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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叶府嫡女(4)+番外

想到自己这样淡定,再看看依然在哭闹的刘姨娘,老夫人心头又对她产生了几分不喜。

谁说外甥像姑姑的?

若她能多像自己几分,今儿个就不该说那样的话!

往日里程氏没有孩子便也罢了,如今她生了嫡长孙,自然就能硬气许多。若程氏向安国公府抱怨几句惹得两家有了罅隙,少不得日后花更大力气去修补。

拍拍刘姨娘的手示意她别再闹了,待刘姨娘站直了身子,老夫人扬声唤人进来,说道:“你去将我那套金镶红宝石的头面给夫人送去。”

刘姨娘怔了下就要开口,老夫人看她一眼她赶紧闭上嘴,待丫鬟领命下去后,刘姨娘绞着帕子说道:“姑母,这个我问您要了那么多次你都不肯给我,如今却给了她,我可不依!国公府肯定给了她不少好东西,她都藏着掖着……”

“若不是你刚才那样说,我犯得着将这好东西给了她?”老夫人念着那头面,心里也肉疼得很,可又想到前些日子亏待程氏的地方,一心想堵住程氏的嘴,便琢磨着只得如此了。

刘姨娘恍然意识到,姑母这是要表现重视程氏起来了。不管老夫人是真心还是假意,但结果就是,那套东西自个儿是别想得到了。

想起往日里自己在程氏面前使性子,程氏也没敢在叶之南与老夫人面前说什么,而且有时候她问程氏要一两样东西,程氏也大都给了她,刘姨娘就想去她那儿闹闹,指不定程氏自己就将头面送给自己。

但是又怕此刻在风头浪尖上,她自己去要的事情若是被老夫人知道了少不得要被怪罪一番,刘姨娘琢磨了下,计上心头,笑盈盈拜别了老夫人,转而去了孙姨娘那儿。

☆、4事在人为

叶之南正要从暖春院离开,听人禀报说老夫人送了东西来,就停了步子。

程氏示意春露将匣子打开,叶之南看到里面的东西就愣了,欣喜地捧了匣子来给程氏看,笑道:“你瞧,母亲其实还是疼爱你的。”

这些年自己怎么过来的,特别是妾侍一个个有孕产子后,老夫人待自己的态度如何,程氏心中有数。

她不知老夫人是想堵住她的嘴不让她将在府里被亏待的事情说出去,只以为老夫人如今肯送这样贵重的东西来,不过是看在她生了嫡长孙的面子上罢了,八成是做给安国公府看的,便微笑着谢过送东西过来的金燕,赏了她后吩咐春雨将人送出去。

待金燕走后,程氏抚着匣子半晌,终究叹一口气让春露将匣子收起来放好。

就算这东西贵重又如何?

若是真情实意,半分东西不给她,她也欢喜。若是虚情假意,送她座金山,她也高兴不起来。

叶之南见她这样“不领情”,就有些不满起来。

想到往日里老夫人明里暗里给程氏使了不少绊子她都忍了下来,怎的如今母亲肯主动示好了,她竟然也半点都不欣喜的?

叶之南不由埋怨了程氏几句。

程氏不是喜好搬弄是非的性子,便只是笑笑,并不解释什么,转而问起叶之南想要吃些什么,她吩咐人去准备。

叶之南闻言脸色便有些不太好看了,硬憋着口气让程氏要知礼,长辈这样待她,她该如何如何,语气貌似温和,说的话听起来也好像在情在理。

程氏不想在叶之南面前说老夫人的坏话,更加地沉默不语,谁知这愈发激怒了叶之南,当即他连温和的表象都要装不下去,声音拔高了起来。

这便吵醒了罗纱。

她没听到父母前面的对话,虽然不知道事情的起因,但她了解叶之南,晓得叶之南话说到那个份上就是极生气了,偏偏母亲还不像前世的孙姨娘那样会温声软语地讨叶之南的欢心,也根本丝毫都不为自己争辩。

