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娇妻养成札记(66)+番外

冀符嘴角忍不住带了笑,却还是有些不放心,再三询问:“你们可是确定,他们几个的东西都在他们自己手上?”

“是。”有个身穿深蓝粗使布衣的老太监垂下眼帘掩去眼中精光,轻声道:“除了当初换过的那个,旁的都在各自手里。”

先前那个干瘦老嬷嬷接道:“不只是都在各自的手里。这些日子里,他们的东西均未有人动过,更不可能有人换过。”

冀符这才放松了紧绷的神色,轻轻点了点头。

他们所说的“东西”便是扳指。

当初筹谋已久,只等时机。也是天助他,那日冀行箴去太医院的时候不小心将扳指搁在了那里没有带走。他便顺势借了这个机会偷梁换柱,将早已准备好的扳指搁在了太医院,静等冀行箴去拿。

那药需得连浸泡三日方才有效。将冀筗的扳指拿走浸泡时,因为怕冀筗发现,冀符就让人将他自己的暂时“搁”在了冀筗处作替代。

药效已足,只等时机。

冀行箴遗漏扳指的时候恰逢浸泡了四天,正是合适时刻。

第二天冀行箴拿走了做过手脚的冀筗的扳指。

这一日刚好要学习武艺,需得用上此物。

虽有冀行箴的在手,但冀符到底不愿冒险在冀行箴跟前用这一个,又来不及寻时机去冀筗处将他自己的换回来。故而冀符借口说自己的扳指忘了带,去崇明宫借了常云涵的。

一切都很顺利。

冀符甚至想,那天冀行箴不小心遗落了扳指,也是上天开眼。

前一日的时候,常书白和俞雁音怎么针对郑家表妹的,他一清二楚。冀行箴身为俞雁音的表兄和常书白的好友,理应为他们的过错承担责任!

如今既是旁人的扳指都在各自的手里,又不可能被人替换过,那么说射箭那一日冀行箴戴着的就是那浸泡过的扳指了。

冀符翘首以盼。

只可惜的是,冀行箴一直没有出现什么问题。思来想去,扳指无碍,那就应当是伤药出了问题。或者是他没有用那个药。又或者是已经过了药效。为确保事情顺利,在冀行箴练剑受伤之后,他又安排人在那要送到景华宫的伤药里加了点东西……

为了稳妥起见,冀符又等了几日。

眼看着这些天里景华宫里愈发安静得诡异、气氛紧张到让人无法呼吸的地步,可是,依然没有“好消息”传来。

见冀行箴依然坚挺地活着,冀符没了耐心的同时,又隐隐地有些紧张。

——那两种东西依然在景华宫里。虽然一时半刻地不会被人发现不妥之处,但时日久了,难免不会被人晓得那东西出了问题。

冀符就遣了人去景华宫里探听消息,顺便“取回”那两种物什。

一个便是伤药,一个便是有问题的扳指。

谁知接连派了三个好手都一去不复返,再也没有回他这里复命过。

冀符决定再次去景华宫看看消息。

刚刚走到景华宫附近,冀符就察觉到了不对劲。

这一回不同于以往。

前些天过来的时候,景华宫里虽然静得诡异,却还能够看到小太监和公公们不停地来回忙碌着。静也静得有人做事。

现下却非如此。

周围实在是太安静了。

静到能够听到风拂树叶的沙沙声。

立在景华宫院门处,他可以清晰看到宽敞的院子里空无一人。地上有几片落叶和少许凋零的花瓣,正被风卷起在距离地面一尺多的地方飞舞着。

“怎么回事。”冀符扭头问身边跟着的人。

“许是太子不太好了罢。”有个中年公公在旁说道。

冀符点了点头,举步向里行去。

因着无人在门口把守,此刻的景华宫可说是宫门大敞,随意便可入内行走。

进到好些天未能踏足之地,冀符的小腿肚突然抽筋了下。这让他十分介意,不由地回头道:“不若先回去罢。”反常必有妖。他心里七上八下地不踏实。

身后跟着的五个人里,三个附和他的看法。

有人小声提醒:“难得宫门开了一次,倘若不去的话,怕是下一回就不能再有这般的运气了。”

冀符依然犹豫不定,未即刻举步前行。

就在这个时候,正殿的茶水间走出两个太监。两人看到他就忙行礼,诧异着惊叫:“大殿下您怎么进来了?”又高呼:“大殿下还请回罢!”

