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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将宠妻手簿(222)+番外

在这对峙的静寂之中,有人迟疑着走了过来。他每一步都走的很慢,但最终还是来到了三人的面前。

“哥,我……”三少爷沈青河有些犹豫的唤了一声。

沈青宁看到他后,眼中顿时冒了火。平日里那么温和的一个人,此刻却挥起了拳头,一下子砸在了沈青河的胸口。

沈青河踉跄两步捂住胸前,猛咳不止。

沈青宁不顾沈太太的一再拦阻,上前两步到了沈青河跟前,挥拳又是一下。

“我的儿!”沈太太高喊一声一把拉住了沈青宁,高声道:“你打他做什么?他是你弟弟!你还要不要他活了!”

沈青宁怕再用力会伤到母亲,终是停了动作,悲哀的回头质问母亲:“如果不是他非要把人名节毁了,那女人怎么会进府里?如果不是那女人进府,竹姐儿哪里就会有事了?”

“可那也是那个女人的错!干你弟弟什么事?宁哥儿莫要再冲动了。且歇一歇吧。”沈太太苦劝。

郦南溪看局势无法缓解,轻声和沈青宁道:“姐姐还在睡着。姐夫若是太大声了,怕是会吵到姐姐。”

听她说起郦竹溪,先前震怒到几乎发狂的沈青宁这才慢慢止歇下来。再次摸了桌边坐下,他喃喃说道:“是。不能吵到竹姐儿。她现在得好好休息。千万不能吵了她。”说到后来,他悲痛难以压制,捂着脸再次呜咽着哭了起来。

沈太太看着儿子这样,很是心疼,但也知道这个时候在这里反倒让沈青宁更难以平复心情。吩咐了身边的妈妈在这里好生看着,沈太太带了沈青河与郦南溪出了院子,独留沈青宁一人在那边平息伤痛。

“刚才是我迁怒了。”沈太太的声音里带着显而易见的疲惫与无奈,“但是六奶奶,请你也体谅下我这做母亲、做祖母的心情。谁看到家里接连出事还能忍着?我这也真是……真是不知道做什么好了。”说罢,她再次愤怒的看向沈青河,“你看你!若非你惹上那么一个人,家里哪会是现在这个样子!”

沈青河约莫十六七岁的年纪,比起郦南溪来还要大上一些。此刻被母亲这样在郦南溪面前数落,他脸上有些挂不住,气道:“我哪里知道那是个惹祸精?上次、上次我自己也不小心吃了点。结果就、就成了那样子。”

“你个混账!若非你做出了这样的事情,家里哪就要遭受这些了!”沈太太抬手打了他几下,哀叹不已。

郦南溪看着眼前的小道。

沈府的道路不算宽,平日里都是用花盆装了花摆在路两旁做点缀。如今那路边的花不知是没人照料亦或者是天气太寒,已经呈现了颓势,花瓣不再娇艳微微垂了头。

凝神看着那一株株的花朵,郦南溪问道:“不知重芳柔如今在哪里?”

之前她也曾对沈太太说过这样的话,只不过盛怒之下沈太太未曾答她。如今看她再次问起,沈太太便道:“人就在花园的柴房里关着。六奶奶想见她?”

“自然是要见一见的。”郦南溪微笑,“不见一见她,我怎么能够知道她如何会狠得下心去害我的亲外甥。”

“亲外甥”三个字让沈太太先前对郦南溪升起的那股怒意渐渐消淡了些。是了,那重芳柔就算是国公府的人,但那些人与国公爷夫妻俩关系并不投契。反倒是沈二奶奶郦竹溪,与郦南溪一直姐妹情深。这件事中,郦南溪的立场其实十分明了。

沈太太心里的芥蒂这才消失了些,跟身边的妈妈低语了几句后与郦南溪道:“人还关在那里。只不过半刻都不消停,奶奶莫要被她那些话气到了才好。”

沈家的花园颇大。春夏秋三季这里花团锦簇繁花似锦,十分漂亮。到了冬日里,因着四季常青的植株众多,倒也依然生机盎然。

在院中栽有槐树的院中一角有间小屋子,原是这个院子的柴房,后来这处被改做花园,那里就腾了出来,平日里会临时搁放一些花草和树枝。

如今那间小屋子里不若平时那般安静,不时的传出咒骂呵斥声。守在门口的是四个肩膀浑圆的粗壮婆子,每人手里持了一根粗粗木棍,绕在屋子的侧边虎视眈眈的死盯着那道门。

听闻丫鬟的通禀声,婆子们和缓了神色迎了过来,给一行人行礼。

沈太太听了里头那不堪入耳的咒骂声,问道:“多长时候了?”