罗纱便有些急了,她只恨自己过于幼小连话都说不得,琢磨了下,也只得放声大哭。

见她哭了,本已睡着了的叶颂青也哭了起来,两个小孩子的哭声此起彼伏似是在比着看谁的更响亮。

一时间屋子里全是小孩子的哭叫声,偏偏方才叶之南念叨的时候下人们已经识趣地退了出去,此刻叶之南也顾不得头面的事情了,扬声将伺候的人都唤了进来,催促着乳母们来看看孩子到底是怎么了。

这边正屋中忙得一团乱麻,那侧暖春院的西跨院中,一簇簇菊花开得正好,中间那溜房屋中隐隐传出人声。

“要我说,你今儿个也不该在夫人面前明着这么做,可惜我来不及拦你,你就说出了口。唉,都怪我,想到得太晚了。”

“好了好了,这怎么能怪到你头上?我知道你心肠最好,当初你也叮嘱过我这次不要乱来,是我没记住你的话。”

刘姨娘制止了满脸歉意的孙姨娘,讲起老夫人送程氏的那样东西,“……我听父亲说起过,那可是老夫人嫁妆里最体面的一样首饰,如今却给了……”她朝程氏的方向指了指,撇撇嘴,“也太可惜了些。”

她又抱怨了许久,孙姨娘只静静听着,并不开口。

过了许久,刘姨娘才停歇了下来。她看着孙姨娘,欲言又止,心里的话到底有些不好开口,可不找孙姨娘,她又不知能寻谁去说。

将话在心里又溜了一圈,刘姨娘期期艾艾说道:“好妹妹,你一向是最最有主意的,这次能不能帮我想个办法,将那头面弄过来?”

孙姨娘歉然道:“我能有什么本事?上次的事儿我还没跟姐姐和老夫人道歉呢。若不是那老道道行不够,也不至于……”

“这能怪得了你么?老道已经算出会生个丫头了,哪儿就知道她还再生出个儿子!”

刘姨娘讲了自己的苦恼,又求了孙姨娘许久,孙姨娘才满脸为难地说道:“要说主意,我是没有的,只是你若真想将那东西要来,我倒是可以给你提点意见。只是这些话,我也不知当不当说……”

刘姨娘自然要她说下去,孙姨娘就道:“这事要做成也不是完全没可能,只要老夫人不喜那东西在夫人那里搁着就行了。”

一听这话,刘姨娘刚提起的兴致就跌了下去。她挥着帕子朝面上扇着风,没精打采地说道:“哪儿那么容易?她如今生了儿子,可了不得。”

“也不见得,”孙姨娘笑着说道,面上满是坦然诚恳,“事在人为嘛。”

刘姨娘闻言,怔了下,而后攥紧了帕子欣喜地看向孙姨娘。

时间飞逝,特别是对于初生的孩子来说,吃了睡睡了吃,一个月仿佛眨眼间就过去了。

叶罗纱这时已经能够基本看清眼前的东西,此刻她被程氏横着抱在怀中,张眼看着母亲白中透着红润的笑脸,心却是慢慢往下沉。

前世之时,据说母亲是生下她和哥哥后身体耗损过大而故去的,而母亲去世的日子,不过是比她们兄妹二人的生辰晚了三个多月而已。

这辈子罗纱刚刚出生的时候,也恍惚着听陈妈妈说起过母亲身子不太好,要好好将养的话,只是她是初生小儿的身子,实在是没有精力去细想这些,常常是冒了几个念头就又睡过去了。

如今看着母亲不错的气色,罗纱的心揪了起来。

此刻看来,母亲的身体恢复得还是不错的,那么前世之说,不可尽信了。

但,若不是因为生产而导致的身体过于虚弱,那为什么母亲会在短短两个多月后就这样去了?

这样担心着,她往程氏怀里拱了拱,感受着生母温暖的气息,叶罗纱头一次这样痛恨自己的重生。

为何她偏偏是个婴孩!哪怕只有一两岁,只要能跑能跳,她便能想方设法尽最大的努力来用自己的方式护着母亲。可现如今,她只能这样被人抱在怀里,什么也做不成!

似是感受到罗纱的焦躁不安,一旁躺在床上的叶颂青也开始哼哼唧唧,看罗纱侧过脸瞪他,他就也不叫了,反而裂开嘴朝罗纱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