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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叶府嫡女(141)+番外

先前她还不知自己那句话怎的触怒了他,后听到他的话语,她明白过来,是……自己对“父亲”的“信任”?

难道是皇帝到底做了什么,让他如此?

若只是孙家的事情,他应当只是担忧皇帝会对他做些什么,不应是如今这副样子。

只是,让他发出如此强烈恨意的,会是什么呢?

六皇子焦躁起来,来来回回在屋里不停地走,突然,他停住步子,问罗纱道:“你为何那么确定?”

他问的,自然是罗纱对叶之南的信任。

若是往常,罗纱或许会说“六表兄您这样没体会到过亲情是何物的,自然是不会明白这种感觉的”,可是现在她望着此刻六皇子的模样,莫名地有些不安起来,垂了头说道:“他是我父亲,我了解他,故而如此。”

她话刚说完,听到声响,再一抬头,就见屋门开而又合,六皇子已经出去了。

罗纱怔了怔。

她总觉得,今日里六皇子的表现不太寻常,好似是哪儿不太对劲,可再仔细想想,又好像合情合理,只是太过于夸张了些。

她这样奇怪着,慢吞吞出了门。

红倚红绣和李姨娘就在屋外等着,此刻见罗纱出来,忙服侍着她回去,待到回了客栈后李姨娘去屋中独自歇息了,姐妹俩方才问罗纱发生了什么。

若是平时,丫鬟们也不会多嘴,可如今非常时期,遇到的又是六皇子,由不得她们不担心。

罗纱倒也没瞒着她们,将今日两人的谈话说与了她们听,后又问道:“依着你们看,六皇子是个怎样的人?”

两人犹豫了会儿,齐说许多年不曾见六皇子了,她们也不太清楚,继而红倚说道:“总之不该是这样才对。”

红绣点点头,接道:“就算是性子变了些,也不该到了这个地步才是。”

罗纱也觉得。

若当真是脾气焦躁沉不住气的,皇帝也不会重用他。

可当中出了什么岔子了呢?

虽说一时没想明白,可由于接下来两三天都未有任何动静,罗纱就将遇到六皇子的事情渐渐抛到了脑后,转而思量起怎么救叶之南。

长公主的来信已经收到,说是会尽量相助,又给了罗纱几个人名。

罗纱见事情有了眉目,终于放下了心,当晚早早便去睡了。

前几日没有休息好,身体已经累极,故而一放松下来,很快入睡了。

她以为自己今晚可以睡个好觉,谁知却睡得极不踏实。

一晚上辗转反侧,总是无法摆脱梦境的束缚。她知道自己应当是在睡着的,可又被困在梦境中无法挣脱,于是这样半清醒半迷糊的交替之下,她睡得极其痛苦。

清醒与沉睡抗争了极久,久到她以为自己撑不住了后,突然,她终于挣脱出来,一睁眼,发现天已微明。

稍稍翻了个身,罗纱感受到浑身粘湿的感觉,才明白过来,自己夜间出汗,竟然湿透了衣衫。

此时她再回想梦中繁杂的情形,却怎么也记不起了。

吩咐人备好水,她晨起后先行沐浴了一番,方才去用了早饭。谁知早饭还没吃完,门上就响起了“砰砰”的声音。

来人推门进屋,居然是紫艾。

此时几人是在从琅元府回箐州的路上一间客栈内,若将房门敲得响,必然会影响到旁人,故而紫艾一进门,正服侍着罗纱用饭的红倚就开了口,准备说她几句。谁知紫艾接下来的一句话,却是让屋内的人齐齐色变。

“叶大人,叶大人昨夜去了,说是,说是畏罪自杀……”

罗纱手中的勺子就这样跌回了碗中,渐渐沉入还剩下半碗的粥中。

红倚见罗纱张了张口却一个字也没有说出来,看着情形有些不对劲,赶紧在她嘴中塞了颗药丸。

红绣则在一旁急急问紫艾道:“你可听清了?”

