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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叔(13)

落英院的位置在府里众多空院子的最角落处。里面仅仅有两间屋子,还不如芙蓉院的一个跨院大。

别的空院子平日里也基本上没什么人会进去,只逢年过节偶尔有婆子过去清扫一下。

而这个地方最小又最偏,就更没人来了。即便遇到清扫空屋子的时候,这里也没人肯进来打扫。

她知道这个地方没人来除了位置外还有一个原因。

这儿原本是表姑太太、她母亲住过的地方。

对府里其他人来说,院子里死过人,而且是个外人,晦气。

可对她来说,母亲在这里时怀着她,感受着她一点点长大,而后拼着一死艰难地生下了她。

在此处,母亲留下了生活过的痕迹,也留下了对她的疼爱。她对这里有着很不一样的情感。

以往的时候,一有空闲,她就悄悄溜进落英院里,拿出荷包里的工具,一点点地练习着篆刻。累了就在院子里走走。

即便只是看看这儿的一砖一瓦,她的心里也是极其高兴的,总觉得与母亲更近了些。

她对母亲的这种思念和想念,没有人知道。她也没对任何人提过。

即便是顾妈妈和玉帘,也都没发现。

君兰脚步匆匆地往落英院行去。走至半途,冷不丁瞧见了个人影出现。对方身姿英武身佩长剑,抬眸看向她这边时眼带杀气。

君兰脚步滞了下。

她没料到会在这附近见到长灯。要知道,这里平时是没什么人来的。

她还记得九爷待她的好,还有长灯他们时常帮助她的情形。虽她如今换了身份,但是这种感激一直存在她的心里。

纵然决定了往后与他们保持距离,可是既然碰到了,礼数还是要有的。

君兰不卑不亢地朝长灯福身施礼,“见过大人。”

以前的时候她对长灯施礼,长灯都是赶紧侧身避开,连连摇手说姑娘客气了。

这次长灯只朝她略一点头,连个字句都欠奉就目不斜视地从旁而过。

君兰哑然失笑。

长灯性子开朗又是个话痨,有时候还会和她抱怨几句九爷太凶。她还是头一次晓得这个人也能有这样面无表情的时候。

待到长灯走远后,君兰方才继续小心地往前走。

一路想着他那有趣的古板模样,她脚步轻盈地来到了落英院,而后轻车熟路地推开门,去到了她最常练习篆刻的那个窗下。

院中梧桐落叶悠然飘下,为这孤单寂寥的地面增添了一些枯黄的色彩。

当少女的身影从院中消失出现在窗口后,院角梧桐树后却转出了一个高大的身影。

他功夫很好,所以能够把脚步放得很轻而不被人发现。

此时他剑眉紧拧静立在树的侧旁,凤眸微微半眯,视线紧盯在窗边身影上,清冷的眸光中闪过一丝疑惑。

闵清则不知道怎么会有人来到这个地方。

这个院子,除了他的阿茗外,旁人是一步也不愿踏进的。

作者有话要说:君兰:九爷,阿茗什么时候变成你的了……

闵九爷:就是我的就是我的~不服来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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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_^

☆、第十一章

闵清则正待细想,却在这个时候发现屋内少女已坐在阿茗以往常坐的位置上,抬手抚上阿茗常用的那张桌子。

闵清则大怒,上前一步意欲把人揪出来,这时候外面响起了几声近似于鸟鸣的声音。

分明是长灯他们有事要寻他时所发出。

这鸣声短且促,显然十分急切。

闵清则怒意稍缓,忽地想起,表姑太太应当不希望他在落英院里使蛮力罢。遂转身往院门行去。

临出院子前,他脚步一顿俯身拈起脚边不知何时滚落的一枚松果。侧身回首,抬指把松果轻弹而出。

*

君兰怀念地看着这儿的一切,正想要拿出荷包,突然旁边响起了嗖的破空声。

她反应很快,下意识地往后侧身。就在这一瞬,空中疾速飞来一物,擦着她刚才端坐时的位置入到屋内。

君兰腾地下站起来,环顾四周,想看看是不是周围还有旁人。可这里除了叽叽喳喳的鸟儿之外,哪有半点的人影?

