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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将宠妻手簿(32)+番外

国公爷再有手段,有些事情也是无法自作主张的。

比如自己的亲事。

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自古以来均是如此。

没有哪个人家给女儿想看夫婿的时候会和儿郎本人去谈,必然要通过儿郎家中长辈。过不了家中长辈那一关,婚事根本说不成。

即便贵为皇亲国戚,也逃脱不了这个命运。

当年圣上还是太子的时候,本是心仪另一女子,最后也是不得不娶了重家女。不过帝后二人这些年来相敬如宾,倒是颇为和乐。

郦南溪一回到院子,就被母亲叫了去,细问今日在花厅里发生的事情。四姑娘还和郦南溪商议,事情要不要告诉老太太一声。

庄氏气道:“这事儿还需要和西西商议?她才多大!她即便拿定了主意又如何?就我说,一定要和老太太讲。没道理被人欺负到头上了还忍气吞声。”

虽说庄氏有时候太过冲动了些,可这一次郦南溪也不得不承认,她和母亲的想法一致。

但她颇有点顾虑,“如今国公府的太太怕是看中了五姐姐。倘若如此的话,祖母想必不愿插手这件事。”

郦南溪这话乍听之下还没甚么。仔细一思量,却大有文章。

四姑娘不敢置信的看着郦南溪,悄声问道:“你确定是五妹妹?”若非如此的话,西西刚才不会这样说。

“嗯。”郦南溪轻轻颔首。

庄氏之前已经听闻四姑娘说起了来龙去脉,此刻便道:“西西你莫要乱说。虽然六姐儿说事情是五姐儿做的,但六姐儿的话又能信的了几分?不如把事情交给老太太,让老太太来断个分明。”

郦南溪苦笑不已。

母亲被父亲护得太好了,所以一有什么事情就想着让旁人来帮忙定夺。

可是这件事老太太自始至终都未参与其中,能帮忙定夺什么?

郦南溪知晓空口无凭无法服人,就和四姑娘道:“姐姐可还记得你的木芙蓉是什么颜色、六姐姐的牡丹是什么颜色?”

“自然记得。”四姑娘接道:“白木芙蓉,淡粉牡丹。”

“这就是了。”郦南溪慢慢的清晰说道:“可是木芙蓉撕裂处,沾到了一点点红色的花汁。”

四姑娘听闻,猛地站起身来,不敢置信的看着郦南溪。

当时用红色花的,只有五姑娘的一品红。可若是如此,除非五姑娘的花瓣也破裂了,不然的话,红色花汁不会沾到她的指尖,更不会碰到木芙蓉撕裂的地方。

难不成五姑娘的花也破损了不成?

四姑娘沉吟片刻,忽地记起来五姑娘曾经在插花的时候用花枝刻意遮掩着主花。她原以为这位堂妹是要半遮半掩的效果,或许实际上并非如此。她只不过是不想让姐妹们发现破裂的一品红花瓣罢了。

郦南溪看着四姑娘神色中渐露了然,心中暗道,不止如此。

她之所以留意到这些,起初的缘由便是她觉得六姑娘不会做这种事情。

须知冬季开放的牡丹极其难培育十分名贵。六姑娘再怎么冲动,也不可能丢下手里娇嫩的牡丹去那边寻木芙蓉的麻烦。若是一个不小心她的牡丹出了一丁半点儿的差错,那可是麻烦,主家断然不可能再分一个牡丹与她。

听闻事情是五姑娘做的,再细想今日五姑娘得了重大太太的另眼相看,就算是庄氏也不由得有些气馁。

“若这事儿发生在去国公府前,我定然要向她要个清楚明白!”庄氏愤愤的道,说完之后,脸色变了变,又没了之前的气势,“可如今若是她要嫁到国公府,事情怕是没那么简单了。”

若是在这个节骨眼儿上去寻五姑娘的麻烦,恐怕连老太太都不会帮四房。

不过再一细想,庄氏又十分气闷,“若非她刻意使坏,竹姐儿说不定能拔得头筹。”旁的不说,单插花来讲,四姑娘的水平即便可能略逊于六姑娘,但肯定是在五姑娘之上的。

郦南溪想了想,说道:“无妨。那国公府,嫁过去也没甚好的。”

