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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将宠妻手簿(269)+番外

说到“脱奴籍”这个事儿,屋里除了阿查外的所有人都瞬间想到了重二老爷。只不过这话不好当着外人的面说,故而都避开不提。

重老太太想了想,问阿查,“那孟女,就是香奴,何时不见了的?”

“梅三郎四年前去我西疆游玩,正是四年前无疑。”阿查十分笃定的说道。

屋中之人就都细算了下。依着重二老爷和孟女所言,孟女是三年多前到的京城。那四年前孟女离开西疆,这时间倒是也差不多能对的上。

故而有关那“脱奴籍”的事情,更是没人再提了。

阿查并非驽钝之人。他本就是族长之子素有手段,且这些年为了寻找妹妹走南闯北多年,更是晓得了察言观色之道。眼见重家人对此遮遮掩掩,他就没有细究,只诚恳与老太太拱手道:“此女对我来说意义非比寻常。还请老太太安准,让我带她离去,细问其中究竟。”

徐氏听了十分欢喜,赶忙掩下万般喜色,一本正经的劝老太太:“这位客人的妹妹既是不见了,定然十分着急。倒不如让孟女跟了去吧。旁的不说,若是能寻到她姐姐,再寻到那位妹妹,倒是老太太的恩德了。”

虽然她说的不错,可重老太太还是十分迟疑。

其实倘若是别的婢女,老太太或许就直接同意了。可这孟女不单单是个婢女,她还是杉哥儿的生母,是重二老爷如今的心头好。如果不问重二老爷一声贸贸然就把人允了带走,二老爷回来后怕是要大闹一场。

“这事儿不急。不急。”重老太太觉得头有些隐隐的发疼,“你且再等一等。左右人在我府上,是定然丢不掉的。她离家来京……许是和你妹妹之事无关,你不要着急。”

老太太一口一句的不用急,已经让阿查隐约的明白过来她的意思。

其实他知道老太太说的也没错。即便这是香奴,即便香奴也是在京城里,但不代表香奴是寻姐而来,也不代表阿瑶就在京城。

更何况,香奴脱奴籍一事好似和重家有关系,而重家是皇后娘娘的娘家……

阿查闭着眼睛长叹一声。

他来京数次,初时满怀希望,然后希望一次次落空。这回过来本也没抱什么希望能寻到阿瑶,不过想着来帮人一个忙认认人,顺带着寻人。结果看到香奴后,他再次燃起了希望。

希望越大,失望越大。倒不如当初没有希望,反倒是现在能够更为镇定一些。

原本精神奕奕的阿查随着这一声长叹瞬间苍老了许多。

郦南溪看的不忍,上前说道:“先生,真是对不住,我原也没想到会这样。”

“不关你的事。”阿查朝她露出一个微笑,“最起码我现在知道我庄子上没有死人,香奴不是在我家做活儿的时候意外而亡的。今天还是有好消息的,不是吗?”

这长者宽慰晚辈的语气让郦南溪瞬间哽咽。她知道阿查为了寻找妹妹费了多少的功夫,也看出来刚才阿查那样子又多么的失望。

“等六爷回来后,我和他商议商议,一定尽力帮您寻人。”郦南溪保证道。

阿查微微笑了,朝她点了点头,“有国公夫人这话,我放心了。”说着他躬身朝郦南溪揖礼,认真而又恭敬。

他再朝重老太太抱了抱拳,“往后我还有话要问香奴,麻烦老人家了。”这就告辞而去。

徐氏看的气结。她身为重二太太,阿查竟是视她如无物,连个礼都未曾给她。

在阿查走出门后,徐氏与老太太道:“这人也太没礼貌,竟是不懂得尊卑长幼之序。”

重老太太知晓徐氏是想借了阿查对郦南溪比对老太太更为恭敬来说项。但她这个时候已经不想理会这些了,只摆了摆手与徐氏道:“你家老爷的事情,你赶紧着处理一下。我不想再多听这些了。”

