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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叶府嫡女(98)+番外

平日里气色那么好的一个人,忽然就憔悴虚弱成这样了……让她怎么不担心?

罗纱瞪了他一眼后,心中涌起伤感和难过。

得是什么样的情形,才能让一个少年宁愿自残,也要给自己近乎致命的一剑?

她虽不言不语,但穆景安见状已经知道她难过得狠了,便好声说道:“你莫怕,我这伤不过是为了让一些人掉以轻心所以……若是我现在不伤着,晚一些的时候难保……”

他一句话说得断断续续,中间又咳了几声,倒是让他硬生生地将方才差点脱口而出的话憋了回去。

看看尚在周围的长公主和阿隐,他暗暗叹息。

有些话,现在当着旁人的面不方便说。

暂且……等过些时日再告诉她吧!

看着罗纱担忧地样子,穆景安无奈地笑了笑。

不知怎的,如今他受了伤后,越发地想对她倾诉起来。

见罗纱愁眉不展,穆景安有心想转移罗纱的关注之处,便问道:“你这身上血迹怎么来的?”

罗纱一怔。

方才她只顾着想穆景安的事情,倒忘了自己的经历。如今看着手中和衣衫上的血,她想起了方才的情形,那种脊背发凉的感觉又窜了回来,顿时全身紧张得紧绷起来。

阿隐见状,忙过来安抚地拍了拍她,将罗纱遭遇的事情大体对穆景安说了一遍。

穆景安在她一进门时就听说不是她的血,只当是她们在路途中遇上了什么恶人被阿隐给解决掉了,所以有血迹沾到了罗纱身上。

他千算万算,却没料到人居然是罗纱自己杀的。

听了罗纱的所作所为,穆景安刚露出赞赏的表情,还没来得及开口,长公主已然赞道:“做得好!”

她方才在罗纱与穆景安说话时,已经问过阿隐有关看台那边的情形,只是在她正要问及罗纱的事情时,穆景安已经提及了。

此刻听到罗纱的做法,联系到阿隐汇报的事情,长公主对于罗纱为何有此遭遇明白了七八分。

她赞了罗纱后正准备同穆景安说起那边的问题,谁知刚说了一个字,突然阿隐和穆景安同时低低说道:“有人过来了。”

阿隐迅速掠到窗边,也不开窗,只就着窗边缝隙看了一眼,立即闪身回来,在长公主耳边低语了几句。

看看门口的方向,长公主收回目光望着罗纱手上、身上的血迹,朝着阿隐使了个眼色,再朝穆景安瞥了一眼。

她们二人本就极为默契,仅仅一个目光,阿隐已经明白了长公主的意思,快速移到穆景安侧方,道了声“得罪”,便朝穆景安身上一处穴位按去。

穆景安直愣愣地看着她的动作,似是有些明白过来,条件反射般伸手就要格开。谁知此刻长公主突然唤了他一声。

他本就受了伤动作不比寻常时灵敏,此刻听到母亲的叫声后动作一顿便迟了一刹那的功夫。

虽只有一刹那,却也够了。阿隐立即得了手,穆景安轻轻哼了声便晕了过去。

罗纱正不明所以地看着,长公主却一把将她拉了起来。

长公主解□上红色披帛,亲手给罗纱披上,刚巧将罗纱背后的血迹遮了个严实。不待罗纱反应过来,她将手中的绷带和一个小瓷瓶往罗纱手中一塞,又将罗纱朝着穆景安的方向推了一把,自己则快速往后退了几步。

罗纱一个不小心踉跄着跪坐到了穆景安的身侧,再抬头,长公主已经神色清冷地立在几步远处,而阿隐已经不见了踪影。

她望着手中的绷带,正不知该怎么做时,突然,门被人从外面大力推开。

罗纱迷茫地循声望去,便和当先那人打了个照面。

此人四方脸庞长相威严,一双桃花眼中透着坚定。

他一来到屋中,扫了眼罗纱和穆景安,将视线定格在了穆景安身上后,松了口气说道:“原来景安在这儿。”又回头厉声喝问道:“这是怎么回事?你们是怎么防范的!怎的连景安也受伤了?”

