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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常规性宫斗(33)

小冯子呲牙一笑,腹中打好了草稿刚要开口,未满“嘿”地拊掌一笑,惊得他一个踉跄后退了两步。

看着未满那阴森森的笑容,小冯子无限惊恐地问道:“小主,您这是怎么了?”

未满硬是挤出个自认温和的笑容,似是对他说,又似是对自己说的一般道:“没什么。他不是说我喜欢修远殿的床吗?那我就喜欢到底!谁要去那儿睡,我就和对方死磕到底,让其他人谁都近不了那床!看到了最后,是他哭还是我哭!”

屋内几人浑身一凛,无比同情地看着未满,齐齐在心里头说了个“您”。

锦秋想劝未满一两句,谁知她还没开口,就听未满疑惑问道:“既然要侍寝……那今晚是穿樱色的裙子好呢还是穿桃色的?又或者其它的哪件?”

她问的是沐浴后的寝衣。

既然想当皇后,虽然想到魏承昭的禽.兽行径后心不甘情不愿,但未满还是吩咐人给她做了好几件寝衣。

每件都很好看,未满都很喜欢,一时就拿不定主意了。

繁春自认是个厚道人,顿了顿后说道:“最便宜的那件。”

未满不解,问她为何。

小冯子脱口而出:“咳,反正都是要被撕烂的,穿便宜的能损失小点不是?”

繁春、初夏面无表情,暗暗朝他竖拇指。

未满:“……”

第二十六章

“进来。”

未满推开门,抬眼看看正奋笔疾书头也不抬的说话之人,默了默后,放缓步子行了过去。

一杯温热的茶水搁在眼前,盖子被轻轻揭开。

魏承昭余光看见了,笔下不停,左手拿起茶盏饮了一口。

顿时,清淡香气溢满唇齿之间。

魏承昭顿了顿,将笔搁在一旁,将茶盏端至鼻端,仔细嗅了嗅,这才抬首去看,见是未满,就笑道:“怎的是你亲自送来的?”又轻轻啜了口茶,“你放了什么?味道与平日里不同,好似多了些花香。”

四目相对,他的笑容太过于灿烂了些,未满见了后不由自主就想到自己前些日子“遭非人待遇”时,他当时面上的那些笑意,顿时如临大敌般退了两步,这才答道:“搁了些茉莉花。”

看着魏承昭面露赞赏,未满暗暗得意一笑。

方才同王连运问起魏承昭的去处后,王连运无意间说起魏承昭应当是渴了得去泡茶,她便自作主张揽下这件事,泡了茉莉花茶端来。

如今看来,效果不错,起码讨好魏承昭的目的达到了。

正暗自得意着,她一抬眼,就见魏承昭的笑意里多了些探究意味。

未满不知怎的就想到了前几日纠结的“称呼问题、身份问题”,眼皮跳了跳,忙垂下头,抿了抿唇,乖巧地说道:“皇上需要熬夜处理政事,妾便自作主张在茶里加了些干花。”

她这一句话刚出口,虽未抬首,仍然觉得对方的目光如炬朝自己射来。

虽说只一刹那的功夫后便恢复如常,可未满依然惊出了一身的薄汗。

“这话……是谁教你那么说的?”

听到他带了几分疏离的问话,未满忙道:“没有人,只是按规矩理应如此。”

未满答完后许久,耳畔才传来一声极轻的叹息。她稍稍松了口气。

“你方才说了什么,我没听清楚,再说一次。”

未满就又重复了一遍。

屋内一片寂静,静到仿佛对方的气息都清晰可闻。

空气仿佛瞬间就凝滞了,未满刚刚放回去的心就又提了起来。

半晌听不到魏承昭说话,未满越发紧张起来,最终只得试探着说道:“我看你还要熬夜,就在茶里搁了些晒干了的茉莉花。”

魏承昭依然不说话。

未满疑惑。

难道自己猜错了他的意思?他不是希望自己像往常那样待他?

