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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叔(56)

“什么事?”

“你……可喜欢和我在一起?”

他问得极其认真。这样专注的凝视和郑重其事的语气,让她的心漏跳了一下。

仔细想了想他话中语句,君兰总觉问得奇怪。但说哪里奇怪,她也解释不清。

可是,与九叔叔待着的时候很开心,这是不可否让的。

“喜欢。”君兰笑道:“我最喜欢和九叔叔在一起了。”

闵清则心知她说的和他说的不是同样的意思,但得了这样的回答,他还是不由自主地唇角轻扬。

“是么。”闵清则抬手揉了揉她柔软的发,“那往后我得愈加努力,让你更喜欢与我一块儿才行。”

用膳过后,时间有些晚了。算算还不太到四个时辰,闵清则就邀了君兰到庭院中散步。

院内皆是花树,淡淡花香充溢四周,为这寒冷的夜里添了几许暖意。

君兰初时被这花香所吸引,行至院中走了片刻方觉有些寒冷。

她抚了抚手臂,正打算回屋去拿斗篷,身上骤然一沉而后一暖,却是裘皮大氅压在了她的身上。

“九叔叔?”君兰诧然地想要把衣裳脱下,“您赶紧披上,不然就冷坏了。”

“无妨。我不怕冷。”

“可是……”

“让你穿你就穿着。”闵清则笑道:“是我让你出来走走的,若是冻坏了,不还是我的责任?”

衣裳上还带着他的体温,暖暖的。周围略有茶香,好似也是从他衣裳上面透出。

不知怎地,君兰也不想把衣裳脱下来了,听闻后就道:“这可是九叔叔自己说的。若您冻病了,可不准赖我。”

说着就把大敞往身上裹紧了些。

闵清则忍俊不禁,“放心,病不了。我本也不需要加上这件,就是觉得你怕冷,所以拿来准备给你披的。”

这时两人来到了八角亭外。

闵清则看亭子四周挂上了帘子,晓得是蒋夫人提前安排好的,就握了君兰的手一同往亭中行去。

“今日可曾吃了苦头?”落座时闵清则问道。

君兰道:“还好。郭嬷嬷有些严厉,懂的东西很多,我们学到了不少。”

这话一听就是场面的客套话。

闵清则并不去接,只眸色淡淡地看过来。

虽未言语,虽未怨怪什么,但君兰依然从他的神色里辨出一些难以言说的失望来。

这样的他让她有些不忍去疏离地对待。

君兰低头拨弄着大敞上的滑软毛皮,轻声道:“郭嬷嬷凶得很,罚我们坐姿,罚我们站姿。一坐就一个多时辰,我腰都酸了。”

“哪里酸了?”闵清则低头在她腰间查看。

君兰指着腰后的位置,“这儿。”

刚说完,大手

因为隔着厚厚的冬衣,所以手心的温度不曾透过来。但是那按揉的力度却十分适中舒服,让那处的酸软瞬间缓解。

君兰舒服地半眯了眼。

闵清则看着她猫儿一样地表情,忍俊不禁,抬指轻点了下她的鼻尖,又正色道:“往后记得无论遇到什么难处,都和我说。我定然想法子帮你解决。你若不说,我哪里知道你需要我?”

提到这事儿,君兰犹豫了,“九叔叔本就十分忙碌了我却还……”

她话没说完就忽地察觉不对,仔细感觉了下,才发现腰后的大手不再挪动。

君兰抬头望过去,正对上闵清则略带薄怒的眼神。

“我不怕你麻烦我。”闵清则一字字认真说道:“我只怕你有了事情不与我说。到时候你有点什么不妥,心疼的还不是我?”

这话虽语气严肃冷硬,可话中字句却暖心至极。

君兰不禁脸上有些发烫。想要和他说些什么,话语却莫名其妙地堵在了嗓子眼儿,不知该怎么讲才妥当。

幸好他并未为难她。把这些话告诉她后,就开始继续按揉,并不需要她给与答复。

君兰心下稍安,暗松了口气。

过了半晌,君兰察觉到手在发冷,忙搓了几下,连声道:“好冷。”

想到一直在为她按揉忙碌的九叔叔,她忙往身后探去,拉住他的大手止住了他的动作。

“好多了,不用了。”君兰触到他冰冷的指尖,忙仔细地给他来回搓着,“九叔叔的手都冻凉了。若冷坏了写不来字怎么办?”

