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娇妻养成札记(76)+番外

阿音摇头拒道:“不成。不成。这事是我不对, 就这样算了罢。”

冀行箴看着她尖尖的下巴,搂着她细细的腰身,暗想她这几年究竟是怎么过的, 心里到底承受了多大的压力。

当年的她无忧无虑。出身名门,长辈疼宠, 兄妹相亲相爱。什么也不用多考虑, 什么也不用多担忧。只管开开心心地过着每一天便是。

若非因了他的亲事,她也不用进宫来遭罪过这样的日子。

冀行箴心里像是被钝刀磨着那样难受。

“不能就这么算了。”他拉过她的手好生放在掌心,“我不想我们两个往后就这样形同陌路。”

距离她到成亲的年龄还有好几年。

万一她长大后却不愿嫁给他;万一这个婚约让她痛苦。那到时该如何是好?

他是断然不愿看到那般状况的。

冀行箴知晓阿音不明白他心中的百般顾忌和忧虑,且这个时候他也不可能将那些说与她听。

思量过后, 他说道:“我只问你一句。你还记得我们小时候关系有多亲近么?”

阿音别过脸不说话。

“记得就好。”冀行箴轻舒了口气,“我也记得。而且我知道,往后我和旁的女孩儿绝不会和你这般要好。”

“可是你——”

阿音想说你总会娶妻生子的,现在这么说未免武断。

冀行箴打断了她的话,继续道:“你若还惦记着往年的情谊, 就请你不要拒绝我的提议。好好考虑考虑。”

他对她素来是嘻嘻哈哈没个正形。

一个极其郑重的“请”字,是第一次从他口中对她说出。

阿音心里蓦地一颤,不由得就抬头望过去, 却见他正低垂了眉眼,静静地看着她。

两人相视片刻,冀行箴忽然听到外头传来脚步声。

他自幼习武,耳力比寻常人要好许多。阿音没有发现,他却意识到有人在靠近。

冀行箴赶忙将怀中女孩儿放到地上站好,又匆匆给她整理了下衣裳。

末了,仔细辨了辨那声音远近,确认还没有到门口,他又快速俯身,在女孩儿额上落下了个轻吻。

而后快速收身,急急往后退了几步。

就在冀行箴退到和阿音相距颇远的位置时,屋门被人从外猛然推开。

常云涵先前在屋外一直留意着这边。自打听到了那砰的一声响,她就开始担心阿音。后来见冀行箴久不出来,她忧心之际,这才走进屋中。

常云涵环顾四周,最后瞪着那断裂的床柱,讶然道:“这是——”

“吵了一架。”冀行箴淡淡道:“不小心碰坏了。”

“不小心,碰坏了?”

那床柱很是坚硬,不小心碰到怎会让它断裂,还震得床顶也歪了下来?

想必定然是怒极之下用了极大的力方才能够如此。

常云涵不禁道:“你们两个原来也是好好的,何至于到了现在这般田地。”

就连吵个架都能气到把床柱砸断的地步。

“这样就这样了。哪有那么多缘由。”冀行箴语气十分不耐烦地道:“将要上课了。若是无事,我便回去了。”说着便转身而去,毅然决然,半点也不留恋。

常云涵没料到事情会到了这步田地。

她看着犹在怔愣的阿音,歉然地道:“书白说是让我把你留在这里躺着装病,我、我……”

阿音恍然回神,忙上前握住了常云涵的手:“常姐姐不必道歉。”

说起来,她和冀行箴能够关系和缓,也多亏了常云涵她们的相帮。

只是冀行箴说的也是。在外要依然如以往一般冷淡,不然的话被晟广帝发现哪怕只一丁半点儿的苗头,都是麻烦。

既是要瞒着,在常云涵她们面前就也不能表现出来。

阿音无法和常云涵说明其中缘由,只能道:“多谢姐姐一片好意。你其实帮我很多。”

常云涵无奈地叹了口气。

阿音笑着挽了她的手臂,又喊了人万嬷嬷来修床柱。

常云涵把冀行箴和阿音吵了一架的事情与万嬷嬷说了。万嬷嬷很是发愁如今太子殿下与姑娘那疏远的状态,却也不好多说什么,只吩咐了人将此事禀与皇后娘娘,看这床是换一个还是让人修葺一番。

眼看时间差不多了,再不赶紧走怕是无法赶上上课,阿音和常云涵就急急地往崇明宫方向而去。

冀行箴离开清澜小筑后低声责问云峰:“常姑娘靠近屋子,你怎地不提醒我?”

