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宅斗系统不能这么无耻(68)+番外

他独自在书房待了三四个时辰,当天夜里就病了。

这病来势汹汹,不过两天的功夫,靖国公就只能卧床无法起身了。名医请了十几个,汤药饮水般喝着,一段时间后,病情非但未见好转,反而更加严重了些。

杜九娘在这段时间里完成了“帮凶”的任务,已经确切知道,黄衣她们几个通房的“消失”和靖国公与国公夫人均脱不了干系。如今再面对病重的靖国公,她便怎么也同情不起来。

凌世子对着卧病在床的靖国公和凌太太时,显得很是担忧很是难过,转眼回了自个儿的院子,便是另一种表情了。

这日给长辈们请安后,凌世子又志得意满地对杜九娘道:“娘子,过不了几日,为夫便是国公爷,你……可就是国公夫人了!开不开心?嗯?”

杜九娘看着他脸上遮都遮不住的得意神色,顿了顿,笑道:“那就恭喜世子爷、贺喜世子爷了!”

凌世子嘿笑道:“好说,好说。”又作势要同杜九娘细说其他事。

杜九娘面上敷衍着他,回头望了眼病重的靖国公的方向,神色平淡地唤来侍妾们,由着她们和凌世子嬉闹,她则独自回房歇着了。

国公爷病重期间,时不时有人前去探望他,在他病床前一待就是半日。这些人走后,国公爷的脾气就会更暴躁起来,有一次甚至将他最心爱的一只前朝花瓶给砸了。

其实少这一只花瓶也算不得什么。

这些时日以来,府里不知不觉少去的名贵字画已有大半。杜九娘估计它们九成九已经或卖或当,被换成银票了。只是不知国公爷要这么多银子做什么。

直到后来路遇庄肃郎,他方为她解了心中疑惑。

那次两人不过是路上偶遇,只匆匆说了几句话。

“靖国公在江南悄悄置办了许多私产,如今陛下推行新政,清查江南土地时那些私产便引出了不少问题。如今靖国公忙着四处打点,自然需要大量的银子。”

杜九娘颔首,说道:“真是难为他了。”病成这样还得操心这些。

庄肃郎似是明白她心中所想,睇她一眼,说道:“病了又怎样?身家性命更重要。再说,他总不想凌世子再受责难。”

提到凌世子,庄肃郎心里一阵犯堵,面上却看不出分毫,越发地云淡风轻。

杜九娘却是想到凌世子提及国公之位时欣喜的模样,面上不屑之色一闪而过。

简短说完这个后,庄肃郎照例问杜九娘:“你怎地又没戴上玉牌?”

庄肃郎若是有心做一件事,必会做成无疑。这短短几个月的时间,在他故意安排之下,两人见面已经不下二十次。

次次都要问这个。

杜九娘此时已经知道玉牌是他母亲留给他的遗物了,且这话她早已听惯,便顺口说道:“那玉牌太过于素净了些,我不喜欢,说不戴便必然不会戴的。”

庄肃郎嗤了声,“早晚你要后悔说了这句话的。”

杜九娘笑道:“可能性极小。”

庄肃郎还有事在身,能堵住杜九娘和她说几句话已是极限。深深看她几眼后,他道:“我需得离开了,你且照顾好自己。”

他正要离去,却被杜九娘唤住了。

她从车上翻出个半尺见方的木匣子,放到他手中,说道:“这些药丸是我自己做的,里面有你往常吃的那几味药材,我又添了几种,都是清嗓润喉的,平日里你没时间饮茶时,便吃点这个吧。”

她口中的几味药,便是在程家时他拿出的包袱里所搁的那几种药材。杜九娘自是知道那些药不是林公子为她寻来的,便是庄肃郎自己的无疑。

后来再见时,她旁敲侧击套他话,才知晓他公务繁忙,有时脚不沾地半天都喝不上一口水。京城天气又比不得江南湿润,甚是干燥难耐,他便常常咽喉肿痛。

杜九娘便想到了润喉含片,想要找法子制出来。偏偏系统君旁枝末节的事情帮得上忙的不少,真正有用的东西却一个也没法指望它,故而她只能让人弄来药材煮出汁液,暗地里慢慢试着做药片。

本是上个月就制好了的,怎奈她带了匣子的时候碰不到他,碰到他的时候她又没能带上匣子,却是如今才能给他。

庄肃郎立刻打开看了一眼,又小心翼翼拿出一颗放到口中,不多时,清凉的感觉便充斥了唇齿之间。

他紧了紧手中的匣子,低声问道:“你为几个人做过这些?”