闵清则想告诉她,他习武之人不怕冷。虽因天气太冷而指尖发凉,但他手掌分明温热如初。

可是看着她努力为他把指尖暖热的样子,那些到了嘴边的话就说不出来了。

闵清则侧过身子,用身体为她挡去穿过挂帘而来的冬日的冷风,默默地看着眼前的女孩儿。

此时的她,虽然年岁尚青,虽然不谙情爱与世事,却尽了她最大的努力,在全心全意地想着他、照顾他。

这样细致的关心,他已经很久很久没有体会过了。

“丫头。”闵清则轻轻开口,嗓音已然带了些微的沙哑。

君兰应了一声抬头看他,“九叔叔何事?”

“没什么。”

闵清则淡淡一句后,略微撇开视线,望向旁边被风吹得晃动的挂帘。

半晌后,终是按捺不住,说道:“有句话我想与你说。”

“九叔叔请讲。”

闵清则缓缓说道:“你既是喜欢与我一起,就不能再喜欢与旁人一起。如何?可能应了我?”

“好啊。”君兰当即浅笑着答道。

闵清则没料到她那么快就会答应她,目光半点也不舍得挪移,静静看她。

这时君兰抬头看了过来,邀功一般开心地道:“九叔叔,你有没有发现,已经没那么冷了?”

看着她灿烂的笑颜,望着她澄澈的双眸,闵清则静静地凝视了好半晌,方才微微一笑。

“是。”他动了动指尖,“已经不冷了。”

君兰很是开心,侧头朝他笑笑,“倘若这儿也能生火炉就好了。”

“倒也不需要火炉。”闵清则垂眸道:“若觉得冷,往后我们两个可以在月下对饮,倒也不失为一件美好的事情。不知你除了葡萄所酿之酒外还喜欢何种酒?”

君兰犹还记得自己在侯府别院喝醉的窘事,脸颊红红地道:“不了不了。我还是不喝酒的好。老夫人也已经提醒过我,以后万不可如此鲁莽失了分寸。”

“那是在旁人跟前。”闵清则道:“在我面前你何须如此谨慎?”

君兰笑道:“那样的话就得劳烦九叔叔了,倘若我在您这儿醉了,怕是得让你把我送回芙蓉院去。”

“倒也不用去芙蓉院,在这里歇着就是,免得老夫人和五夫人知道你醉了再训你。”

这话说得极有道理,也很为她着想。见九叔叔如此诚恳,且他是她最信赖的人。

“我好似很容易喝醉。”君兰终是含笑点头,“到时候九叔叔可嫌我酒醉后睡得太沉就好。”思量了下又道:“我也不知什么酒好,只饮过葡萄酿的。”

其实闵清则是知道这个的。因不方便对她明说他消息的来源,所以只能再问一遍。

此时听闻后他便道:“那往后我们可以多尝几种。毕竟冬日里喝酒暖身再好不过。”

“九叔叔说的是。”君兰笑道。

第二天一大早,君兰就来了恒春院给老夫人请安。

这次高氏与她一同前来。她们到的时候,三房的孩子们已经在了。只是不同于以往,这回看到陆氏抢了先,高氏并未有甚不愉快的感觉,反而心头畅快得很。

夫人们留在了恒春院陪老夫人说话,姑娘们都还有事,所以请安后不久就离开了院子。

想到君兰一大早就可以不到荷花巷去直接进宫,闵萱嫉妒个半死。

“好哇你,居然要逃!”闵萱气得差点跳脚,“为什么我们就要受苦受难,你就能清闲悠闲着?说!是不是你觉得太苦了,想要逃课,所以找了法子躲过去!”

君兰没来由地被好一通指责,刚开始根本是莫名其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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