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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将宠妻手簿(132)+番外

虽说梁氏不喜庶子之妻,但她亲生的九爷如今年纪尚小,还不到娶妻的年纪。重芳苓是未出阁的姑娘,许多事情不便抛头露面。故而一些事情她还是得交给吴氏去做。

吴氏刚才已经知晓郦南溪来了,不由得回头望了眼郦南溪,问梁氏:“不若六奶奶……”

“她年纪太轻。”梁氏语气平淡的说道:“而且,她才来府里不久。许多事务都不熟悉。”

吴氏听闻之后面色顿时松快了些。

但是,想到昨日里重廷帆训斥她的那些个什么“枉顾亲情”、“不知感激”之类的话,她的心又瞬间沉了沉。

吴氏拧着手里的帕子,口不对心的说道:“六爷教一教,六奶奶许是也就会了。六奶奶一向聪颖,若她肯帮助母亲,想必助益良多。”

梁氏轻轻掀了掀眼皮,不置可否。

吴氏定定神侧首问郦南溪,“不知六奶奶觉得如何?”

郦南溪看着眼前这情形,想了想,说道:“五奶奶处理就好,这事儿本也是我插不上手的。毕竟如今太太当着家,六爷的许多事情也都是太太帮忙打理着,所以还是得太太来安排才好。”

她这话一出来,所有人都有些愕然,尽皆扭头看向了她。就连平日里十分低调的于姨娘也看了过来,难掩惊诧。

她其实是实实在在的说了出来,梁氏把持着府里的中馈,公中的所有银钱和账簿都在梁氏的手里握着。只要梁氏不松口不松手,她即便想帮,也是无能为力的。

郦南溪端坐在座位上,不动声色,笑容清浅。

她知道,自己刚才那番话会引起这样大的效果。但她还是要说出来。

其实,如果梁氏不表态,她也根本不打算去搀和这些事情。但如今梁氏明明白白的欺负到她头上来,她就断然没有低声下气的道理。

——她是重廷川的妻。重廷川不在的时候,她就代表了他。

若是她对着梁氏低下了头,那置重廷川于何地!

梁氏的手里分明握着老侯爷留给重廷川的资产。这是单独给孩子们的,不属于公中。但因重廷川当时年纪不大,老侯爷就将田地铺子暂时托给了梁氏来打理。偏偏梁氏全部把持着,分毫都不予重廷川。

老侯爷已经给梁氏留了足够多的资产。且念着她是嫡妻,又无亲生子傍身,所以给梁氏留下的甚多。即便梁氏分出足够的份额给重廷晖和重芳苓,留给她自己的也很可观。

所以郦南溪更为不服气。

凭什么梁氏处处都要欺负她家夫君、处处都要压他一头去?

若没有重廷川,如今的重家能有这般的荣耀?

说她小气也好,说她不懂事也罢。旁人要欺负重廷川,她就绝不会忍气吞声由着她们来!

原先众人只当这郦家的小姑娘是个性子柔顺的,如今她这一话出来,众人方才知晓竟是个脾气大的。只不过平时都遮着掩着,所以看不出来。

梁氏不悦,“我不过是怕你们年纪太轻,所以帮衬一把。谁知你们竟是这般的不识好歹。”

她这话说得有些严厉。众人俱都担忧的看着郦南溪。

郦南溪只是浅笑,并不答话。

大家都不傻。什么“年纪太轻”之类的话,用在一品国公、钦封大将军、如今的御林军左统领身上,合适?

这借口连糊弄人都不够。

梁氏脸色铁青的看了向妈妈一眼。

向妈妈会意,知晓太太这是见郦七不好对付,有些懊悔当时的选择了。

昨夜的时候梁氏就曾和向妈妈抱怨,说是在梅家的一连串事件看来,这位六奶奶可是有些不简单。不只是短短时间就让梅家、朱家、柳家的姑娘都护着她。而且,在重令月的事情上的处理也十分的干脆利落。