单看那大太太,就是个不好相与的。

再一想到坏脾气远近闻名的卫国公……

郦南溪深深觉得,往后那卫国公府啊,她们还是尽量远着点的好。

庄氏倒是没觉得国公府有甚可怕。不过如今心里憋闷,待在府里更觉不自在,更何况明儿大房和二房的人少不得要来些明刀暗枪。

思量过后,庄氏与姐妹俩说道:“明儿若是无事的话,我带你们俩去翡翠楼一趟。”

一来可以避开那两边人的争斗,二来也可以给女儿们添些时新的首饰。

卫国公府内,那引路的丫鬟看到郦家的姑娘们上了回家的马车驶离国公府后,她就折转回去,将一路的所见所闻尽数讲与梁氏听。

待到屋里其他伺候的人尽数遣了出去,只余下向妈妈后,梁氏细问向妈妈:“你如何看?”

向妈妈是梁氏屋里的管事妈妈。此刻见梁氏问的真切,便真心实意的对梁氏道:“还是得看国公爷的意思。若国公爷对哪个上了心,往后夫妻同心,怕是国公府就不是太太的了。”

虽然口中是说要看国公爷的意思,实际上便是婉转告诉梁氏,若是国公爷看中哪一个,反倒更不要选择那一人。

梁氏沉默了会儿方道:“这事儿我自有主意。”

她其实也是这样想的。因此在重廷川点了郦四姑娘的花夺得头筹后,她反倒是将那镶了红宝石的手镯给了郦五姑娘。

梁氏又问:“之前那几道江南菜是怎么回事?”

原本厨里的菜肴都是定好了的,谁知上桌之后却忽然多出来几样。先前女孩儿们在场她就也没多问,免得让她们瞧出什么端倪来。如今既是午宴散了,便没甚好顾忌了。

向妈妈看梁氏脸色不佳,有些迟疑要不要在这个时候将实情说出来。可她若不说,自有旁人会告诉太太,故而斟酌半晌后向妈妈还是说了实话:“听闻是常安大人吩咐的。”

“常安。”梁氏搭在膝上的手瞬间握得死紧,将衣裳掐出了深深折痕,“重六竟敢把手插到我的厨房去了!”

国公爷在重家两房序齿里男子行六。重大太太自打老侯爷将国公爷过继到她名下后,就基本上都这样称呼国公爷。

向妈妈已经听习惯了。

她赶忙劝道:“即便国公爷管的再多、眼线再密又如何?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婚姻大事断然没有自己去谈的道理,国公爷即便再不愿,这事儿上也只能听您的吩咐。而且,这门亲事也是皇后娘娘点了头的。”

向妈妈一番话让梁氏的怒火稍息。

是了。只要拿捏住他的亲事,择出一个对她最有利的女孩儿来,不怕他往后能翻上天去。

“你帮我多留意着些。”梁氏吩咐向妈妈,“府内府外的事情也需得好好打听着。万不可有所遗漏。特别是郦家的那位四姑娘。”

梁氏十分在意这件事。

之前重六就是点了郦四姑娘得胜。如今他让人添的几道又都是江南菜。而郦四姑娘恰好前不久刚从江南回来。

那个煞神莫不是对郦四姑娘上了心?

听闻梁氏的吩咐,向妈妈赶忙应了声。

出了门后,向妈妈越想今日之事越是气闷。想到事情是重廷川身边的常安做的,就喊了个小丫鬟过来,低声道:“你去国公爷院子附近打听下,看看几位常大人这两天做过甚么。”

小丫鬟战战兢兢:“国公爷和常大人们发现了会杀了婢子的。”

向妈妈看不惯她这没出息的样子,低声道:“你一看就是个不成事的,就算在打听什么,他们也不会留意你。快去看看。若是能得了什么一丁半点儿的消息,我让你进院子伺候。”

小丫鬟还未留头,因着年龄小,所以出入垂花门的限制不似年长的丫鬟们局限那么大。她原本是负责打理府里道路两旁的花草,若是能进主子院子伺候,那最起码也是个三等丫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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