见他出现,长公主上前唤了声皇兄,罗纱明白过来他是谁,赶忙行礼。

皇帝望着穆景安的状况,皱紧了眉,朝身后一人看去。

那人连忙上前给穆景安把了脉,又稍稍看了看伤势,这才恭敬地回道:“启禀陛下,世子爷想来是疼晕过去了。他伤在要处,好在伤口虽然极深,但并未致命,若是伤再深那么一点点,恐怕就无可挽回了。”

皇帝点点头,“居然疼晕了……看来他果然伤得极重。”

那人朝四周看了看,见离得远的长公主身上虽有血迹手中却空无一物,而罗纱在穆景安身边,手中拿着药瓶和绷带,衣裳上和手上也沾染了不少血迹,便问:“可是你给世子包扎的?”

罗纱想了想长公主方才的一番作为,极低地应了声“是”。

那人便赞道:“小姑娘倒是机灵。虽说这伤未到最危险处,却也必须及时处理伤口,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他话音刚落,一位身姿俊朗的中年男子大步迈入屋中,焦急地唤了声“景安”后,转眼才看见了皇帝,连忙行礼。

皇帝说道:“你先去看看他吧,我去别处瞧瞧。”又对那太医说道:“你留下照顾景安。”

他吩咐完后正要离去,却被长公主唤住了。

“妹妹有一事想同皇兄细说,不知皇兄此时可有空闲?”

皇帝本被今日之事扰得很是厌烦,便不想答应。谁知一转身,就看到长公主正朝自己笑得灿烂,就仿佛许多年前,她还未出嫁时那般。

自从强行将她嫁入定国公府后,她便再也没对自己这样笑过了。

皇帝心中一软就停下了步子。将其他人遣出了屋子后,他叹息一声,说道:“你有什么话,但说无妨。”

长公主指了罗纱说道:“我家儿子的命,是这小丫头捡回来的。她当时急着救人,便没想那么多……我正不知如何办是好呢,皇兄就突然带人闯了进来。”她笑靥如花地望着皇帝,问道:“您看,我家该怎么待人家才好呢?”

她这话一出,屋子里瞬时静默下来。皇帝脸上的笑容,也渐渐消失不见。

“她救了景安的事,如今可是被这么多人看到了,”长公主好似没看到皇帝的脸色一般,接着说道:“若穆家对她不管不问,那就是不仁不义!堂堂定国公府,可没有受了人救命之恩后却置之不理的道理!”

看着昏迷的穆景安,再想到他伤在胸口,罗纱隐隐猜到了长公主要做什么,又惊又羞又慌又乱。她生怕自己神色有半分的不妥当,只乖乖垂首待在那处,不抬头不乱看。

她拼命告诉自己,要镇定,一定要镇定。

长公主见皇上一言不发,便似笑非笑地望着屋内的另一个男子,说道:“你怎么看?”

那人听了长公主的话后,却是半天都毫无声息。

长公主斜睨了他一眼,一把拉起罗纱的手,也不管她手中满是血污,紧紧握住,恨声说道:“走!他们不管你的死活,我管!我带你去见太后!咱们寻她老人家要个道理去!”

她拉得那样快那样急,罗纱踉踉跄跄才勉强跟上。

方才那身姿俊朗之人在后面唤了她几声也没能让她止住步子,眼看着长公主就要去拉开门了,皇帝突然呵斥道:“够了!”

待长公主停了步子,他厉声喝道:“你当是找母后有用?若是可以的话,你就不会出现在穆家!”

长公主身形晃了晃,却又稳住了。

皇帝看着倔强地挺立着的长公主,脸色和缓了许多。他深深叹息一声,将那男子唤了过来,声音疲惫地问道:“青涯……你意见如何。”

穆青涯行到这边,一言不发。长公主见状,作势就要跪下,被穆青涯一把拉住。

她定定看着穆青涯,分毫都不挪开视线。

穆青涯顿了片刻,撩了袍子跪在了皇帝跟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