也正因了这个缘故,所以梁氏才会今日早晨这样明晃晃的给郦南溪难堪。特意选了郦南溪在场的时候,当众将事务交给吴氏去处置。

这也是告诉郦南溪,吴氏即便身份不够,有她抬举着,在这家里便能过得好。

至于郦七——

即便身份再高又如何?该低头的时候还是得低头。

谁知梁氏这个主意打的虽好,对方却不配合。三言两语就把话给堵了回去。

向妈妈暗暗叹气,可事已至此,又有何办法?郦家一个最小的姑娘都这样了。其他几个比她大的,指不定更难拿捏。

向妈妈正欲上前去打个圆场,却听旁边忽地响起了一声轻笑。

重廷晖眉梢眼角都是笑意,望着郦南溪说道:“原先只道你脾气和软,如今看来,却不尽然。有时候还是颇为倔强的。”

大家没料到这是又冒出来了个说实话的,偏这人是梁氏亲子。众人一时间面色各异,俱都没有开口。

其实重家九爷生性宽厚温和,虽然年岁不大方才十三四岁,平日行事却极有分寸。

不过,他此刻对郦南溪说这话,却是很显然带了点调侃意味在。而且,还隐隐的在为郦南溪打圆场。

重芳苓知晓弟弟和六爷关系不错,见他护着郦南溪,虽心中气愤,却也舍不得责骂他。

梁氏却瞬间变了脸色,恼道:“你知晓什么!既是没事了,不若赶紧下去读书去!”

重廷晖神色复杂的看着梁氏,欲言又止了半晌后,他最终什么也没说,只躬身道了声“是”,这便拂袖而去。

回石竹苑的路上,郦南溪遣了钟妈妈往外院一趟,取重廷帆说要给郦陵溪的那些书籍册子。

钟妈妈应声而去后,岳妈妈跟了上来,在郦南溪身后侧半步远的地方悄声和她说道:“奶奶要不要查一查账簿?”

郦南溪听了她这话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只当是说石竹苑的账簿,便道:“回去后看看再说。”

因为等下她本打算是要去探望重令月的,但计划不如变化快,她没料到小姑娘会来了木棉苑给梁氏请安。如今见到了,知道重令月虽然精神不济,但没了大碍,这一趟就也不必再过去。免得和吴氏相见后,再有什么冲突出来。

岳妈妈一听这话就知道郦南溪弄错了,低声道:“不是院子里的。是府里的。”

郦南溪的脚步猛地一停,愕然回首看了她一眼,而后又继续迈步前行。

岳妈妈知道郦南溪已经了解了她的意思,就低声道:“府里的账簿,爷其实心里有数。婢子们这里没有,不过,几位常大人那里应当是有一份的。只不过不晓得是在哪一位常大人的手里。”

郦南溪倒是不知道这一茬,斟酌过后说道:“且等一等罢。待到六爷回来后问一问他再说。”

岳妈妈躬身应是。

当日晌午过后,郦南溪方才听得一个消息。

重老太太将梁氏叫了过去,当众说了梁氏一通,言道再怎么样也不该将事情交给吴氏而特意绕过了郦南溪去。

这事儿让梁氏十分憋闷,回到屋子里就砸碎了一套她颇为喜欢的粉瓷茶具。

郦南溪有些诧异,不知为何老太太会特意帮她,就遣了人去问。

她知道,定然不会是重二太太从中说项的。

重二太太并不是特别喜欢郦南溪。在她看来,若是郦家的六姑娘嫁过来才是真正合时宜。旁的不说,单就那身量,郦南溪就太矮了些,而身材高挑的六姑娘与重廷川相配,正合称。

这话重二太太私下里说过不只一次。有好几个旧宅的仆从都亲耳听说过。钟妈妈她们晓得后,又告诉了郦南溪。

如今这事儿有些蹊跷。既然不是重老太太,又会是谁?

直到到了晚膳前,岳妈妈方才打探出来,今儿早晨九爷重廷晖离开木棉苑之后,往中门那边去了。许是去见了老太太。只不过他可能特意叮嘱过守门的婆子不要说,这才没有话传出来。

岳妈妈还是去寻了老太太身边的大丫鬟,绕了几个圈把话给探听到的。

不过,岳妈妈也有些疑惑,“九爷为何特意帮奶奶跑这一趟?如今是婢子知晓也就罢了。若被太太问出来是谁从中做的,九爷怕是要受难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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