云峰茫然,“她什么时候过去的?小的没注意到啊。”

这话提醒了冀行箴。

常云涵自幼习武,功夫比寻常人要好上不少。云峰虽然机灵,但在“武”上却欠缺甚多。

往后若是要放心行事,少不得要多找几个功夫好手在身边伺候。

宫里的课程每年都要进行一次考试,便是在冬日里过年放假前。

每每到了这个时候,阿音都要紧张万分地进行学习。她可不希望努力了一年后得了不理想的成绩。

常云涵边和她往崇明宫赶,边问阿音,“这次复习得如何?若是有甚不好对付的课程,与我和若芙说说。我们想办法陪你回顾研习。”

常云涵之所以这样说,是因为她和冀若芙都晓得阿音有三门课特别担心,复习得尤其刻苦。

阿音闻言,苦笑道:“谢谢常姐姐。这事儿你们也帮不上什么,还是得靠我自己继续努力练习了。”

阿音最担心的的便是“射”课、“书”课和“舞”课的考试。

“射”一直是她最弱的课程。虽然后来拉开弓了也能射出箭了,可那准头一向不怎么好。

冀若芙和常云涵都是个中好手。常书白更是擅长此道。

他们三个轮番不知道指导她多少回了,可她还是进步不大。

至于“书”课,其实她的字写得还算不错。就连皇上私下里都赞过一次她的字清秀婉然。

只是顾先生瞧不上,每每点评的时候,她的作业都是当做反面教材来说的。

冀若芙悄悄和她说,定然当年她第一次上顾先生的课时迟到过,所以顾先生对她的印象不好。

为了帮助阿音,冀若芙曾侧面和顾先生提过一次,皇上也赞扬过阿音的字。

顾先生根本不理睬,甚至还说:“皇上赞她的字,那是皇上为了鼓励她。我挑拣她的不是,却是为了让她更进一步。”

这话听上去很是在理,冀若芙也不好多说什么。毕竟晟广帝对先生们都尊敬有加。

每年阿音“书”的考试都是低分滑过及格线。

至于“舞”课,这个可就真是无奈了。

苏娘子很喜欢阿音。非常喜欢。

用她自己的话说,那就是阿音是她教过的所有学生里,天赋最好,先天条件也最好的一个——身段柔软纤细,领悟力高,动作优美,当真是挑不出什么不好来。

可就是因为这,苏娘子对阿音抱了很大的希望,对她要求得分外严格。

倘若满分是十的话,别人做到六的程度苏娘子就会点头,但阿音非要做到九或者甚至更多,苏娘子方才会“放过”她。

这导致阿音一到考“舞”就心惊胆战。

“苏娘子也真是让人意外。”常云涵叹道:“我原先不知道她居然是那么严格的一位先生。看到她教导你时我才晓得,原不是她不严格,只是还没有寻到需要让她严格的人罢了。”

阿音苦笑道:“或许罢。”

其实,真正让阿音意外的不是苏娘子,反倒是曹嬷嬷。

按理说晟广帝必然说到做到,既然他说她的“礼”学得还不够,以后要让她认真学,就肯定是和曹嬷嬷提过要对她严格要求。

但当年过了那个年后,曹嬷嬷对阿音自始至终都一视同仁。没有对她宽待过,也没有对她苛待过。一切按照寻常标准来。

阿音大感意外的同时,上起“礼”课来倒是更为认真。

不过今日她们上的课却和这几门没有多大的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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