“一直都在闹。”为首的戴银簪子穿着秋香色通袖袄的婆子走上前来,福身道:“一直没有止歇过。”

知道了郦南溪的态度,沈太太就没之前那么顾忌郦南溪身为重家六奶奶的身份了,哼道:“害人的时候怎不知道收敛着点?如今事情败露,却还要怪这个怪那个。我孙儿的命还需得她抵呢,她倒是好意思开口谩骂!”

语毕,沈太太朝门上的锁指去,吩咐道:“开开!我倒是要看看,她还能猖狂到什么时候!”

侯府再怎样也比不过国公府去。更何况卫国公位高权重,还是皇上跟前的近臣。起先她是怕惹怒了卫国公所以不曾对重芳柔怎么样。现见郦南溪亦是痛恨重芳柔的所作所为,沈太太就不再过多考虑,行事但凭心意起来。

为首的婆子从腰间取了把钥匙将门打开,又示意两个婆子当先走进屋去护着,这才请了沈太太和郦南溪他们入内。

郦南溪刚要迈步而入,沈青河上前几步说道:“我先来。母亲和六奶奶在后头些,免得她言行恶劣伤了你们。”说罢当先进了屋。

在里头看了几眼,沈青河点了点头,郦南溪和沈太太就一前一后走了进去。

柴房里只有一个一尺见方的窗户。那窗户没有糊窗纸窗纱,只竖着钉了几根木板在上头。寒风透过木板间的缝隙不住吹入屋子里,使得这里好似比外头还要更冷三分。

就在那不住漏风的窗户旁边,有人双手后缚站在那里。她目露凶光不住的高声叫嚷着,却在看到进入屋里的三个人后喊叫声戛然而止。

重芳柔头发散乱衣裳上满是皱褶。她恶狠狠的盯着进屋的几个人,低吼道:“我没有要害孩子!我不是故意的!你们这些恶心的人,非要将过错全部推到我的身上,我不服!”

沈青河上前紧走几步啪的甩了她一个巴掌。“你不服?”他恨声道:“我亲眼看你将东西放到了二嫂的茶杯里。我只当你是在放茶叶,没有多想。后来问了后才知道那杯子里的茶叶本就是放好了。你倒是说说,你放的什么东西?”

重芳柔冷笑一声,“我过了。我放的就是茶叶!”

“骗旁人还行。骗我却是难了。”沈青河用力捏住她的下巴,用力拽着她的下巴让她挨近他这边,“那药,我也吃过。什么味道我一清二楚。二嫂那杯子里残留的味道我一闻就知道是你上次用过的那东西。想骗我?你还想骗我!”

沈青河用力将她扔到了地上。她呼痛,蠕动着身体在地上扭着,想要站起来,却因双手被绑在后头而无法成事。

沈青河还要上前,被郦南溪抬手拦住。

“我去看看。”郦南溪轻声道:“姐姐的事儿,我要问个清楚明白。”

她行至重芳柔的跟前,矮下身子轻声问道:“你那药。哪里来的?当日太太查你房间已经将你屋里可疑之物都拿走了。怎的还有?”

重芳柔朝她啐了口,见郦南溪不动如山仿若什么都没瞧见,她就扭头看向旁边的一堆干树枝。

“你不认也无妨。昨儿你身上剩下的药已经被搜了出来,沈府可是不少人瞧见了。我早晚能够查出。既是你不承认,我只当是郑姨娘给你的好了,后去问责郑姨娘。”

重芳柔冷声道:“你要问她就问她。就当做是她给我的好了,那还问我作甚。”

“原来你连郑姨娘都一点也不顾及。”郦南溪淡淡笑了,“原是我高估了你,以为你还有点良心。如今看来,那‘良心’二字,是和你一点都没有关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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