半点也不敢耽搁。

云峰回去后,将扳指搁到桌上。给冀行箴另寻了扳指拿着后,便见元宵正趴在桌上拨弄着那扳指玩。

说来元宵也不是第一次玩这个扳指了。小家伙很有分寸,只在桌子上咕噜咕噜地滚着扳指,却不会将它弄到地上。

更何况旁边还有径山看着,就更不用担心。

云峰便去了崇宁宫。

元宵的爪子伤口刚刚差不多好,站久了还是疼。没多久,它玩累了。玉芽将扳指交还给径山,就带着元宵回了清澜小筑。

从头到尾,好似都没什么特别的。

元宵接触的、玩的,都是和以往一般,没甚不对劲。

最关键的是,元宵玩的,接触的东西,旁人也都摸到过。为什么偏它出了问题?

当真是想也想不透。

想到元宵奄奄一息的样子,阿音心疼得不行,眼圈儿都泛了红。

冀行箴抱了她好生安慰她:“你放心,总会有办法的。”声音却是越来越弱了下去。只因他也心中没底,这事儿究竟是个什么缘由。

阿音轻轻应了一声就没了言语。

“这样罢,”冀行箴看不得她这样难过,“我让人去拿那扳指过来瞧瞧,说不定能发现什么不对劲之处。”

自那日差点丢失后,扳指就被径山给收了起来,再没拿出来过。可冀行箴想着,元宵最后玩过的便是那扳指,虽然看不出什么异状,但将东西再拿给阿音看看也是好的。

万一小丫头能发现什么呢。

冀行箴遣了人去景华宫。不多时,径山亲自带了扳指过来。

这是个坡型翡翠扳指,上刻“福寿绵长”四字,与其他皇子公主的一般无二。

阿音左看右看都没察觉出什么不对来。恰好玉芽从屋前经过,她就将玉芽也叫了过来细瞧。

玉芽一直负责照顾元宵,乍一看到小家伙生病,她也是心忧难耐。可仔细瞧过扳指后,确实是一点异状都发现不得。

心急之下,玉芽想到几乎快没了生气地元宵,忍不住掩面哭了起来。

阿音亦是红了眼圈儿。

冀行箴忙使了眼色让人把玉芽带到了屋外,这便好生劝着阿音,让她放宽心,许是元宵就会好起来了也说不定。

阿音摇摇头,拉着他出了屋子,去到隔壁看元宵。

小家伙原本肉呼呼圆滚滚的一团,现在已经瘦骨嶙峋。原本毛色白得发亮,如今再看,却已呈现出了灰败之色。

阿音伸出手,到了它的小爪子前面,轻轻碰了一下,又小声叫它。

元宵爪子很轻很轻地动了动。眼皮也动了动。但是,终究是没有睁开眼。

已经连睁开眼的力气都没了。

阿音伤心得不能自已,拉着冀行箴的手臂,双手用力,抓得紧紧的。

冀行箴将她搂在怀里不住安慰。

阿音在他怀里无声地流泪。

现下正是夏季,衣衫单薄。冀行箴感觉到自己身前衣裳渐渐湿润,知道她伤心得难受,有心想要替她分担一二,却也只能讲她搂得更紧,无法将这痛苦分走一丁半点儿。

谁知就在这天晚上,元宵彻底地离去了。

冀行箴知晓阿音最是重情义。即便元宵是她养了没多久的小猫儿,她也是用心去对待它的。就特意去崇明宫给阿音告了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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