紫艾默默颔首。

药丸入口,罗纱稍稍回过神来,刚好看到这一幕。

顿时,心酸与心痛齐齐涌上心头。

难怪,难怪昨夜总睡不踏实!

竟然在自己睡觉的时候发生了这样的事情!

虽说和叶之南的关系算不得太亲近,可……

她努力平定了下思绪,咬了咬唇,想要继续吃粥,可刚拿起勺子,手指就不堪重负般抖了抖,任由勺子滑了下来再次跌回碗中。

她抬起手指,自己怎么瞧,都觉得看上去很正常。

怎的就没了力气呢?

“……夫人……夫人……”

不知看了多久,接连不断的呼喊声在耳边响起,罗纱木木地回了神,才发现几个丫鬟正焦急地在自己耳边不停呼唤。

她缓了缓气,仰起头,努力回想自己思绪空白前,脑子里想的是什么。

思索了许久,她才想起来四个字。

畏罪自杀。

畏罪自杀?

罗纱蓦地清醒过来,猛地站起身来,头晕了下,却不去管它,只拍案怒道:“好一个‘畏罪自杀’!”

由不得她不怒。

那些人,那些人不仅让他死了,还将那些个莫须有的罪名给他坐实了!

凭什么!

到底凭什么这样!

☆、116假扮之人

“走!我倒是要看看,那帮人怎的就定下了是‘畏罪自杀’的!”

罗纱气到极致,这样同红倚她们说着,带着她们几人准备离开去往叶之南被关押之所一探究竟。

谁知她刚刚走到门口,又响起了敲门声。紫环上前打开门,来人却是位故人,看那风尘仆仆的样子,好似是特意来此地寻罗纱的。

由于要急着去看看叶之南那事的情况,虽然见钱管事有事要对自己说,罗纱也只得让他稍等会儿,告诉他自己有事要去做。见他面容中透着疲惫,罗纱就又吩咐紫艾留下来照料。

钱管事见她要出去,忙出口挽留,说自己有事要同罗纱商议。

“……此事十分紧急,还请夫人三思而行。”

罗纱只想着自己母亲早已去世,如今父亲尸骨未寒,她怎能将父亲的事情置之不理而先顾着其他?

于是她虽好生地同钱管事说了几句话,却依然想先去叶之南那边看看。

钱管事看她不容置疑的态度,顿时急了,说道:“夫人!您这样去到那儿,那里全是他的人,万一出了点什么岔子,公子他们该怎么办?”

看提到穆景安后罗纱终于神色稍缓,钱管事就松了口气,说道:“那边情况如何还不确定,但有一点,如果夫人您当真因了这事儿和那边的人起了争执,那人就刚好有个由头对夫人您做些事情了。”

罗纱听了后,知道他说的很有道理,可一想到父亲也离开了自己,自己甚至没有好好看他最后一眼,心中大恸,哽咽着说道:“那是我父亲!”

钱管事听罗纱这样说,知道她明白其中的利害关系,便深深叹息着,也不说话,只背过身去不看罗纱的泪颜。

过了许久,罗纱终于平静了许多,嘶哑着声音问道:“先生来此所为何事?”

钱管事这才转过身道:“夫人可否借一步说话。”

见他神色肃然,罗纱将丫鬟们遣了出去。

待红倚她们出了屋子后,钱管事方开口说明了来意。

他说完后,见罗纱神色不明,又道:“此事是公子安排的,只是先前事情还未紧急到如此地步,故而未曾实施也未曾同夫人明说。如今国公夫人与二夫人已经先行离开,夫人您也尽早动身为好。”

听说长公主和冯氏已经离开了,罗纱知道此事当真是刻不容缓。

她细细琢磨着他方才的话,沉吟半晌后,问道:“哥哥也与母亲在一起吗?如今父亲出了事情,哥哥也需得回家……若我们回家一趟再赶过去,不知时间上来得及吗?”

“我前些日子收到消息,如今穆家已经不再安全,世子让我开始行动。若是夫人此时回去,不啻于将自己置身于刀刃之下,若是哪天那人一个不开心将刀刃往下挪上几分,事情便无法挽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