君兰疑惑地复又坐了回去,看看那枚松果,百思不得其解。

想她在这里那么多年了,也没见有人来过。刚刚的松果或许不是人丢进来的?

取出荷包,她有些犹豫要不要把里面的东西拿出来。

明儿就是荷花巷大老太爷的寿辰了,她需得把贺礼送出去。原打算着正好来了落英院,她就趁着这会儿的功夫再查看下这方寿山石印鉴。

现在看来时机可能不太合适。

保险起见,君兰没有继续下去。她把荷包收好后就打算离开。

刚出屋子的时候她朝左右看了看,无意间发现左侧的大树下有个东西亮晶晶地闪着,好似是什么光滑之物在反着太阳的亮光。

走近捡起来一看,却是块麒麟纹羊脂玉佩。

这玉佩她瞧着有几分眼熟,仔细想想,好似九爷有次和她说话的时候就戴着这个。

君兰拿出帕子把玉佩包好,收在了荷包中,想着什么遇到了九爷就还给他。

*

五老爷闵广正已经去了户部不在家中,闵书钰的突然归家他还不知,但是家里所有人都能够想象得出到时候五老爷会是怎么样的发怒。

虽然闵书钰的认真程度在家中是倒着数的,但他的课业成绩却在家中同辈里是头一个。

老夫人知道他跑回来的事情后,忧心不已,特意把高氏叫来商议,还让君兰跟着一起过来。

谁知五房母女俩到了没多久,三夫人陆氏带着闵萱和闵菱也来了恒春院。

陆氏在屋里坐下的时候,老夫人正对着高氏再三叮嘱。

“老五如果要处罚钰哥儿,你记得劝着些,让他下手别太重。钰哥儿读书好,万一打狠了伤了身子那可怎么办?往后孩子考个功名出来,还不是他脸上光彩?”

高氏对此十分无奈,“母亲,您是知道的。他别的时候还能收敛着些,遇到打钰哥儿的时候就忘了轻重。”

闵老夫人听闻后重重叹了口气,“谁不是说呢。他啊,管钰哥儿着实太严了些。”

不怪她们这样担忧,实在是闵书钰自小调皮,真正是被闵广正揍到大的。从小到大闵书钰莫说被打得手肿的情况了,光说爬不起来躺床上休养的次数,十个指头就都数不过来。

君兰看到老夫人面露愁容,知道郁气伤身,就要旁边丫鬟给老夫人端杯茶去。

老夫人心里发愁,不只是闵书钰的事情,还有茗姐儿的事情。心情不爽利,抬手推了,“不用。我现在不渴。”

“不渴也请您喝一些。”

柔和的声音传来,闵老夫人抬眼去看,君兰正微笑着朝她行来。

君兰走到老夫人跟前,拿过茶盏捧至老夫人跟前,“茶水并不是给您解渴的,而是大夫说了,老夫人身子抱恙,需得多喝水才好得快,不多喝水的话病气消得慢。还望老夫人珍惜自个儿的身子,多用一些罢。”

高氏紧张得心都到嗓子眼儿了。老夫人正查着表姑娘的事情呢,这丫头居然还敢往老夫人跟前凑!

高氏不住轻咳,想要提醒女儿最近低调一些,莫要出头,更不要逆着老夫人的意思来。

谁知老夫人非但没有生气,反而哈哈大笑。

“是是。兰姐儿说的有理。”闵老夫人拿过茶盏慢慢喝着,不多时一盏茶饮尽,又笑着与君兰道:“祖母以前怎么没发现你这么懂事。”

她看君兰一身素净,唤了刘妈妈说道:“你把我盒子里的那对羊脂玉坠子拿来给兰姐儿。”

高氏提着的心这才放了下去。

君兰接过耳坠后笑道:“谢祖母。”

三夫人陆氏推了推闵萱。

闵萱拎着裙摆跑到老夫人跟前,挨着老夫人坐下又挽了老夫人的手臂,“祖母,我不干。您光给兰姐儿,不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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