这就是在怨徐氏未曾将孟女的底细打探清楚。

徐氏更为委屈。她哪里知道自家老爷还曾帮忙给孟女脱籍的事情?当即喊了孟女跟随在后,气势汹汹的回了紫露院,寻了重二老爷好一通抱怨。

重二老爷听得一头雾水。什么奴籍不奴籍的他根本不知晓。不过看到孟女在旁用哀求的眼神看着他,他就也没有当场否认这事儿。

徐氏这回可是认准了事情就是自家相公帮忙办成的。她更是愤然,再不肯搭理重二老爷,直接让人把孟女关到之前养伤的那个小屋子去,这便回了玉兰院继续招待客人们。

经了这一遭的事情,郦南溪很有些疲惫。恰好这个时候关太太进屋要和老太太继续商议事情,她就没有再在屋子里待下去,寻了梅江婉和柳平兰她们去外头的水榭旁说话。

朱丽娘终于姗姗来迟。

看她到了,女孩儿们俱都打趣她让她作诗赔罪。

朱丽娘哪里擅长这个?看到友人们的表情她就知道她们在故意为难她,登时不干了,坐到一旁生闷气:“你们也不体谅体谅我。如今看我这样惨,你们非但不来安慰我,却要让我继续受难为,这可不成。”

她素来脾气极好,甚少生气。这样半愠怒着已经是极其难得了。

柳平兰问道:“不知发生了什么?你且说来听听。”

“说起来这事儿和西西还多多少少有点关系。”朱丽娘歪头看着郦南溪道。

郦南溪正单手撑腮想着刚才的一幕幕,正想从中理出个头绪来,不料却听朱丽娘说了这样的一番话,只能茫然的看了过去。

朱丽娘见她这浑然不知的样子,心里头好过多了。这才让身后跟着的丫鬟将东西捧了上来。

“你瞧,这个荷包不错吧?”朱丽娘拿着个荷包出来,“怎么样,好看不?”

这是个淡紫色底儿绣了绿梅的荷包。针脚不算特别细密,但看的出是一针一线认真绣了的,样子很不错。只不过用针之人绣艺算不得太好所以不是特别拔尖。

郦南溪心下有了数,很是感激的喟叹道:“好看。”

“当然好看了!是我做的!你若说不好看,我可是和你急。”朱丽娘得意的扬了扬下巴,将荷包塞进郦南溪的手里,“呐,过些天是你的生辰。我也不知道最近得闲不得闲来你们这里,就做了这个送你。”又紧盯着郦南溪叮嘱道:“你可别嫌不好。这可是我的一番心意。”

会将最后这句话说得这么理所当然的,也就朱丽娘了。

郦南溪莞尔,笑着将东西仔细收好放在怀里,“这下你可满意了?你做的,我自然好生对待。”

“这还差不多。”朱丽娘高兴的点了点头。

她的丫鬟在旁说道:“姑娘前几日才知是六奶奶生辰快到了,就赶着做这个。昨儿晚上本想做完的,可是熬到后来撑不住睡着了。今早姑娘又继续赶着做这个,方才来晚。”

郦南溪刚才只猜出来东西是朱丽娘亲手做的,却没料想到还有这一茬。这也不难了解为什么朱丽娘会抱怨说是因为她而来晚。

郦南溪握了朱丽娘的手,刚想说些感激的话,却被朱丽娘摆手拒了,“得啦,不用多说什么。我知道你谢我。如果你真谢我的话,不若给我些好茶好果子。哎呀一路赶来可是累死我了。”

梅江婉在旁呛声道:“是了是了,敢情赶路的不是马是你。你可真是十分辛苦。”

朱丽娘哭笑不得,“江婉你学坏了。”

“你才学坏了。”柳平兰在旁轻哼道:“不言不语的就偷偷给西西做了生辰礼,害的我们没准备被你抢了先。你也太坏了。”她拉了梅江婉的手道:“明年咱们赶她前头,看她还急慌慌的不等我们不。”

朱丽娘笑着去拍柳平兰,被柳平兰给躲了去。她又去拍梅江婉,被梅江婉也躲开了。她索性拉了郦南溪在旁诉苦。

梅江婉和柳平兰就哈哈大笑。

因着友人们的相伴,这一天过得倒是颇为惬意。

只最后散了宴席后遇到梁氏的时候发生了点小小的不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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