杜九娘一怔,哼道:“多了去了!国公府里人手一份!”

庄肃郎了然一笑,往旁边墙上一靠,只静静地看着她,也不说话。

杜九娘本还想和他对峙,怎奈他的目光太过于直接明白,她渐渐地开始脸上发热,有些撑不住了,索性放弃坚持,扭头就走。

刚走了一步,就被他唤住了。

“东西极好……我还想要,你再给我做些吧。”

杜九娘顿了顿,轻轻答了个“好”字,又匆匆离去。

庄肃郎便笑了。

……

老国公终究没熬过这个冬天。

凌世子面上哀痛万分,实则欢欢喜喜地袭了爵,凌太太荣升为凌老太太,杜九娘则成了靖国公夫人。

接下来的那年,注定是多事之年。

先是六部中一些官员被查革职,接着江南宁、俞两大世家被抄。大理寺根据案件中的蛛丝马迹,顺藤摸瓜又查到了屏阳伯、威北侯等袭爵之家,从而牵扯出了更多的人与事……

官员落马事件频频传出,贵族世家往日再如何显赫,也能一夜没落。

一时间,勋贵之家人心惶惶。

新任的靖国公对此毫无所觉。

他的关注点从来都不在政治之上。虽说继承了老国公的所有人脉,但那些人想要做什么,他却毫不费心考虑,只知跟风而行。

这样一来,他就省下了大把的精力和时间在私生活上,行事更为肆无忌惮。

杜九娘并不曾劝阻他。

他想要小妾,好,只管讨来,只一点,小妾进门后需得听她的;他想养戏子,好,只管让那人进门,但他需得保证,若是戏子想和她这当家主母斗,二话不说必须得撵出府去。

靖国公对她的态度十分满意。

凌太太却看不过去了,时常训诫他一番,却收效甚微。

老国公爷活着的时候,靖国公方还忌惮母亲几分,如今他自己贵为国公爷,早已不将母亲的劝阻放在眼里。

凌老太太劝服不了儿子,便来指责杜九娘。

“京城局势这样紧张,你就眼睁睁看着他行差踏错而丝毫都不过问?你这样的女子,惯爱张扬跋扈却不懂得软语相夫,娶来何用?倒不如将你休了、另娶一个贤良的来得好!”

杜九娘早已使计谋拿来了管家的权限,不怕凌老太太能怎么着她,闻言便为难地说道:“当初我们成亲的时候,是母亲说‘夫为天’,让我万事都以夫君为尊,不可妄自行事。我一直记得母亲当初的谆谆教诲,一刻也不敢忘。”

说完后,她便行礼退了出去,转眼就让姨娘们将凌老太太斥责她的话语旁敲侧击说给靖国公说。

靖国公顿时觉得母亲管太宽,便去找凌老太太讲理。凌老太太说不过口齿伶俐的儿子,被他气了个半死后,就也缠绵病榻了。

杜九娘默默看在眼里,却不多问。

她只要顾好身边的人就行了。

无论丫鬟还是妾侍,凡是向她投诚的,她便都会好好护着。别的不说,起码能保她们性命无忧。

只是现下京城的状况,到底使她忧心。

“什么?程家出事了?什么时候的事情?”

这日,杜九娘刚刚起身便听到了这个消息。她惊愕起身,不小心碰翻了桌上的花瓶。

紫衣忙拿了布巾来细细擦拭。

林妈妈说道:“就是昨儿的事情。听说刑部的人忽然就闯了进去,把侯爷他们都带走了,说是要问话。不过应当会没事罢,侯爷和那些被处置了的可不是一条道上的。”

上一篇:重生之叶府嫡女 下一篇:锦园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