正踌躇着该改成什么方式好,她就听到他轻轻笑了。

这笑声虽然极浅极淡,但是其中的愉悦之情,还是非常明显的。

未满便吁了口气,唇角微翘暗暗庆幸。

“过来。”魏承昭说道。

未满看了眼他朝着自己伸出的手,想到他这双手曾经做过的事情,瞬间双颊红透,期期艾艾地贴了过去。

看到她磨磨蹭蹭颇有些不甘不愿的样子,魏承昭反倒又笑了。

“你怎么不在寝殿待着,却是跑到这儿来了?”

未满努力回想了番,扬起个甜美的笑容,说道:“好些日子未见,听说你回来了,我便想来看看。”

眼看魏承昭的嘴角微微勾起,未满更高兴了。

三姨娘对爹爹用的这招果然好使!这种时候,果然应当这么说!

谁知她还没来得及高兴多久,就听魏承昭话锋一转,问道:“若当真急着见我,方才怎的如此生疏?”

他说的自然是称呼之事。

虽然不知他为何如此,但通过刚才那一遭后,未满这回算是想明白了,跟魏承昭绝对不能来硬碰硬的,他想怎么样就得怎么样,而且,还必须得弱弱地顺着毛捋!

于是她把心一横,无限娇羞地说道:“这几日天天记着宫中的规矩,看到你后一时间忘了,不由自主就那样说了。”

“哦?”魏承昭半眯起眼看她。

未满被他瞧得心啊肝啊一起在颤,生怕他瞧出自己是装的,便笑得越发甜美起来。

魏承昭凝神看了她许久,久到未满觉得自己脸颊都要抽筋了、再不松松嘴角的话笑容马上就要撑不下去了,这才听到魏承昭说道:“那就好。”

见他被自己糊弄过去了,未满一个没忍住,嘿嘿笑了两下。

谁知这时魏承昭一怔后笑意反倒是又跑回了脸上,无奈地轻轻摇了摇头。

未满见状悔得肠子都青了。

难怪刚才自己卯足了力气装乖巧他都没反应,敢情他更喜欢这样的?

早知道就不装了!简直是吃力不讨好!

她正暗暗懊恼着,就听魏承昭说道:“你先过去吧,我等会儿处理完事情就来。”

未满正习惯性地答应着,就听魏承昭又说道:“你不是做了几件寝衣吗?那件缥色细纱的我看不错,今晚你穿那件吧。”

听他如此说,未满一愣,问道:“你怎么知道有件缥色的?”

她的衣裳是让制衣局做的,魏承昭知道有这么回事不奇怪。怪的是,他竟然连做了什么颜色的、那颜色的是什么样子的都知道……

魏承昭听到她的疑惑后,将视线稍稍往下挪了挪,无比庄重、无比严肃地说道:“此事兹事体大,自然要弄个清楚明白。”

语毕,他又很是意有所指地盯着看了两眼,便神色端正地继续批阅奏折了。

他的神色太过于一本正经,故而未满虽莫名其妙却也没多想。

等她出了屋子,边往寝殿走边顺着他方才的视线方向低头往自己胸前看了看,又把他的话细想了番,才恍然大悟。

于是,她羞愤了。

那家伙,那家伙……竟然看的是这个地方!

那他的“兹事体大”……难道是指的是那种事情?

枉费他白白顶着个清冷疏离的君子模样,可分明,分明就是个饿狼!

“狼”字一冒出来,前些天在这里过夜的情形就又浮现在了眼前,羞得她满脸通红,又不肯让人看出来,只得低垂着头匆匆回寝殿。

在屋内静坐着,未满本欲唤人将那件缥色衣裳送来,转念想起魏承昭方才那意味深长的眼神,她郁闷至极,滞了滞后,又改了主意,裹紧身上的杏色寝衣就靠坐在了床上,拿了本书翻看着。

等了许久,魏承昭都还未回来。

未满刚开始还硬撑着想要等他,后来看书看得眼酸有些累了,便想着闭眼休息下。谁知迷迷糊糊地,就也睡着了。

睡梦中有人近到她的身侧,抱着她将她放平,口中还叹息地说着“你若累了就先睡,不必等我”。

听着熟悉的声音,闻着鼻端传来的熟悉味道,未满努力睁开迷蒙的双眼,望向窗户方向,见已经微微泛起了白色,喃喃问道:“怎么那么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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