冀符冷哼道:“你们不肯让我探望弟弟就罢了,如今我既是来了,断然没有再折回的道理!”

说着就带了人径直往里冲。

那两个太监赶忙扬声喊着。不多时院子里聚集了十好几名小太监。可是他们又怎能拦得住来意已决的冀符?

先前两人开始互相埋怨争执起来。

“都怪你。你不说泡茶,哪能出了这样的漏子!”

“怪我?我一没偷二没抢,不过是想泡杯茶而已,碍着谁了?”

冀符心里愈发踏实,往前的步子迈得沉稳有力。

到了正殿门口,他才发现这儿的人大都聚集在了这里。无论是守门的又或者是在廊下候命的,尽皆是在景华宫里说得上话、颇有身份的公公和大太监。

思及这么多人都聚集在了屋子周遭,冀符心里有些激动。一想着等会儿怕是要在床上看到个奄奄一息根本无法动弹的人,他的心里就止不住的欢喜。

不顾太监们的拦阻,冀符一把将门帘掀开甩到身后,而后昂首阔步地往里行去。

在迈着步子的刹那他突然意识到一个问题。

不对。

这里为何竟然没有很浓的药味儿?

冀符刚才往里行得太快,一下子收不住步子,直接行到了屋中央。

还没站定,他就感受到了冷冽之意和强大的威势。似是有谁在用至为冰寒的目光打量着他,让他周身如坠冰窟仿佛置于九寒天里。

冀符心中开始狂跳,抬眼一看,顿时呼吸窒了窒,忙俯身叩拜:“儿子见过父皇。”

晟广帝一改之前的和颜悦色,并未让他起身,只声音沉沉地问道:“你究竟做了什么。说!”

“没有什么。”冀符努力让自己显得十分平静,“不过是来探望三弟罢了。”

“只是探望?没有旁的意思?”

冀符心里打了个突,依然坚定地说道:“是。没有了。”

“还敢蒙骗朕!”晟广帝拍案而起,“你且看看,这三个是不是你的人!来人,把他们给我押上来!”

凌乱的脚步声响起。

冀符在跪着的角度侧眸去看,便见到了熟悉的靴子和衣裳下摆。

正是之前遣了来探查之人。

他闭了闭眼,咬着牙说道:“儿子,不知道他们为什么在这里!也不知道他们来了所为何事!”

“不知道?”俞皇后的声音骤然响起,“既然你不知道的话,那这两个东西是怎么来的?!”

随着声音落下,有两物带着一个帕子滑落到了地上。

正是之前冀符和心腹们提起过数次的伤药和扳指。

冀符全身开始抖若筛糠。

晟广帝的语气倒是和缓了些,“其实,你也不必紧张。你总能证明自己清白的。”

虽然帝王的语气听着柔和起来,但是深知其脾性的冀符更为紧张。他十指扣住地面,嘴唇发白颤抖不停,“父皇,父皇的意思是——”

“也不用很难。”

熟悉的清朗少年声从屋内传出。一人穿了青色竹纹锦缎长衫从内室缓步出屋。

“大皇兄莫要紧张。其实这事儿简单得很。”冀行箴语气淡然地说道:“大皇兄只要将这两物一同含在口中坚持一盏茶时间不吐出来,便能证明你的清白了。”

看到安然无恙的冀行箴,冀符的脸色彻底变了,高叫了声“你怎么”,忽地发觉不对,又赶忙住了口。

冀行箴淡笑着看他。

“来人。”俞皇后抬手看着指尖蔻丹,语气平静地道:“把那两个东西喂给大殿下尝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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